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立刻道：“抱歉。”
陪着元始破阵，又待了百年的是通天，对方也是来看望自己的。
“我姑且原谅你了。”通天郁闷的情绪好转了一些，身为三清之一，他没有老子那样的定力，并不喜欢被朋友忽略的感觉，“你放心吧，凭我二哥说到做到的本事，他下次肯定会变年轻来看你的。”
太一想象着元始的年轻状态，一时间卡壳，“会很好看吗？”
元始给人的感觉就是古板和冷淡。
羽族也是看脸的！
“嗯，很好看的！”通天笑了起来，“二哥的本体变年轻后，性格也会随之变化，到时候你再和他开玩笑，他就不至于半天都接不上来了。”
太一感到新奇地说道：“有这么夸张吗？”
通天深有体会：“以前年轻的二哥还会带我下山玩一会儿，变成老古板后就再也不肯带我去危险的地方了，说留在昆仑山最安全。”
一边与太一说起自家事，通天一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太一戳破他的踌躇：“有话直说吧。”
“你知道吧……我们是三清。”
通天一开口，太一就云里雾里，默默保持微笑。
他内心飘过一句话：你不是三清是什么？截教的光杆司令教主吗？
“二哥的玉清之气源自于盘古的元神。”通天支支吾吾地说下去，“我们兄弟三人是同时诞生的，就是他们两个灵智诞生和化形的时间比我早，所以我才是弟弟……其实我们之间的区别不是很大……”
到最后，通天一咬牙，飞快地说出一句话后就离开了东皇宫。
“就是这样，有把握可以来找我，我也觉得‘李微’这个名字很不错……我先回昆仑山啦！”
“……”
太一保持迷茫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通天的声音挺好听的，放在后世就是标准的少年音，略带傲气，意气风发，与其兄长元始的沉稳口吻截然不同，外表上看不出半点血缘关系。
半晌。
他的笑容没了，慢半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通天告诉他，三清是一样的？
这意味着……通天认为不仅是玉清之气有用，上清之气也可以尝试一下？
太一的手指揉了揉作痛的额头。
“这就算了吧……怎么可能是通天，我也是在元始靠近自己后，感觉他的力量不会对小金乌造成威胁才允许他出手的。”
再试一次，试错了怎么办？上清之气可没有玉清之气那么稳定。
那上面沾染着尖锐的杀伐之气……太青涩了。
太一垂下眼帘，无声而笑，三清里还是上清与自己的脾气相投。不过考虑到通天的性格，在巫妖大劫期间，他真的不认为这样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少年有勇气反对其他人，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死后残存的真灵。
就像是他不会不听帝俊的劝言，通天也不可能拗得过自己的两个兄长。
这份缘分始于洪荒的巫妖大劫，绵延后世。
生生世世……
“也许世间是一个轮回也说不定，但那样就太糟糕了，一切都注定了，我可不要这样的时间循环……就算有，我也会打破。”
太一望向前方，帝俊的身影慢慢出现，笑着走过来看望弟弟。
“太一，你看上去怎么好像不开心？”
“没有……很开心呢。”
哥哥活着的世界就足以让太一弯起双眼，从骄傲的日轮变成了笑眯眯的月牙，仿佛世间的烦恼都离他远去，留下时光也无法改变的温馨气氛。
他在心中对刚孕育出灵智的小金乌说道。
你瞧，这是你大伯。
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妖族所有人都期待着你的诞生……
你将会是……妖族最尊贵的太子。
第34章 兄弟谈话
三清来了, 又走得无影无踪，为妖族留下了一段传说。
太古天庭依旧风平浪静, 大部分妖族只知晓妖皇邀三清论道, 却不知晓三清之后去见东皇的事情，其余的问题……妖皇第一次明确地下禁言令。
——妖族不得再妄议东皇之事, 否则将视作不敬！
有手持河图洛书的妖皇帝俊在，别的地方管不着，但是太古天庭的流言蜚语绕不开他的感知范围, 谁再敢嚼舌根, 谁就可以来体验一下他的怒火了。一时间，所有八卦从天上的根源处被斩断，再无风声传入下界。
洪荒大陆, 五庄观的气氛低靡。
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都赌上了的接引和准提满脸忧愁, 留在五庄观喝着最普通的灵水, 耳边是其他道友们的唉声叹气。
