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青年，敖苍心里一紧，忽然有种想将这人搂在怀里安慰的冲动。然而他刚上前一步，肖潇脸色惨白立刻缩到一边。
敖苍叹了口气：“你不要害怕……我不过去。”说罢他真的退后一步，不再上前。他捡起地上的裤子扔过去，声音尽量放柔：“你先穿好衣服，穿好后我们聊聊。”然后搬了张椅子坐下。
肖潇接过裤子，小心翼翼看了敖苍一眼，见他真的跟君子般把脸转到一边，并且真的没有过来的意思，这才放了心。肖潇迅速穿好裤子，而后火速退到门边。只要面前这人一起身，自己立刻就跑。
“不必这么紧张。”敖苍有些无奈地指指床边：“你先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肖潇犹豫了一下，跟防贼似蹭到床边，缓缓坐下：“什么问题，你问。”
敖苍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每次见了我就跑？”
肖潇一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措辞，委婉地说：“只要你别老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会跑……”他见敖苍面色一沉，慌忙改口：“不过我不讨厌你！”
敖苍这才面色稍霁。他点点头，又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碰你？”
肖潇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你们神仙怎样，但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你对我做的这些，是只有情人或夫妻才可以做的。”
敖苍挑眉：“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情人关系。”
“什……咳咳咳！”肖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耐下性子解释：“人类的习惯是，先吃饭、约会，确定两个人相互喜欢，之后才是亲吻、拥抱，最后才是滚床单。”
“这么麻烦……”敖苍有些嫌弃地皱紧眉头，很显然对这个繁琐的过程不大满意：“直接进行最后一步，跟其他的事不冲突。”
“……”
肖潇有些被雷到，一时竟无语凝噎。他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会觉得跟我是情人关系？”
敖苍挑眉：“难道不是？”
亲也亲了搂也搂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光是四千年前渡劫的期间，他们这两条龙就把三界名胜古迹做遍了，最夸张的一次是魔界的幽灵谷，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把白倾压在一片曼陀罗花丛中，整整一个月没出过谷。
敖苍淡淡瞥了肖潇一眼：“每次我碰你，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有感觉。”
肖潇红着脸大吼：“像你这样乱摸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别跟我说419也是爱！”
对于敖苍的认知，肖潇彻底无语。他终于知道面前这条龙并不是恶，只是单纯的情商低！他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跟敖苍解释关于情商的问题。叹了口气，说：“这么说吧，对于人类来说，只有相互喜欢才是情人关系。没有爱的两个人也可以上床，但不是爱。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喜欢你，你们就是情人。但如果他不喜欢你，那就不是情人，只能叫单恋。”
“原来如此……”敖苍若有所悟点点头，他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肖潇：“那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肖潇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敖苍之前的所做作为心里多少有些忌惮。他有些生硬地说：“喜欢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两个人慢慢相处。我跟你认识还不到两星期，你指望我多喜欢你？”
敖苍微眯着眼：“那你要多久？如何相处？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肖潇哇哇大叫：“你看！你一不高兴就强迫，还指望别人喜欢你？”
敖苍冷着脸不说话。肖潇轻咳了一声：“让你一下子改过来也很难……”说实话也改不过来！“不如这样，以后你要做什么先征求我的意见，这样我至少不会讨厌你。”
“讨厌我？”敖苍威胁地挑眉。
“不不不！是不抗拒你……”肖潇擦擦额头上的汗，慌忙改口。
“嗯。”敖苍点头，冲肖潇勾了勾手指：“那好，我现在要龙气，你过来。”
肖潇浑身一颤，下意识退后。
敖苍有些无奈：“放心，我不做其他的。”
“哦……”肖潇有些忌惮地慢慢走向敖苍。
“快点！”敖苍一脸不耐烦，伸手一捞。他一手箍紧肖潇的腰，另一只手捏住肖潇的下巴，嘴唇不容拒绝的压下。
