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之后,安不理也没有记者去刑家,反而一直就在大帅府里呆着,顺便查一查大帅府里有没有什么用的上的东西。
以军阀的聪明劲儿,是不可能只找五羊观的道士的,其他有能耐一点的奇人异士也全部都被召唤了过来。
他们手里有些人有不错的符咒和法器,自己若是能拿到手,肯定也有用得着的时候,就算用不着,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也可以和别人交换啊。
安不理闭着眼睛,等着纸人将信息给传过来。
忽然,一个纸人那边传来了异动。
安不理立刻将精神转移到了那个纸人身上。
纸人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居然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
奇怪,大帅府里有这样的地方么?
安不理借着纸人观看,四处打量,听见有人的声音就立刻找了个地方趴了下来。
纸人又薄又不起眼,躲起来之后还是很难被人注意到的。
进来的人正是他们这个大帅府的主人——李大伟。
安不理在穿到这个身体之后就有见过李大伟几次,对他的认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有野心的军阀头子,并没有怎么将他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的李大伟很明显和人前表现的不一样,他看起来气质要更加阴郁很多,眼睛也有些奇怪,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盯着哪里。
“佛陀,我已经按照您说的让手下的人和刑芳芳订婚了,尽量让他们在刑家祭祖前晚婚,只是刑家家主那边似乎觉得婚礼有些过快了,我在想是不是要给刑家添点麻烦,这样刑家家主才会觉得提前成亲有利于刑家的安稳。”
“不急。”
安不理听见这个声音,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这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杂合在一起,哪怕是隔着纸人听也觉得难以忍受,这要是现在听见,恐怕当场疯了都有可能。
很明显,这个说话的被称为“佛陀”的家伙,哪怕不是最终的**oss也是次一级的BOSS,他居然好死不死的提前预见了?一定是因为遇见宁不问之后带衰了。
“你这里混进了一个小虫子。”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糟了。
安不理立刻就将心神给转移回来,在离开的一瞬间纸人就彻底被粉碎。
纸人被粉碎的冲击还是留了一部分到了安不理身上。
“咳咳。”安不理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黑点,而且这个黑点还在以缓慢的速度扩大。
“佛陀,这里是一些纸屑。”李大伟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几片碎屑说道。
“刑家祭祖即将开始,各路的人马也开始动手了,不必在意,来的人越多越好。”
“是。”李大伟低头应道。
刑家。
宁不问拿了一个假的长明灯回去,还同时伪造了一个假的命牌。至于真东西,当然是被他藏到梁飞那里去了。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多危险,谁知道会不会被刑芳芳给察觉到?
“我听刑天佑说,刑芳芳和那个军方的男人差不多要在祭祖前办完婚礼,也好沾一沾祭祖的喜气,前期的聘礼已经送过来了。”梁飞从宁不问这里得知曹秋的消息,心里也安稳了不少,连忙将自己得到的情报说了出来,“其中有一座佛像,据说是上好的木料雕刻的,栩栩如生,老爷见了就喜欢,直接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我没能见到。只是听下人说起,似乎和你说过那个刑芳芳供奉过的邪神很是相似。”
“那个佛陀诡异的很。”宁不问现在想起来还有些起鸡皮疙瘩,“可以的话,我是不想和那种东西对上,太诡异了。不过很奇怪,它似乎很听刑芳芳的话。”
“刑芳芳肯定知道一些东西,刑天佑这边基本上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富家公子。”梁飞颇有些心累,“他向来不信这些,所以刑家人大概也没有怎么在他面前提。对了,我试着催眠过刑天佑想要询问他刑家的那个风水宝穴到底在哪里,但是刑天佑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宁不问有些不信,“他是刑家下一代的主人,怎么会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梁飞压低了声音,“据刑天佑自己说,他们刑家的这个风水宝穴会自己活动,是个活的,每年祭祖的时候才会出现,要不是祭祖的时间去,那里就什么都没有,而且只有刑家家主才知道如何让那个东西出现。”
“我听着怎么觉得这和什么风水不相干啊。”宁不问忍不住道。
“本来就不相干。”梁飞忍不住笑了,“要是祖坟埋的好就能升官发财,后人哪里还会努力?再好的风水,也抵不过无用的子孙。我推测,这个所谓的风水宝穴或许是某个生物的洞穴,刑家的财富或许就是这个生物带来的。我以前也见过几个养小鬼搞五鬼搬财术的,几乎都是借着风水之说来掩饰的。”
“你的推测有一定道理。”宁不问点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肯定,也许它真的是一个风水宝地,只是因为时间地点不对所以才不能显现。”
“对了,你去帮我找一下下人的名册。”宁不问继续说道,“你去查查,刑芳芳身边有没有一个叫阿良的人。”
“行。”梁飞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有了梁飞和曹秋的帮助,宁不问觉得这层笼罩在刑家的迷雾已经可以被渐渐拨开一部分了。
也不知道刑家家主是怎么说服刑芳芳的,但是刑芳芳也就闹腾了两天不到,就乖乖的安静了下来,只是要求自己来确定拜堂的时间。
“这种时间自然有专门人去测算。”
“爹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会听话。”
“随你随你,那你想要什么时候成亲?”