“这可怎么办啊, 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了。”
“有擅长推演的道友吗？把太古天庭的一些事情推演出来就好啊。”
“休要犯傻, 那可是会得罪妖皇的！而且……又不是没试过, 太古天庭把那段时间的天机混淆了，强行推演有关三清的事情会遭到反噬。”
“不知何方神圣可以拜访三清, 为我等解惑。”
“没有。”
“五庄观之主也不行吗？”
“镇元子道友事先说了，容许我们在道观论道，但是不会插手这件事, 小赌怡情, 玩乐而已, 不必当真。”
“可是……我赌了好多啊……”
“我也是……”
一个个罗天上仙境界的大能者无能为力。
听着听着，准提嘴里的灵水变得干涩无味，难以下咽。
他望向比自己更穷困潦倒的道兄：“接引道兄，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下去吗？”
接引坐蜡：“等着吧，再说了……”
把自己耗时万年修炼出来的一缕先天庚金之气都押上了，且身家贫寒的接引虽然输得起，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白来五庄观一趟啊。
准提深吸一口空气中浓郁的灵气，“道兄，我们不妨静下心修炼，此地有极品先天灵根人参果树镇压地脉，是洪荒西部最好的修炼之地，而且五庄观之主见结果没有出来，也不好意思赶我们走。”
接引的脸色舒缓：“所言极是，我们二人当以修炼为主。”
语毕，两人珍惜时间地吐纳灵气。
五庄观的人参果树下有一阵法，隔绝了外面的人，为镇元子一个人修炼或与平时合得来的道友闲聊的地方。红云一脸歉意的对好友镇元子说道：“道友，不小心让你的五庄观来了这么多人……”
镇元子不在意道：“他们迟早会离开的。”
“倒是你。”镇元子打量着从那边过来的红云，“别看他们那么热情，你可不要被那些人忽悠着去拜访三清，三清可没那么好说话。”
红云讪笑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承认，“道友明鉴。”
镇元子颇为无可奈何：“你啊。”
红云趁机好奇道：“道友坐拥人参果树，调理地脉，建立五庄观，有功于洪荒西部，连你也没有见过三清吗？”
镇元子说道：“建立五庄观乃我之私心，如何能自抬身价？那三清虽为先天神祇，名义上与我们同为大能者，然龙不与蛇为伍，又怎能一样。”他为根脚稍低，修为也才刚稳定在大罗金仙前期的红云细细讲解，“且看那昆仑山，群山灵气所汇之地，三清诞生于此地，本就不是巧合，他们才是真正坐拥仙家福地，奇珍异宝应有尽有的隐世高人。”
谈及三清，镇元子的口吻除了羡慕就是叹服了。
在他和许多洪荒大能者看来，三清除了没有巫妖二族的势力外，无一不完美。尤其是那与世无争的风范，更添一分让人敬仰的神秘，旁人都以见三清一面为荣，听三清讲道一次为傲。
红云晕乎乎地说道：“莫不是盘古大神把好的全留给三清了？”
镇元子瞥道：“不留给三清，留给谁？”
红云乖乖闭上嘴。
与自己这些天生地养的存在不同，人家三清是有盘古遗产的。想想洪荒诞生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灵光一闪而过，那全是宝物的光芒啊！没准昆仑宫里遍地是宝，三清人人都有不亚于东皇钟的先天至宝！
永远活在他人美化里的三清，真实情况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昆仑山遍地是灵物，但是宝物……一根毛都看不见。
迄今为止，三清也就分别拥有一件先天灵宝，爱惜无比。
元始与老子“兄弟交谈”完毕后，回玉清殿养伤。
他对自己所受的无妄之灾感到忧伤，好在老子也认为不全是他的错，手下留情了，把挺尸万年改成了修养百年，禁足延后一个元会。老子准备等称得上侄子的小金乌出生后，万无一失了再让自己的二弟回来闭关思过。
通天回来之后，误以为老子一视同仁，怀着开心又纠结的心情去看望二哥。他一方面觉得很解气，欺负他次数最多的就是二哥了，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做弟弟的也不对，怎能因兄长被教训而高兴。
何况……二哥真的挺无辜的，小金乌能吞食玉清之气，与三清的血缘关系基本上板上钉钉，二哥本人事先又不知道这回事。
可惜玉清殿不让他进入。
他在殿门外拍门：“二哥，让我看看嘛！我很担心你！”
元始的冷哼声从里面传来，不受通天的假话蒙骗：“你的担心，我收下了，你的人可以回去修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