可怜云青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好不容易见到了人。
“反正都坐这了,我给你算算命吧。”玄磊放下茶杯,笑呵呵的对云青月道,“保证不骗人,还是免费的哦——你想算什么?”
“啊,那便多谢玄磊真人,算姻缘好了。”云青月舒展了眉头,突然有些开心的伸出手去。
算命天下第一啊,不好好利用资源就浪费了。
玄磊笑笑,心想:“果然如此。”,然后顶着予霖写满“不赞同”的灼灼目光,抓过了云青月的手。
玄磊看了一眼手,笑的更开心了:“桃花甚多啊,小兄弟。”
云青月:“……”
他忘了这点了啊!怎么办予霖还在这里啊!威胁一个半仙你刚才嘴瓢了让他把这话收回去能办到吗?!
他立刻就想把手抽走,谁知玄磊一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年轻人急躁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云青月看着他那张笑呵呵的脸,面上不动声色,手上使劲,心想:“这厮要是再不撒手我就把茶杯扣他脑袋上了。”
玄磊挑挑眉,脸上表情极为丰富,不急不慢的吊足了众人胃口,才拖着长音道:“剩余的……天机不可泄露。”
星回一头磕到了桌子上——他好像打死这个人啊!
就在云青月和玄磊手上“拉锯”时,门又一次突然打开了,所有人目光都被声响吸引过去,玄磊腰间突然一麻,手上失了力气,放开了云青月。
“师尊师尊,知繁受伤啦!你快看看!”刚刚跑出去找知繁的司徒急吼吼的拉着知繁跑了进来。
予霖拉过一直低着头不吭声,身上沾满了泥水的知繁,看到他手上全是擦伤,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予霖微微皱起眉,问道:“谁伤了你?”
知繁摇了摇头:“没有人,是我自己摔的,路太滑了。”
司徒一听见这话,顿时变成了一只炸毛的猫,反驳师弟:“怎么是你自己摔的?!明明就是——”
“师兄!”知繁突然打断了司徒的话,倔强的道,“就是我自己弄得,没有别人,你知不知道!”
云青月眼见着司徒“可是”了半天,没再说出什么,以眼见的速度从炸毛的猫变成了落水的猫,眼眶更是直接红了,云青月心思灵活,想想就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见此情景,予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的小徒弟,用仿佛从来没有起过波澜的眼睛看了人一会儿:“上楼上药,空儿带着师弟,星回也去。”
然后转向玄磊,一字一句道:“你也去。”
……
“予霖说的没错,雪后的华山果然美不胜收。”云青月深深看了予霖一眼,给人添了杯茶。
予霖道了声谢,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云青月接着道:“不过华山雪虽美,可还是抵不过予霖真人一笑风景之万一啊。”
予霖数百年来第一次呛着了:“咳,咳。”
云青月伸手给人顺了顺气,予霖回过神,耳垂立马染上了红色:“又胡说。”
“我哪有。”云青月桃花眼微眯,用近乎无赖的语气道,“是真人太绝世。”
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生疏,分开的时光和横亘在云青月心头的伤疤,被他无赖不讲理一般的拨开了。
真的是很神奇的,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你一看到他就会很开心的人。
云青月看了看楼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知繁是去打架了吧,摔要是能摔成那样得是在地上摔了多少圈,撒谎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平常的聪明劲了。”
“那孩子,他就不会撒谎。”予霖道。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进入完结章……
第31章 狼将
狼将
云青月上楼找了一圈,只看到了包扎好睡着的知繁,以及也睡着了的星回还有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小狐狸,心里吐槽了一句“这怎么弄得和冬眠似的。”便下楼出了倚剑阁。
四周和几个弟子打听了一圈,才绕了小半个华山顶,走进了一处没有丝毫积雪的碎石小径。
华山四处都是积雪,可这里的植物都还是如同夏季一般的长青,云青月在尽头的水潭边,找到了缩成小小一团的司徒,云青月坐到了他旁边,司徒也只是动了动眼珠。
水潭四周都是石壁,石壁上面有些刻画着道德经或是一些先辈名言,有些则是一些壁画,风从云青月来时的小径吹过,搅乱了一池清净,云青月盯着清澈可见的潭底,随口道:“你倒是会找,这里幽深僻静没有人来,适合你发泄一下——所以你的发泄方式该不会是干坐着吧。”
司徒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双眸放空,思绪不知飘到那里去了。
云青月“啧”了一声,顿感头疼,他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年龄段内心敏感的男孩,仅有的那些都是被自家爹放养着长大的,皮实的很。
“大名鼎鼎的‘狼天将’司徒广,作为他的曾孙,你这可不像样啊。”云青月干脆下了猛药。
司徒终于有了反应,他有些愕然的看着云青月:“你怎么知道的?”