“日子还是按照爹说的来,只是拜堂的时间要挪到子夜时分。”刑芳芳慢慢说道,“如果答应的话,我就嫁。”
“子夜成亲?疯了吧,这也能答应?”曹秋和宁不问梁飞约在了一家酒楼里,彼此交换信息,听见宁不问和梁飞带来的消息,差点没惊掉下巴。
“我们也觉得不对,但是没有办法。”宁不问叹气道,“现在两边都让她赶紧嫁,只要她答应嫁就什么都好,时间自然也随她定。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两边都一定让她赶紧嫁,连这么离谱的要求都能答应。”
要说这个时代的封建迷信可比他们后世要严重的多。在他们科技高度发达的时候,都没有人会想要过夜晚结婚。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曹秋也不是白白在五羊观里混的,“刑芳芳是邢家的第一个孩子。当时刑芳芳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刑家就请各路风水先生,也请五羊观的前任观主算了,说这一定是个男胎。当时刑家家主成婚几年都没有孩子,好不容易原配有了身孕自然格外紧张。可谁知道这么多人说的铁板钉钉,生下来的还是一个女孩子。”
“然后呢?”
“之后有人测算了刑芳芳的命格,都说她贵不可言,若是清朝没有败,少说也是个王妃命。可谁也没想到一下子就民国了,也不存在什么皇帝王爷了,她后来也自己选了个人嫁了。这一次,两方都让她赶紧嫁,也许是因为她的命格和刑家的风水有关系吧。”
“梁飞说,她当时身边的确有一个叫阿良的仆人,但那个仆人似乎比她还要小上三岁,陪着她一起嫁过去,但是后来就不知所踪了。”宁不问继续说道,“我当时在佛堂里听见她喊的就是‘阿良’,应该就是她的那个仆人。服侍她的婆婆说她和她的丈夫感情很好,但是刑天佑却说那个男人对她一点也不好,两者的说法是对立的,但是刑芳芳都没有反驳,这一点让我也觉得很奇怪。”
“不奇怪。”梁飞回答道,“一开始她的丈夫肯定对她很不好,但是后来她丈夫病倒的时候,据说两人恩爱了一段时间,甚至在她丈夫死的时候她还哭的很伤心,但是又很爽快的就回了刑家。换个角度想,人在重病的时候是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的,也许在他丈夫重病的时候,和她一起过日子的就是那个阿良。”
梁飞说完,曹秋和宁不问都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么?”梁飞反问道。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么狗血的故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有些不搭。”曹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虽然你解释的很□□无缝就是了。”
“我也这么觉得。”宁不问咳嗽了一声,“总感觉这番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更加有说服力。”
梁飞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多经历几次灵异类的副本就知道了,套路其实都差不多。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只是比较血腥,我还没说呢就被你们给打断了。”
“说。”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刑芳芳的丈夫对她一点都不好,所以她直接用身边仆人的命炼制成了鬼,借助鬼怪的力量让她丈夫对她好,又让她丈夫重病不治,这么一来她就能重新回到刑家。”梁飞顿了顿说道,“如果丈夫和她夫妻恩爱的话,她就能顺利的不再嫁人继续呆在刑家,不然刑家怎么会让她回来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