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符倾卿欲言又止,“好, 不会出去了。”
“嗯。”戚绒点了点头便转身打算上车,可刚坐下外面又传来符倾卿的声音。
“戚绒。”
符倾卿小跑着过来扒拉住将要升起来的窗子:“等会会来看我吗?”
戚绒原本还有些生气,但突然又心软了下来, 刚想安抚她的时候又想起之前她吞吞吐吐的样子, 又悄悄的攥紧了拳头。
“会,”她点了点头就转头:“师傅开车吧。”
“我公司还有点事情, 这些事之后再说吧。”
话音刚落戚绒就关上了窗子, 符倾卿望着开走车的车尾有些失神。
戚绒生气了。
就算她没有明着说出来符倾卿也能感受到戚绒在赌着一口气, 但是她不能说。
想到这里符倾卿又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造就她所有不幸的人,必须要受惩罚。
戚绒在车上只觉得头昏脑胀,想要睡一会却又完全睡不着,如同有根线吊着自己一般, 神经几乎要衰弱却无法缓解。
“小姐,等会三点钟有一场会议。”助理在副驾驶说。
“我知道。”戚绒答道,“股东们都答应要来了吧。”
“发出去的所有信息都收到了回复, 应该是所有股东都会出席。”
“不过……”助理迟疑了下,“戚先生貌似不太同意小姐你的做法。”
拿那么多赌注压一块地,明眼人都觉得不值得,戚少刚就算是宠她, 那也不是无节制的毫无原则的宠,他不同意这个决定戚绒并不意外。
“没事。”戚绒捏了捏鼻梁,这个动作她最近做的特别多,“之后的会议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而此时此刻,有个人不太淡定了。
“之前说在这个项目上撤资就算了为什么之前已经合作的好好的项目也要解除合约?”邵慕寒自从接到消息后坐立不安,直接给陈劲打了过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陈劲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你告诉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邵慕寒冷笑了一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好聚好散吧小寒。”陈劲叹了一口气,“至少我不会阻拦你。”
“你说好聚好散就好聚好散?”他有些激动了,“凭什么啊我问你?凭什么?你过去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说一句好聚好散就能解决?”
“我真是……,陈劲你就是个混蛋,这么多年你拿资金的事情威胁过我多少次我就不说了,你他妈居然还说撤资就撤资,你以为我他妈没有你的帮助就站不住脚了?那你太天真了。”
“说完了吗?”陈劲打断他,“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可以靠自己在b市站稳脚跟那便试试看。”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妈的。”
邵慕寒再也忍不住,“嘭———”的一声将电话砸到地上,机器的一角被砸弯,玻璃碎片散落在四处,整个房间就余下他粗喘着气的声音。
“真就以为没了他我就没办法了?”他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
“喊吴会计进来。”摁下内线通话键后他坐在椅子上思虑了片刻,手摩挲着下巴眯起了眼,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部手机。
“喂,”邵慕寒点了支烟,“符倾卿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板。”接电话的是上回那个刺青男,“符小姐现在应该是在医院,但是戚小姐这回在周边布置的人有些多,好不容易混进去的兄弟也说门外都有保镖守着完全没有办法下手。”
“这段时间没有监控她的动作?”邵慕寒皱了皱眉头,“符倾卿现在是还晕厥着?”
