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种田就会被啊呜掉[末世] 金推完结+番外 (春山犹枝)
温束本想说他不冷,但双手被夏琛小心捧在怀里来回搓揉,温暖的触感舒适得让他舍不得撒手,于是便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只翘起唇角目不转睛看着夏琛,他想了这么些时日,多看一眼是一眼。
“你等会儿。”夏琛想了想,撒开手去拿东西,却被温束回握住双手不松开,他忍不住笑了笑:“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过来。”
拉着温束到衣柜前,夏琛将将军府送来的几件御寒衣物翻找出来,里面有两件厚斗篷是给他和南哥儿的,温束比他高大,他的衣服温束穿不下,但是斗篷无碍,只稍稍短一点儿。
将自己那件给温束让他穿上,扭头却见他盯着床上酣睡的南哥儿目光不善:“这是谁?”
“我侄子。”怕吵醒南哥儿,夏琛小声道。
“他为何在你房中?”
“这个……说起来话长,这应该是他的房间,我的房间原本在隔壁,你刚听见了,我把屋子让给两个和尚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房中?还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还跳窗,我这可是二楼,危不危险啊!”
“陪你跨年。”温束微微一笑,没说是他听出来夏琛在哪儿的。将他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尽是吃食,有上次夏琛觉得好吃跟他提过的糕点,有卤牛肉烧鸡等荤食,有酒,还有几个橙子。
夏琛怔怔地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堆,他只是跟温束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句,今年约他一同跨年,没曾想他真的来了,穿过风雪,义无反顾。
温束见他不说话,眉头轻皱:“此次准备不足,略有些简陋,元宝莫怪,等来年春节,我定给你准备丰盛的年夜饭。”
“这样就很好了,我在客栈吃蒸饼都快吃吐了。”夏琛立刻笑了,拉他坐下:“要喝酒吗?”
子笺远道而来,他陪他喝一杯是应该的,只是一杯,应该不碍事,大不了今晚坚决不进空间。
将茶杯当酒杯,夏琛给斟满两杯酒,一杯推到温束面前,自己举起另一杯:“新年快乐。”
温束举杯相碰:“同乐。”
杯中酒饮尽,两人相视一笑,好友见面,有说不完的话,夏琛简单说了一下他这边的情况,正要问温束,窗外有隐约的猫叫声响起。
温束脸上笑容收敛,贪看夏琛几眼,起身告别:“我要走了。”
其实早在十天前,他就打算下山来找夏琛,为了不将麻烦带到夏琛身边,他以身做饵引诱定国公府的探子出来,想将他们一次解决。
然而温博断腿后,知道自己继承爵位无望,疯狂之下竟然安排了手下人来杀他,不光安排了定国公府的人手,还在外面挂了悬赏,买凶要他的命。
温束刚解决一拨,却又来了一拨,他敏锐地发现两拨人不是一个主子,探查后发现,不出意料,后者是他的继母派来的。
温束想了一下,前世继母在他面前一向不错,大概是因为他这个小公爷太过优秀,温卓作为嫡次子承爵无望,所以才维持了他们表面上的和气。
而这一世,他是被抛弃弃子,除了占一个嫡长的名头,其他什么优势都没有。他早早淡出,定国公府斗争双方变成了温博和温卓,这一世没有温束在中间顶着,温博和温卓的关系可以说势同水火。
所以小林氏浑水摸鱼派人来截杀他,不过是想将他杀死后再把罪名推到温博身上,温卓作为定国公府唯一的男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爵位。
一次性解决两个拦路虎,简直是一石二鸟。
温束可不打算如他们所愿,但他这些年并未刻意培养人手,双拳难敌四手,他杀退一批后,折柳也受了伤,为了养伤耽误了一些时间。
现在温束正带着那群杀手在城中转圈,抽冷子便回头干掉几个,今天过年也没让他们好受,剁了两个追得紧的以示庆祝,然后趁着其他人没追上来,跑过来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他家元宝说了,他怕吓到他。
“这么快?”夏琛惊道。从温束不走寻常路的来法,夏琛就猜到他可能是偷偷过来的,大约待不长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温束看着他沉默不语,突然伸手将夏琛拉入怀中抱了一下,在夏琛耳边低声嘱咐:“元宝,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嗯?什么?”夏琛推了一下没推开,小声道:“你先放开我。”两个大男人一直抱着,怪别扭的。
温束没松手,依旧低头将唇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听着,正月初七、不,初六之前,若是我没来找你,立刻离开帝京,往南走,走官道。马车行大半日,有个小泽山,离驿站不远,你找人问一下便知。山上有我的一座小农庄,衣物粮食俱全,你在那待着别乱跑,等我来找你。”
第51章
熙元九年, 正月初三。
持续了半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一夜之间,好似换了个天, 初升的太阳煌煌高悬,热烈得仿佛入了夏。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街上多了许多撒欢的孩童, 百姓们处理自家门前屋后的积雪,店铺纷纷卸下门板, 敞开大门开始做生意。
掌柜一早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将店里几个伙计支使的团团转,扫雪的采买的打扫的,伙计们干活脸上都带着笑。
太阳一出来, 夏琛就找机会把他的喇叭花搬出来放在阳光下晒着,南哥儿揣着外面打包回来的酥油饼, 给他小叔带了两个, 自己嘴上还咬着一个。
见着床边的喇叭花,南哥儿瞪眼跑过去,瞅了半晌,奇道:“小叔, 这不是咱家里那盆花吗?咋在这?”