舌头如灵蛇般闯了进来，强势地席卷口腔的每个角落。房间里回荡着轻微的水声。一道淡淡的蓝光环绕在两人周身。
敖苍难得君子，信守承诺没有乱摸。要是平时，此刻他的手早就伸进肖潇的衣服，将怀里的人撩拨到颤抖。
现在，还真的想做些别的事情呢……
脑中闪过方才肖潇缩在墙角的模样……
敖苍的眼眸一暗，心里这么想着，手臂将肖潇楼的更紧。
肖潇被吻得身体发软，见敖苍不做其他的事，奇迹般地没有抗拒。其实只要他不觊觎自己的菊花，如果不考虑他是男的，敖苍的吻技还是相当不错的……
肖潇有些悲哀地想：哎，在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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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捡到一条蛇
龙族之间签订契约是以龙鳞交换。只要有龙鳞，两人不论隔了多远，只要没有灰飞烟灭，三界之内隔着再远都能感受彼此的气息。除非契约完成或者解除。
白倾脖子上挂着敖苍的黑色龙鳞，远看如黑曜石，阳光一照，上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幽光。
敖苍不喜欢脖子上挂东西，直接把白倾的鳞片嵌入金冠中，远看犹如打磨过的月光石，很是清雅高贵。
自打敖苍跟白倾约法三章后，白倾倒是不像从前那样见到敖苍就躲，但是态度一如既往地冷冰冰。敖苍每天三餐不落地吸食白倾的龙气，白倾倒是乖顺配合，但敖苍总觉得这人太顺从了些，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唔……嗯……”
桃花从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唇舌交缠发出细微的水声。
如往常般享用完龙气后，敖苍却没放开白倾。他一手箍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捏住白倾的下巴，强迫白倾跟自己对视：“再摆出这种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吃了你。”
白倾毫不客气一巴掌挥开下巴上的手，冲敖苍冷冷一瞥：“除了给你龙气你我不会有任何交集，你可是承诺过的。”
“哦？”敖苍眼睛眯起：“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呢。”
“这可由不得你。”白倾警觉地退后。他故意拉低衣襟，露出脖子上的龙鳞。仗着契约在身，他的胆子也越发大了。
敖苍淡淡一扫，懒懒地说：“放心，本座向来重诺，什么时候食言过？况且就你这种冷清的性子，尝过之后……只觉得索然无味呢！”
“你……”白倾气结，长这么没这么委屈过。合着两个人睡都睡了，自己还是被强迫的，占了便宜的人还不满意？
越想越气不过。白倾冷哼一声掐了个决，身上白光一闪消失，在一片桃林中。
敖苍望着白倾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他摸了摸冠上的白色鳞片，忽然觉得立约似乎是个不错的决定。
白倾气呼呼地漫无目的乱逛，一想到不管自己在哪都逃不过这条孽龙的手掌心，心情愈发烦躁。他闷闷不乐踢走脚下的石子，抬头一看，竟然不知自己在哪。
周围树林阴森幽暗，越往里走越发诡谲。就在他决定原路返回时，只见远方一大群秃鹫盘旋在上空，忽然俯冲而下，不知在攻击什么。
“救……救命……”树丛里传来孩童的呼救声。
白倾面色一变，寻着声音冲进林中。
只见树林深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皆是被秃鹫啄伤的痕迹。他的一头白发很是惹眼，微微闭合的双眼竟然是竖瞳。
白倾秀眉微敛：是一条刚化形的小蛇妖……
他扬手一指，一道金光罩覆在男孩身上。
白倾飞身过去，脱下外衣裹住男孩护在怀里。只觉怀中一暖，男孩变成一条小白蛇蜷缩在他怀中。
白倾抬头看向漫天秃鹫，冷着声音命道：“我乃东海太子白倾，凤帝与我乃是至交。你们如果识相就速速离去，省得我动手。”
秃鹫一听到“凤帝”两字，惊骇地鸣叫，扑腾着翅膀慌忙离开。
白倾用衣服裹住白蛇，一路腾云驾雾赶回敖苍的御灵宫，将小白蛇小心翼翼放在自己床上。他伸手覆在白蛇身上，蛇身上绽开的伤口渐渐愈合，翻翘的鳞片缓缓收拢。小白蛇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圆圆的脑袋很是可爱。
“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却回来了。”敖苍双手抱臂倚在墙上，瞥见床上的小白蛇一愣：“你还带回个宠物？”
白倾摸了摸小白蛇的脑袋：“他刚化形，正是被妖物觊觎的时候。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敖苍冷笑：“蛇族性冷，你救了他，万一他日后反咬你，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白倾淡淡地说：“我救他只是随手之举，等他伤好了就放他离开，日后不会有过多交集。”
“蛇族性冷，你倒是冷心！”敖苍到床边，一手抬高白倾的下巴：“在你眼里，是不是跟谁都不会有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