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月倒吸了口凉气,使出十八般定力才把人弄到床上,滚了好几圈才把自己从予霖手下掰出来。予霖倒是还记得少年时刻在骨子里的世家家教,一沾到枕头居然放开了云青月,规规矩矩的把被子拉好,还往里去了去,只占了一半的地方,两人四目相对,没一会儿,予霖就睡着了。
还在心浮气躁的云青月认命的往予霖边上一砸,妄想着能直接把自己砸晕过去,然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声响,连最后的半分困意都没了。
……
苏倾小心翼翼的从墙上跳下来,一回身和云青月四目对了个正着:“走路怎么不带声的你?!吓死我了!”苏倾拍着心口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望舒那成天翻墙的毛病你教的吧?”云青月挑眉道,“大半夜的翻我屋墙,知不知道自己不会武,也不怕摔着,怎么不走正门?”
“你知道我刚才喊了你几声吗?”苏倾道,“我就差喊的整个越王府的人全过来了,你倒好,啊?咱越王爷那敏锐的听觉被酒色泡了,还能听见我声?”
云青月:“……”
刚才,好像是被予霖缠着的时候……似乎听到什么声了,不是错觉?
苏倾摆摆手:“我也不和你说这些了,算我上辈子欠你们这些姓云的,辛苦我大半夜刚回来就急匆匆赶过来。予霖真人呢?”
云青月:“你干嘛?”
“瞅你那副小气的样子,我能干嘛?”苏倾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道,“听望舒说某人不配合治疗啊,你想干嘛?我和你说这些事有用吗?你听吗?我可不得找个能制得住你的!”
……嘿,女儿去告状了?
云青月沉声道:“你找他也没用啊,我能不配合吗?你先冷静点,先小点声。”
苏倾:“晚了,人呢?”
苏倾不会武,但力气绝对赶得上项羽了,两个人拧在一块。
突然房门传来“嘎吱”一声,两人一愣。
予霖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两人……你揪着我我揪着你的手。
云青月果断放开了苏倾,一时被美色晃眼,想了想又伸手把苏倾眼睛挡住了。
苏倾:“……这把你小气的。”
看了一会儿,予霖走过来,云青月不太确定他现在还醉着吗:“玄英?”
予霖没吭声,站到两人中间,认真的一根根掰开苏倾还揪着云青月的手指,云青月心想:“嗯,还醉着呢。”
云青月的手早就拿走了,苏倾震惊的看着予霖,用口型问云青月“这什么情况?”
云青月:“喝多了。”
苏倾更震惊了:“那……我能拿予霖真人一点血吗?关于人为什么会喝多,为人类的未来做个更细致的研究。”
“……滚。”
犯什么职业病。
予霖把云青月拉到他身后,明明是被在平静不过的目光盯着,苏倾却总觉得冷气一阵阵往上窜,予霖垂下眼帘,轻描淡写的伸手扣下了一块儿墙。
苏倾看着墙上清晰的的手指印:“……”
这是威胁吧?!
好好好,我走还不成吗!
……
云青月被予霖摁着坐在床上,还没等他说什么,予霖就一本正经的去解他的腰带。他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予霖:“玄英你先冷静点……你知道你自己干嘛呢吗?!”一时受宠若惊,声音都有点走调了。
予霖理所当然道:“睡觉。”
“……”虽然明知道两个意思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呢,越王爷还是不由得往岔了想。
云青月不经意瞄了一眼,忽然在予霖叠整齐的外衣上,看到了一个和玉佩放在一起的,很眼熟的荷包,他愣了愣,一手抱着予霖一手打开那荷包,在里面看到了一黑一白交织的两缕头发。
云青月的手一颤。
予霖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云青月身上了,云青月僵硬的愣了好一会儿,抬手顺着他的仙人及腰的白发,笑道:“醉猫。”
正人君子不该趁人之危,云某人他是正人君子吗?
真巧,不是呢。
他一个借力,予霖好像还没摸清情况,转眼就从站着变成躺着了,云青月顺其自然的低下头吻住予霖,予霖眨眨眼,固执的又把脸埋进他颈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云青月无奈的笑了笑:“真人啊,你怎么这么喜欢……”
话没说完,一阵刺痛忽然从脖子上传来。
“哎哎?等等等等,那是肉那是肉,我的肉啊玄英!不是吃的,疼疼疼,血血血血啊!不能咬啊啊啊!流血了流血了!”