夏琛也没想好怎么糊弄南哥儿,干脆端起长辈的威严,一脸淡定道:“我带过来的。”
“怎么带……”
“放行李里带过来的!”夏琛瞪他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饼好吃吗?”
“好吃。”南哥儿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将自己怀里揣着的给夏琛:“我还给你带了两个, 一直捂着,还热乎呢。”
“我……”
“夏公子,热水来了。”刚要说话,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稍等。”夏琛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伙计,一个提着两桶清水,一个提着两个大铜壶。
这是送洗澡水来的,大雪封城,除了缺吃的,也缺柴火,客栈里热水越卖越贵,住中上房的客人还能狠下心买些回来擦洗一番,下房和大通铺的许多人,都是半个月没洗澡了。
好在天气冷,若是夏天,光那个味道都能把人熏晕过去。
夏琛不差钱,但是也不想做出头鸟,老老实实跟着其他住中房的客人们行事,好一点儿的是他有个空间,实在忍不了了就偷偷进空间烧水擦洗一番,洗完发现他空间里还缺个浴缸。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子笺来找他那天,他刚去空间清洗过不久,否则一想到子笺抱他一下,他十几天没洗澡没洗头,夏琛就要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
因此雪停后,夏琛立刻要了热水,又给伙计塞了钱,才让他们先烧了夏琛要的洗澡水送过来。
南哥儿放下饼,将早前洗干净后被送过来的浴桶搬到屏风后,伙计便将水兑进去,他们做这个有经验,兑完还剩大半壶热水,放在一旁的高凳上。
夏琛伸手试了下水温,觉得可以,便又给了一把铜钱打发伙计们离开,南哥儿帮他把屏风拉开,自己坐在桌子前面闷头啃饼子。
这酥油饼跟客栈卖的蒸饼不一样,一层一层用油煎得起了酥,咬一口,香的不行,几口吃完自己的,又对着夏琛还没下手的两个动了心。
“小叔,你的饼还吃不吃,不吃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要不我先吃了,再去给你买两个热的。”
“你吃吧。”夏琛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吃完了再去要两壶热水,等我洗完了你也洗一个。”
“我能去澡堂子洗吗?”南哥儿求道:“这小木桶洗着憋屈。”
帝京有专门的澡堂子,跟夏琛前世知道的那种老式澡堂子有点像,就是没有淋浴,夏琛带南哥儿去看过,被一屋子光着屁股的大老爷们和看不清颜色的池水给吓出来了。
但是南哥儿觉得稀罕,总想试一试,他在老家从没见过这样的澡堂子。
夏琛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去吧,找个干净点的池子。”
南哥儿欢呼一声,抓起饼就跑了,走之前还记得给他叔带上房门。
屋里只剩下夏琛一人,他浇了热水到身上,叫了夏铜板一声,自言细语道:“也不知道子笺怎么样了……”
那天子笺来找他,只待了很短的时间就要离开,走之前嘱咐夏琛初六之前去他的庄子里等他。
当时他走得急,夏琛没来得及多问,话都还没说完,子笺就从窗口跳下去了,吓了夏琛一跳。
后来他自己琢磨了一下,觉得大概是因为他的存在被子笺家里人知道了,或许会抓他来威胁子笺,所以为了不拖子笺的后腿,他决定按照子笺说的做,收拾一番带着南哥儿去子笺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反正那庄子离得不远,想回来方便得很,就是这样一来客栈里的房间不能退,否则到时候恐怕不好找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