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脸色顿时煞白：“你是那个老怪物！”
白寒眼睛微眯，露出蛇般的竖瞳：“蛟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苍帝的地方！”
蛟精阴恻恻笑着：“敖苍与老夫同属天地而生，同生于洪荒。区区一个几千年的蛇妖，竟敢出言不逊！”顶上传来“咚”地一声巨响，似乎是蛟精发怒了。
白寒“嘁”了一声，手里光芒一闪多出了一把剑。他握着剑冲天顶一挥。电梯猛地一晃，天顶列开了一个大口子，黑雾涌入了电梯厢。
在黑雾中有一张狰狞的兽脸。蛟精张着血盆大口伏在电梯厢上。它透过天顶上的裂缝盯着白寒跟肖潇，一爪捅进发出声嘶吼。机箱剧烈摇晃。
肖潇死死抓住扶手，感觉自己要被震飞出去。他听到上方传来绳索断裂的声音，抬头一看，蛟精一爪扒在电缆上。有几根电缆已经断了。他急得大叫：“再这么晃下去，等电梯掉下去你跟我都会死！”
话音刚落，上方“轰隆”一声。电缆被蛟精咬断。“哐当”一声电梯猛地下沉，而后急急下坠。
“天！”
肖潇闭着眼死死抱紧扶手，一张脸吓得煞白。
“嘁！真是麻烦！”白寒瞥了眼已经跟软脚虾一样的肖潇，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腾空而起。
整栋沣河大楼发出一声巨响，只见七楼的玻璃墙上裂开了一个大口，白寒扯着肖潇的后领一跃而出，后方紧跟着蛟精。
员工们听到巨响下意识望向窗外，忽然闻到一股诡异的异香，所有人顿时晕眩，就跟睡着了似的趴在桌上。
一楼大厅，正太秘书拎着公文包正要摁电梯，闻到香味忽然觉得有些疲倦，倒在了地上。
会客室里程昱正百无聊赖刷着手机，听到动静眼神一凛，扭头望向窗外，看到不远处浮在半空中的白寒跟蛟精顿时一惊。他手臂一抬，手里多出把燃火的剑，正打算破窗而出，剑刃刚碰到窗户却被弹开。仔细一看，整栋大楼覆上了一层暗紫色的光。
程昱眼睛一眯，发出声冷笑：“区区困魔阵，也敢在我凤帝面前班门弄斧？”
白寒扯着肖潇的后领跃上天台，而后将肖潇随手一扔。他咳了一声，一手摸上了肩胛处，白色的西装正在渗血。
肖潇摸了摸脖子趴在地上猛咳，感觉自己跟个麻袋似的被白拎在手里，还以为自己要窒息。他见白寒肩上负伤一脸难受的样子，一脸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白寒死死盯着上空的蛟精，看到没看肖潇一眼：“自己躲好！别碍手碍脚！”
肖潇不满地说：“我是在担心你！”
白寒冷冷看了肖潇一眼：“管好你自己就好！”
“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啊！”肖潇刚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听到白寒大喊。
“躲开！”
天空上一道惊雷劈下，眼见就要劈向肖潇，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冲了过来。肖潇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大。
“白寒——！”
第29章 大战
“别碍事！”
白寒闪身挡在肖潇身前，眼见雷就要劈在他身上，白寒掐了个决周身多出一层金光罩，将从天而降的惊雷弹开。
白寒一手搭在肖潇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我打不过他……他的目标是你，你赶紧去找凤帝！”
肖潇一脸讶异：“凤帝？”
“就是程昱！现在只有凤帝能对付他！我们打了这么久，按理说凤帝早该听到动静。一定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困住了凤帝。”白寒瞅了眼天上的蛟精：“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等下我设法拖住他，你赶紧去找凤帝！”
肖潇一脸犹豫：“那你怎么办？”
“我好歹是妖，再弱也比你强！”白寒复杂的看了肖潇一眼：“以前欠你的一次……现在就当还了你。”
“以前？”
“快走！”
白寒一把将肖潇推开，忽然身上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一条白色巨蟒自光芒中出现，冲上天空跟蛟精厮杀在一起。白色的巨蟒一口咬住了蛟精的身体。蛟精身子猛地一甩意图将巨蟒挣开。它一爪抓在蛇身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四只爪子死死钳住蛇身，尖利的爪子刺穿鳞片插入肉里。白蟒疼得发出一声怒嚎，猛地回头一嘴咬在蛟精的后颈。蛟精一扫巨尾将白蟒撞开。
小时候看《新白娘子传奇》，肖潇总吐槽电视里白素贞变蛇的样子太假，一看就是道具。现在亲眼看到人变蛇身，这种震撼与真实感再牛/逼的电影特效都不可能做到。
肖潇目瞪口呆望着天上恶战的一蛟一蟒，这场面，任谁看到了都会头皮发麻。他甩了甩脑袋回神。自己只是一介凡人，留在这里除了干着急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想起自己的任务拔腿就跑。