“予霖没和你们说?”云青月随手扯了根草叶叼着,“斩了你曾祖的,就是我爷爷武宗。”
晋宣宗末年,司徒广,这个几十年来战无不胜,光芒直接力压了当时的四方王,外族看到无不落荒而逃,甚至北方蛮族都对在对其的战斗里生出了敬畏之心,赠其称号“狼天将”的晋朝大将军,在一手把持着晋朝一半的兵力的情况下,反了。
那大概是晋朝建立近两百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了,宣宗完完全全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皇帝,甚至没有真正的指挥过一场战斗,史书记载,面对自己最信任一手提拔上来的大将军的背叛,他完全的慌了——连带着手下一直依靠着司徒广过了太久太平日子的大臣。
四方王倒是难得步调一致,几乎是同时发兵擒贼,然而司徒广不光是瞅准了晋朝此时的疲软,这个和外族打了几十年的将军,还煽动了西域诸国及北方蛮族,使大晋从内到外炸开了锅。
定北和镇西的军队几乎全被牵制在了原地,守东和平南一边出兵一边还得看着自家本来就闹水匪山匪极为严重的地盘,焦头烂额。
宣宗靠着剩下的一半军队,和司徒广的精锐来来回回磨了两年,终于坚持不住驾崩了。
宣宗在这世间留下了最后一步棋便是继承者,最终证明了他还是有些目光——太子,也就是日后的武宗和他父亲不一样,他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刚一登基便大刀阔斧的上下改革,甚至更是亲临战场指挥作战,摧枯拉朽的挽住了晋朝的颓势。
在登基后的第三年,武宗派出刺客暗杀司徒广成功,这位狼天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历史的滚滚洪流退了场,倒在了更强更年轻的武宗皇帝脚下。
“大名鼎鼎?狼天将?”司徒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看是臭名昭著才对吧。”
司徒广死后他的几个儿子没有投降,依旧带着军队对抗武宗,先后或死在战场或死在手下人的背叛,只有小儿子被忠心的近卫带走了,隐姓埋名的被通缉了几十年,直到叶崚登基时,因着时间太久估计人早就死了,那小儿子当时年龄太小也没做过什么,才撤了通缉。
作为小儿子后人的司徒空,才能不用隐藏身份的活着,却依然要承受他人的指责。
司徒年龄虽然小,但从小就明善知恶,看着爹娘带着自己小心翼翼活着,心里更是讨厌曾祖,一直发誓长大了要“行侠仗义”,做个先生教导时说的好人。
可没想到会这么难。
“……两年半前我爹爹去世了,娘一个人养不活我,又怕我接受不到好的教育就泯然众生,便把我送到了华山,我想着只要我证明了我和曾祖不一样,他们便不会那样看我了。”
“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师兄弟们还是会说‘你看啊,就是他的曾祖背叛了大晋,害死了那么多人。’,两年前师尊收徒收下了我,他们又说‘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骗人,要不予霖真人怎么会收下这种人呢?’。”
司徒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云青月,眼泪夺眶而出:“叔叔,他们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努力呢?为什么,为什么我曾祖就代表了我呢?为什么,呜呜呜……”
到底还是十岁的孩子,一天天的累积下来早就不知道多委屈了,偏偏又为了一股倔劲不肯和师尊说,到今天知繁又为了他和说他坏话的师兄打了一架,终于憋不住了,扑倒云青月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铸造成一个好印象只需要一瞬间,可推翻一个坏印象往往是需要一辈子的……乖,好啦,哭完就不伤心了哦。”云青月叹了口气,摸摸司徒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脑袋,心道:“自己真不是老了吧,怎么竟当人长辈呢?”
……
修仙者五感清明,至于具体灵敏到什么程度?把整个华山都笼罩了是没什么问题的。
玄磊歪斜着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皑皑白雪,对一旁的予霖道:“你居然能狠得下心,小徒弟都哭成这样了。”
予霖:“总是要长大的。”
玄磊没信——这个护短的家伙,肯定回头就瞒着司徒把那些个弟子都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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