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先卜神之子吗?”
“……是。”
“那废个屁话!”
“……”
非闲更委屈了,就不允许他隐藏身份谦虚谦虚么。再说清作他爹还是上任帝君呢,也没见谁问他,你不是先帝君之子吗?
好像他孬得就得借自己母**号才有人能记住似的,是,他确实不如清作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寒碜人吧?真是神比神气死人。
只见城楼顶端的人突然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城下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嘴里的欢呼,连抛向半空中五彩斑斓的花束都停在了原地。
猪脸面具下的薄唇莞尔一笑,宛如清风拂面。
“今天本是我选王后
的日子,我也看到了,有好多美丽的姑娘都赶来捧我的场,夜某人深感欣慰。只是……”
说到这,故意卖个关子把话停住,在场的魔族子民又开始抑制不住好奇心骚动起来。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那人笑意更胜,仿佛十分满意大家表现出的反应。
“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了王后的人选,这么多美丽的姑娘今晚怕是要失意而归了。”
此话一出,城下的人彻底炸开了锅,原本就摩肩接踵的人群更是拥堵不堪,要不是清作一直小心抱着花辞,他恐怕早就被挤成一张鲜花饼了。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就着谁是那个幸运的姑娘时,一只银翅蝴蝶突然伴着箫声朝花辞他们飞来,翩翩起舞,最后随着箫声结束落在了清作的肩头。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怎么是个男的!
城楼上的人将白**箫收回腰间,纵身一跃,宛如柳絮一般轻巧的落在了花辞他们面前。
伸出食指,那只银翅蝴蝶又飞回了他屈起的指节间。
“我的白玉美人,可等你好久了。”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竟然找了个这么平淡无奇的男人,为了今晚省吃俭用攒钱去外界偷渡买回来珍珠粉涂脸的姑娘们纷纷表示抗议。
明明这个男人还没他们一半漂亮,何以称得上白玉美人,何以配得上他们风神俊朗的魔尊大人。
这不公平!
在一片嘈杂的抗议声中,男人大笑着抬手捏住了清作的下巴,面具后的眼睛一点点凑近:“你为何要带着面具?”
清作回看着他,眼底沉寂,不见一丝惶然:“你不也一样。”
对方笑了,“当然不一样,你的脸比我更有价值。”
说完一把将清作脸上的无相面具扯下来摔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那张看不见的面具碎成了无数块细小的冰茬,刚才还在抗议的少女瞬间噤了声音。
这到底是一张怎样的面孔,用尽毕生所学的诗词也赞美不出三分。
如果魔尊大人喜欢的是这样一个美人,恐怕找遍三千世界都难以寻觅。
然而却碰巧就被魔尊大人找到了,这简直是金童玉男,天赐良缘啊。
这下原本准备提刀上去削掉那野男人头的姑娘们,纷纷用灵力变出香花排队献上,将清作跟他们的魔族大人簇拥起来,边唱边跳,用稀奇古怪的歌声送上祝福。
连带着被清作抱住的花辞也一并被包围了进去,只见他们三个人被姑娘们围在圈里,一道道视线在他们身上划过,场面相当尴尬。
花辞看着地上的小冰晶忽然明白了,怪不得在榆槐村时那些村民见到清作只像见了普通人一样的态度,原来是恩人脸上带着一张看不见的面具,虽然不知道这无相面是做什么用的,但看如今的效果,好像是能遮掩住恩人的美貌。
再看那些在脸上涂满珍珠粉的姑娘,花辞不禁感叹,这世间的人都好奇怪,长得好看要用面具遮掩,长得有缺陷的还要用妆容来补足。那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才算恰到好处啊?
见魔尊的手突然伸向清作,花辞赶忙出手挡住对方,仰起脖子毫不畏惧的瞪过去,就差当场喊出来恩人是我的了。
那面具下的眼睛看到花辞渐渐弯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小东西。他俯下身一点点凑近,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小花妖你还真是不听劝,不是告诉你不要喜欢上他么。”
听到对方的声音,花辞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这明明是撒谎精的声音!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夜东篱,是撒谎精!