刺青男突然语塞:“这……应该是的。”
“什么叫应该是的?”邵慕寒愈发不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就是……”刺青男支支吾吾的,“应该没有错……”
手下的人这个反应让他心里突然感觉不妙,又不禁暗暗懊悔没有早点把符倾卿抓过来,如果知道现在自己会陷入这个境地,说什么也要将符倾卿困住。
她是他的筹码。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所有事情都给我办好了,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邵慕寒刚挂电话刺青男便双腿发颤直接跪了下来。
“我…错了汤总,小的……,小的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汤子晨的手掩着口鼻挥了挥,紧蹙着眉打量起周围来,锅碗瓢盆都布满了油腻的触感,周边有一条看起来交错纵横的臭水沟。
“邵慕寒就是在这种地方找你们的?”这环境实在是有些恶劣。
“是的汤总……,”他就算是跪在地上还是不安,“小的家里穷,全靠一身腱子肉才能在这里活下来。”
汤子晨知道b市有一条街道里住满了最下层的人,出生在这个地方的人通常不是靠偷便是靠抢,父母把孩子卖了换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来见到的时候是这个场景。
当他从豪车下来的时候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虽然是低着头却也能瞥见那些人眼底放着的光。
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人,见到的从来都是人性最恶的那一面,连人性都还不懂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最恶的行为。
“邵慕寒是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的?”汤子晨环视了一圈后停了下来。
“你说说看邵慕寒平时都给你布置什么样的任务?”
“这…”刺青男偷偷瞟了一眼汤子晨的神情,“通常都是让我们监视符小姐。”
“除了监视没有别的了?”
“还有…”他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该不该说。
“别废话磨磨叽叽的。”汤子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着自己过来的保镖。
保镖立马明白,手上掐住刺青男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疼得他立马嗷叫起来。
汤子晨走到他面前,皮鞋踢了下他的膝盖,刚想开口的时候眼神突然停留在刺青男手臂上。
那是一个针眼。
“好小子啊……”汤子晨拍了两下他的脸,“不仅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吸.毒,嫌坐牢坐不完你这一辈子?”
“汤总,您饶了小的吧!”刺青男突然再也憋不住涕泗横流,“小的什么都说,绝无半点虚言!”
“我问你,邵慕寒到底让你们做过多少伤害倾卿的事!”汤子晨的声音是吼出来的,吓得地上的人一哆嗦。
“除了监控符小姐的一举一动以外,……还有就是恐吓她的家人,在符小姐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将她拖拽走,……还有就是,必要的时候可以迷晕。”
汤子晨听得手紧紧握住,指甲狠狠陷入肉里,他迟了片刻才开口
“你们的任务一般是怎么布置的。”
“一般是邵总通过那台电话传递过来的,那台电脑做了特殊处理,不会留下任何通话记录。”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有时候可能……”
汤子晨边问边往后退,一不小心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跷直接撞上了周围的木桌,花瓶摇着打了个转才停下。
“怎么不说了?”汤子晨原本打量着花瓶的时候转过头望向地上的人。
刺青男盯着他的位置有些紧张,额头上的汗珠直冒出来往下鄂处滑去。
“嗯?”汤子晨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花瓶。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汤子晨抬了抬眼皮,“说家里穷,我看也是,这徒有四壁的地方确实穷得很,但是。”
“一个这么穷的家里居然还有心思摆花瓶,有点意思。”
汤子晨说着就想要去拿那个花瓶,刚一触碰到的时候地上的人便使劲咽了口口水。
“汤总……”刺青男突然喊住汤子晨。
“我知道我这辈子算是毁了。”他顿了顿,“我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但是请您,务必护住我的家人。”
“求求您,护住我的家人。”
“哦?”汤子晨收回了手抱在胸前,“那你之前还打算瞒着我什么对吧?”
“我……”刺青男突然顿住,“我确实没有想完全坦白,但是我现在知道错了,事关重大,真的还请求您护住我的家人。”
“事情有多大你先说出来听听,现在不是你可以跟我讲条件的时候,我完全有办法也叫你和你的家人全都逃不掉。”
戚绒是过了会才打电话给汤子晨的。
“事情调查清楚了吗?”她还在办公室里准备文件。
“我办事你放心。”汤子晨的声音有些许低沉,“这是条大鱼。”
“大鱼?”
戚绒放下手中的东西。
“这话怎么说。”
那个刺青男在汤子晨的注视下走到了他面前,拿起来先前汤子晨想要拿的那个花瓶,在所有人的面前狠狠将花瓶往地上砸去。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花瓶碎成了好多个块状瓷片,除此之外,赫然在目的,是一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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