第二天一早,予霖从宿醉中醒来时,感觉脑内一阵眩晕,旁边的人扶住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先把醒酒汤喝了。”
予霖:“青月?”
云青月很累的叹口气:“是我。”
予霖喝完醒酒汤,感觉耳目终于清明了,他这才看见云青月眼下的淡淡黑眼圈:“……你怎么了?”
云青月一愣,默默捂住自己脖子上的纱布,道:“啊,也没什么……我都不知道……真人还有虎牙呢。”
“……”
“十分锋利,我领会到了。”
予霖:“你脖子上是我咬的?我都干什么了?”
云青月眼角一阵抽搐。
明明,想干点什么的是他吧……
以后不能让予霖喝酒了,绝对不能。
第93章 启程
启程
太封二十四年七月,晋帝叶崚与越王叶巍筹备两年的长昀府驻地,在襄阳落成。
史书记载,当时的晋朝军队横扫四方,后世人看到能对晋朝造成威胁的,无非有两方——西洋和乱魂山裂缝,帝未曾松懈,建长昀府以屯驻越王十年南征北伐锻炼出的一支精锐部队,立府于襄阳。
长昀府之名寓意恰与冥铠相对,职务亦然,冥铠军战魔暗中护晋朝,长昀府的目标,却是那些虎视鹰顾的西洋彼岸,同时护卫皇城,府中吸纳江湖人士与仙门散修,平衡三方势力。
丹政殿帝王亲赐鹰击明月旗,对长昀府寄予厚望。
云青月多了一个身份,作为长昀府府主,他大概得比以前在江湖里浪的时候更不着家了,越王府接到圣旨就上上下下的忙了起来,绿竹指挥着下人给王爷收拾东西,又嫌越王爷碍事,挥挥手把人赶走了。
予霖和星回昨天就回锁沧关了,那里现在局势未明,他身为主事之人,若非长生蛊事发突然,早就该回去了。
云青月终究没能同行,他这边忙着长昀府,最少也得两三个月能腾出来空。
那晚之后,苏倾又来了一趟,他和予霖把云青月关在外面,也不知道谈了什么。
云青月翻出予霖留给他的伞,心思有些飘忽。
那是十年前,他没能从华山带下来的其中一样东西。
听予霖说,这伞是他少年时,一次在山中迷路,他避雨的时候,一个撑着伞的少年给他的,那时的予霖还未入仙门,但那般恰好在深山的茫茫大雨中出现一个人,也让他犹豫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妖怪。不过他被雨浇的难受,还是接过了伞,跟着那个少年走出了深山。
他回到家里发了烧,病好后就听说他下来的当晚,山上就因为大雨造成了滑坡,大惊之下再想到那个自称住在山中的少年,竟然回忆不起他的面貌了。
所以予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少年究竟是人是鬼,或者只是因为他生了病,才想不起他的样子。
要是知道那个少年叫什么,云青月肯定给他立个牌位——他一想到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日子里,无数次予霖游走在生死边缘他就后怕。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伞冥冥之中,带给自己一种……联系着什么的感觉。
云青月若有所思的收好它,听见叶雅在他身后道:“爹,这幅字你带走吗?”
叶雅指的是“知君仙骨”。
云青月摩挲着腰间崭新的折扇:“不了,挂在这里。望舒,爹把小狐狸也留给你,你俩好好的互相照顾。”
叶雅:“怎么还互相照顾了?明明是我照顾它。”
云青月叹息一声,摸摸女儿的头:“你们俩啊……半斤八两的,你给我保护好自己啊,尤其现在沈铠不在,没人陪你四处胡闹,我也不在,更没人还给你善后。”
叶雅三指并拢的发誓:“我保证!哎呀,你放心啦爹,我保证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是全须全尾的!”
……
云青月离京城那日,没有大雨倾盆,也没有灼灼烈日,天有三五白云,地上徐徐微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晴天,但对于行军者来说,一切正常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云青月的马是难得的千里良驹,通人性,云青月不管它也知道调整速度跟着队伍走——一路上云青月都锁着眉研究地图。
“可劲分神,一会儿我就找捆马草吊着,给你带沟里去。”从军多年,姜侯爷学会的最大本事就是骑马,姜楼一拉马缰,来到云青月身边,“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云青月分出些心神,道:“昨天叶崚和我谈了半天成景的事。”
“襄阳王殿下?”姜楼也皱起眉,“我还在想怎么就把长昀府选在了有郡王坐镇的襄阳,陛下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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