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大佬成长计划[系统] 完结+番外 (米粒儿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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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孩子他爹究竟是谁?
四十、孩子他爹究竟是谁?
巫梵仍旧每日必来,但也只是坐在峭壁中横生的老树干上,静静守着窗扉。烛火会在亥时亮起,子时熄灭,偶尔运气好些,还能窥见那人朦胧的剪影。
可是,自那日偶然相遇以后,这扇窗就再不曾开启过。
今夜本也该一如既往。子夜时分,巫梵欲走,却发觉烛火未熄。司烜的身影映在素白的绢布上,朦胧而暧昧。于是,他的心弦又被勾紧了。
就在此时,窗轴发出吱呀呻丿吟,终日紧锁的窗扉缓缓开启。
司烜站定在窗前,看见他时,流露错愕之色:“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巫梵手足无措起来,就如同觊觎珍宝的贼人被抓个正着。
司烜凝望着他,直至目光胶着。
巫梵同司烜四目相对,沉吟半晌,启唇说道:“我们曾经相识?”
司烜收回眸光,故意轻叹:“于你而言,曾经已经不重要,不是吗?”
巫梵无言,不知如何应答。
只要司烜一出现,他的眸光就无法移开一寸。就如同此刻,司烜的身影都落进他的瞳仁里,几乎要烙进心魂。
“你怎么——”很快,巫梵意识到什么,眉头深锁。他的眸光落在司烜腹部,因为那里微微隆起,十分异常。
司烜好似恍然大悟,与他笑道:“也对,你还不知晓,我是你的火神。”
短暂的惊愕过后,巫梵旋即回过神,想到神祇本无男女之分,孕育子嗣也是圣职。但不知为何,这种事情发生在司烜身上,他竟会心生时不快。
可是,他根本没有立场不悦。巫梵眉宇渐趋蹙起,拧成化不开的结。
“是巫燧大祭司吗?”放眼整个银戎王朝,他只能想到巫燧。
“不是。”司烜说罢,吹灭灯盏,关紧了窗扉。
巫梵还有许多话想问个清楚,却无法阻止司烜离去。
窗扉紧闭后,他就像一只焦躁的困兽,心烦意乱如山石崩塌,却又无处发泄。末了,他失魂落魄地回房,辗转反侧至天明也未曾入眠。
“司烜……”巫梵隐约感知到,那人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兴许与他的往事有关。
不知不觉之间,一整日又过去,亥时刚至,灯火随即亮起,映出司烜朦胧的身影。
巫梵依旧坐在老树枝干上,一声不发,静静守候。
今夜似乎有些异常,他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声响,是石楼中的囚徒在与人争执。
很快,巫燧的身影也映在绢布上,被灯影模糊成一片,仿佛化不开的浓墨。巫梵不动声色地观望着,眉心微蹙。
司烜的声音陡然高扬,透过窗扉,传入巫梵耳中:“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得到。”巫燧已被激怒,嗓音亦是高扬,“能让你坠进尘泥中,就已经十分畅快。”
司烜唇舌如刀尖,直刺巫燧心头:“你真是可悲。”
巫燧只觉得有一根青筋牵扯在太阳穴上,伴随着怒意突突跳动:“住口!”
说话之间,他已扼住司烜脖颈,五指猛然收紧:“你说说,神明消散后,会去往何处呢?”
“据说,你们消散以后,连魂识都会随风而去,没有轮回,没有来世,就此化作虚无。”
“火神大人,你怕吗?”
“怕?”司烜面露讥笑,狼狈至此,仍不服软,“我怎会畏惧区区蝼蚁?”