电梯是不能用了，现在唯一能用的只有应急楼梯口。
肖潇毫不犹豫跑向应急出口。
大楼外传来白寒与蛟精浴血厮杀的轰隆声，天顶不时掉下细碎的灰尘。整栋楼都在颤动。
肖潇边跑边给敖苍打电话，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您好，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早不忙完不忙，偏偏这个时候忙？
肖潇心急如焚，只好给敖苍发语音：“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之前那个老妖怪杀到你老巢了！白寒正在跟它打，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你快回来！！！”
蛟精的体型比白寒的蛇身大太多，白寒明显不是蛟精的对手。
白蟒撞到沣河大楼发出一声巨响跌落到天台，雪白的蛇身上插满了锋利的玻璃碎片。白蟒身上发出了一道光，变回了人形。
白寒猛吐一口血，体力不支单膝跪地。他白色的西装满是鲜血，已经是遍体鳞伤。
白寒冷眼瞪着面前的蛟精：“沣河的结界是以万年龟甲做阵，别说是你上古蛟精，就是苍帝本人破除结界也要费些周折，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蛟精放肆地笑了：“破除这万年龟甲阵，可不是老夫一人能做到的。”
白蟒盯着蛟精似在思考，忽然瞳孔一缩，神色大变：“难道是……？！这不可能！”
街上红绿灯交替换了好几次，大帝都的交通就处于瘫痪状态。马路上大大小小的车辆自一个小时前，就跟粘在地上似的一动未动。
黑色的宾利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跟嘈杂的大马路形成鲜明的对比。敖苍坐在车里已经有半个钟头。他自诩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在等车开动的期间看了N次时间，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
往常出来开会，通常是车技娴熟的女秘书替敖苍开车，再堵、再烂的交通，年薪百万的女秘书总能找到NC马路的G点，排除万难顺利通关。奇怪的是今天开车的不是秘书，而是甚少出门的龟老头。
龟老头十天里有九天都待在鱼缸，今天难得化成人形出趟门。他爱不释手地摸着方向盘，甚少开车的他感觉看什么都惊奇：“啧啧，人类真是不得了！这东西可比以前的马车快多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会排放二氧化碳，哦，再就是像现在这种情况， 塞车还不如走路……所以说还是法术厉害，直接用飞的，多快！”
龟老头见敖苍一语不发，瞥了眼镜子。看到后座的敖苍一脸阴沉，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殿下不用着急，公司有白寒他们几个在，稍微迟到个一小会儿，不是什么大问题。现下毕竟不是在天上，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飞回去。回头跟凤帝解释解释，相信他也不会在意。”
敖苍淡淡瞥了眼龟老头：“凤帝在不在意，本座不关心。但本座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走近路，偏偏要走这里。”
龟老头有些尴尬地回头：“殿下恕罪……人类的东西对于老臣来说毕竟是新鲜玩意。再说了……老臣少说也有十几万岁了，老眼昏花看不清导航上的字，还请殿下多担待。”
敖苍直直盯着龟老头：“你最讨厌人类发明的东西，今天怎么无缘无故提出开车？”他沉默了半晌，缓缓说出：“你有事瞒我？”
龟老头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殿下多心了。”他冲敖苍笑了笑：“是林秘书忽然生病想请病假，一时找不到人。我碰巧在旁边，就答应了帮她。”
敖苍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的时间是三点零五。然而肖潇没有打我电话，也没有发信息。”
龟老头一脸茫然：“那又如何？”
敖苍盯着手机上他跟肖潇的聊天记录。他们最后的聊天记录是在中午十二点。敖苍想带肖潇出去吃饭，要让他“喂饱”自己。肖潇回了一个大大的“滚”字，另外附上了一个“泥奏凯”的沙雕表情。
敖苍直直盯着手机：“肖潇的时间观念很强。一个时间观念这么强的人，知道我迟到了却没有打电话催我。”他给肖潇打了个电话，电话显示无人接听。他挂了电话，紧接着又给白寒打了个电话，一样是无人接听。
龟老头随口说了句：“兴许他们正在开会，不方便用手机。”
敖苍沉默地挂了电话，静静盯着手机。他点开里面的设置键，在APP应用最底下看到一个陌生的图标。他举起手机问龟老头：“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