清作蹙着眉,抱着花辞想要远离对方,却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肩膀,虽然周围全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是他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
“帝君要不是不配合,我也不敢保证这些子民们会做出多疯狂的举措,毕竟……”他意有所指的点着清作的心口:“你在半泽荒就
跟凡人一样,殿下一向英明,希望你别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花辞在旁边听到瞬间恼了,这是威胁!他在用自己威胁恩人。
他伸着拳头想去打对方,却被男人躲着玩似的逃开了,花辞气得眼睛微红,“要杀要刮随你便,我不许你威胁恩人!”
“威胁?”
男人哈哈笑了,“现在你家帝君于我而言就如同蝼蚁,以我魔界之主的身份,想要杀掉你们四个都不需要亲自动手。我只是不想在这大好的日子见血罢了。但你们非要不识时务,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坏一下规矩。”
“你!”
花辞看着他嚣张的样子,只恨自己蠢得要死,若不是他擅自离开恩人身边中了明瞳的圈套,根本不会把恩人跟白伶他们都给连累至此。
他拉着清作的袖子,“你要是吃就吃我,放了他们。”
“吃?”男人看着清作嗤笑一声,“放心小花妖,我不吃他,我还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当我的诱饵。”
最后一句话男人音咬得格外重,花辞却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诱饵?什么诱饵?
男人一挥手,围在圈外跳舞的姑娘一哄而上,将清作跟花辞左右拉开,花辞被吓了一跳,赶忙双手紧扣住清作的胳膊。
那些拉着花辞的姑娘劝慰道:“你哥哥今夜就要成为魔尊大人的王后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呢?”
花辞感受着清作的手臂在自己的怀中被一寸寸拉离,心中的悲痛更是铺天盖地。
“他才不是我哥哥,他是我夫君!你们为什么要抢走他,放开我!放开我!”
旁边的白伶跟非闲也想扑上来拉人,可是目前这情况实在是寡不敌众,他们想出手却连圈子里都挤不进去,实在是爱莫能助。
清作原本紧拉花辞的手也在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松开了,花辞突然失去了前方的支撑,差点被后面几位姑娘拉着摔在地上,好在清作挣脱对方的束缚,及时拉了他一把。
花辞早就哭得泣不成声,扯着他的袖子:“为什么要松手,你不要我了吗,小娃娃也不要了吗?”
清作将手里的绿魔兽递给花辞,“跟非闲回去,我不见后天界肯定会派人来半泽荒寻人,到时你就跟他一起回天界或是去凡间都好。”
花辞抱着小盆子哭得一抽一抽的:“那你呢?”
“我会一直陪着你。”
看着对方决绝的表情,花辞心中突然涌出不祥的预感,拉紧了清作的手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你骗人!你骗我!你不跟我一起我就不回去。”
他拼了命拉住那只手,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不够就用藤蔓,三千青丝均化为交错的藤蔓疯狂缠住了彼此的身体。
可最后藤蔓被男人一掌震断,七零八落碎了一地,花辞无助的哭了,自己倾其所有使出的招数在对方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看着清作一根根掰开了自己的手指,随着魔尊转身而去,花辞人群的缝隙中看着清作的背影,嚎啕大哭。
被挤在外面的白伶跟非闲总算得了空,赶紧跑过来将花辞扶起。
素爱干净的白伶也不嫌弃,直接用自己雪白的衣袖给花辞擦去脸上的泪痕,可这双眼睛却跟个喷泉似的,根本擦之不尽流之不竭。擦了半天白伶感觉自己的衣袖都湿了大半。
“别哭了花辞,哭有什么用。咱们回去想办法把人抢回来。”
花辞却从他怀里挣脱,忽然大叫一声,抱着手里的绿魔兽着了魔似的跑起来,接着,这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惊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地面就积了半只指深的水。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顿时欢呼起来,自从七百年夜东篱离开半泽荒后,这鬼地方就再没
下过雨。因为每届城主与半泽荒都是浑然一体的,只有在城主落泪之时,整个半泽荒境内才会下雨。
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又开始下雨了,不过今天魔尊喜得良人,此时应该是洞房花烛无比的舒爽惬意才是啊,怎么还会落泪呢?
听着身后人的议论,非闲一把拉住了想要跑去追寻花辞的白伶。
白伶被他拉得脚步一顿,反手甩开他,“干什么!”
“之后的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做决定,我们帮不上忙。”
白伶被他拉住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以为他又要开始又要讲那些陈腔滥调,没想到却说了这么一句。
他抬眼望着非闲的眼睛,一颗心慢慢下沉:“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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