“当我知道你和奴仆苟且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你。”巫燧凑近了司烜,用锋利的眸光描摹他的容颜,仿佛想要就此剜去一块肉,“但你不配我亲自动手,甚至不配去死。”
“你就该被囚在牢笼中,看着自己被信徒背弃,为世人所遗忘。”
巫燧的手掌仍在收紧,司烜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这一切,都映在窗扉上,化作剪影,落进巫梵眼里。
在看见巫燧动手时,他蓦然揪心,想要破窗而入,却在起身之时,发觉脑海一片空白。紧接着,那诡秘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告诉他不能忤逆巫燧。
他紧握长刀站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争执,心有不忍,却无法施以援手。树影落在他脸上,掩住眼中的光亮。
最终,巫燧摔门而去,司烜也吹灭了烛火,身影融进黑夜里。
巫梵心中稍安,坐回树上,面朝黑洞洞的窗扉,在凛冽寒风里守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阿烨寻遍了银戎城,才在石楼周遭找到巫梵:“大祭司要见你。”
纵使他已改头换面,阿烨也不能忘却弑兄之仇,每回相逢,必然冷言冷语,针锋相对。
巫梵不在意她的态度,颔首之后,旋即去往白塔。
白塔神殿之内,巫燧高居主位之上,化作漆黑的雕像:“亓风部早生异心,不可再留。”
巫梵单膝跪于地上,只等大祭司发号施令。他恪守礼仪,躬身听命,因为这时候,哪怕悄悄抬眼窥视,都是大不敬。
“本座命你捉拿亓风族人,押入冰川溶洞。如有人妄图反抗,就地斩杀。”
“属下领命。”巫梵不会质疑大祭司的决定,因为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今,他只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巫梵将往亓风部平叛一事一经传开,银戎王朝众人都含着些许看戏的心思。
巫燧身旁一众祭司护法大多不知内情,不晓得这籍籍无名之辈究竟有怎样的本事,竟能得大祭司青眼。如今亓风部起事,正是试他短长的好机会。
巫梵全不将旁人眼光放在心上,自白塔走出来,淡淡环顾四下。他的眸光敛在眼底,却如刀凛冽,所及之处无不鸦雀无声。
待到巫梵离去,众人才又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还真有几分邪性,活像个刀子。”
“可不是吗,整日板着脸,不笑也不怒,冷冰冰的。”
“你们说,他往亓风部平叛,若是立下大功,明烨大人岂不是再无立足之地?”
“不要乱说,万一教人听见,有你的好果子吃!”
众人只顾絮絮低语,却不知所言皆落进明焱耳中。
雏凤赶忙飞回石楼,把消息告诉司烜:“司烜司烜,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司烜抬手,让它立在指节上,“陈川出事了?”
“这倒没有。”明焱扑了扑翅膀,将偶然听闻的事情告诉他,“但是,他被巫燧派去亓风部平叛了!”
“亓风部……”
这个部族分外耳熟,司烜思索良久,眸光猝然一凛,眼中火焰纹路骤亮:“歹毒!”
明焱一惊,险些自指端跌落:“怎么了?”
“亓风部先祖,曾是梵笙的追随者。”巫燧心思之阴狠,令司烜胆寒,“今时今日,他若为崇炎加害亓风部,日后转醒,必然愧悔难当。”
其中关系千丝万缕,明焱恍如身处云里雾里:“怎么又是梵笙?巫燧和梵笙又有什么关系?”
司烜无心再答,兀自喃喃说道:“这种事情决不能发生。”
===
巫梵明日便将启程去往亓风部平叛,今夜本应养精蓄锐,随侍却发觉,大人并不在房中。
巫梵只身去往石楼,足下凌风而起,立在自峭壁横生而出的老树上。他总是不说也不动,静静守候在窗前。
亓风部平叛必有输死一战,巫梵自云孤家寡人,却在临行前牵挂起石楼中的人来。分明只见过两次,却似久别重逢,其中奥妙难言。
正值神思游离之刻,窗扉骤然打开,司烜出现在他眼前。巫梵再度慌乱起来,有些无措地起身:“你……”
司烜打断他的话,直言道:“据说,明日你就要去亓风部平叛?”
“是。”巫梵如实以答。
“不要去。”司烜言辞强硬,不像劝说,更似警告。
巫梵不解:“理由呢?”
司烜很想道明真相,但巫燧的咒法解开前,都不能铤而走险。于是,他只能另寻理由:“亓风部还有无辜之人,他们不该为此事赔上性命。”
“但我不能违抗巫燧大祭司的命令。”在巫梵心中,只需遵从巫燧大祭司之命便好,其余无须顾及。
曾经的陈川善良、仁爱、慧黠,可如今的巫梵截然相反。他只是一件杀器,锋利又冰冷,会用利刃劈向巫燧所指之处。
但是,司烜还想再试着唤醒他被抹去的人性:“你是人,有血有肉,而非巫燧手中的兵器。”
每当巫梵动摇,脑海中就会有声音适时响起,直到他稳住心念。
巫梵屈服在声音的劝导与告诫下,坚定地说:“我是大祭司最虔诚的信徒。”
“最虔诚的信徒?”司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眸中火焰纹光亮骤盛,逼视巫梵,“你胸膛前的火焰印记难道已经淡去?”
“你怎会知道我有火焰纹?”巫梵抬手,下意识捂住左胸膛。
司烜并未回话,凝起微弱的神力,催动火神印。
手掌之下,骤有灼热感侵袭心脉,如电流般飞蹿开来。巫梵惊疑万分,旋即问他:“我们之间,有何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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