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邹弃嘴角淡淡勾起,“动手的那些人已死。”
“谁是二十三号?”那边嚣张至极的人叫唤道,“我云深门劝拿到二十三号的门派早早投降的好,不然被打残了可咋办。”
“二十三号还没被抽出来吗?”
“拿到号牌都不敢站出来,你也别比了,速回家种田吧!”
云深门的小胡子男肆意嘲笑着拿二十三号牌的门派是懦夫怂娘们。
啪。
小胡子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在嫩嫩的脸蛋上留下五指红印,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另半张脸也添了一掌。
啪、啪、啪,非常规律。
小胡子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双颊肿得老高,鼻血都打了出来仍未停止。
云深门的人死死按住突然自虐的同门。
秦离看着邹弃走向云深门。
他的师弟所行过的地方,人们自动空开了道,直到了云深门。
“二十三号。”对方轻声道。
自求多福吧,招惹谁不好,招惹到生气的师弟。秦离暗自摇头。
可就有人出来败坏气氛。
“场内禁止私斗。”东洲皇室的护卫。
邹弃略略偏头,皇室高手的额角霎时浸出了汗,他手指动了动,云深门的人闻到股清浅的茶香,但消失得太快,来不及捕捉。
护卫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不想也打不过啊。
第一组比斗开始了。
无所事事的修士们回到自己占据的位置观看比赛。
秦离小心地打量面无表情的师弟:“邹弃,你还好吗?”
“不错。”邹弃惜字如金。
秦离:“有什么事别闷着,多个人来分担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三个少年人在旁边乖乖地看着他们。
秦离低头就注意到表现异常老成的顾盼三人:“丧着个脸做甚,看比赛。”
比斗循规蹈矩地进行着,暂时没见到出彩的对战。
中间擂台的裁判高声敲了皮鼓:“第四组准备!”
“走吧。”秦离道。
傅秀吟深呼吸了下:“嗯。”
顾盼苏洛二人面色凝重跟上。
“不必担心。”邹弃眸底滑过丝暗光,“像平日那般即可。”
既然人都这么说了,当然要给面子回应。
秦离确定对方不是安慰,而是真的对云深门的人做过什么,才放出的轻蔑之语。
衡阳门的出场顿时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力,当念出衡阳门三字就让许多人想到百晓阁的排名,他们都想瞧瞧能被排第一的原因。
云深门敢嚣张也是有嚣张的资本,五人中有三位是金丹,小胡子只是筑基期修士。
之前就有摩擦,云深门对于衡阳门人的出现,脸色难看了几分。
岂止难看,所释放出的杀意,是明确要置他们于死地。
秦离的余光瞄到观众台上的剑极山门人,地位高如剑极山,每位仍态度谦逊,七位剑极山弟子就有三位向他们分移了目光。
感觉压力有点大。
百晓阁的排名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可惜没办法找他们要消息,否则何必费劲心思,不惜得罪大佬都要逼问出去上界的办法。
噗嗤。不知谁人喷出的气音,因这声渐渐汇集了更多。
秦离惊讶地望着对面云深门的人来了个平地摔,鼻梁直直地撞在坚硬的地面,瞬间满脸血。
小胡子顶着猪头脸像喝醉了般,挥刀舞剑,没有一处打对人,全往自家人身上招呼了。
唯还算正常的云深门金丹修士,仅仅是走路飘,勉强没闹出啥笑话。
竟是无需秦离几人出手,胜负便分。
“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云深门的人急怒,“歪门邪道,胜之不武!”
“你说说我们怎么歪门邪道了?”秦离,“我们刚上场,你们就变这模样,我还觉得你们看不起我们呢!”
“现在裁判还未判胜负,走,我们上去把他们打趴下。”秦离捏手腕,笑了。
云深门的金丹修士还在负隅顽抗。
秦离拔剑、收剑两个动作,轻松搞定。
“衡阳门胜!”裁判宣布。
剑极山的修士眉心略皱,似曾相识的手段,令他们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朝夷那孙子来了?
正好第四组的比斗结束,临苏仙门的弟子到了。
领头便是凝阙君华玄雩,余下六位个个亦是仙姿佚貌。
第一仙门的气势就不是普通门派可比的,出现即万众瞩目。
方才惹得外人讨论衡阳门是否使用了歪门邪道手段的声音陡然消弭。
秦离遥望着站在顶峰上的仙门弟子,而自己必须从底层一步步艰难地往上爬,踏过崎岖山险,跨过积年河流,也不过是将将和人处在了同一起点罢了,但是能和此等人物并肩战斗,不失为荣幸。
他看得专注,然不止他一人看得专注,可在四面八方的关注中,那仙门之子扫过众人,最终视线停在了他的身上。
并……
秦离以为对方该忘了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万万没想到竟还记得。
对方朝他微一颔首。
他迎着众人的惊诧,不卑不亢地回了礼。
“秦哥哥,你认识那人?”傅秀吟率先扒住他的手臂,神采飞扬,显示出浓厚的兴趣,“你们怎么认识的?”
“矜持点儿。”苏洛吐槽,“声音这么大,生怕不会让人听见?”
“听见就听见。”傅秀吟哼道,“我才不在乎呢。”
“哦,若是你问的这个人呢?”苏洛。
傅秀吟犹豫了:“应该听不见的吧。”
秦离不想打击她的少女心,真能听见啊。
“我们就说过一次话,认识算不上。”秦离把小姑娘从尴尬中提溜出来。
“说过话?”傅秀吟。
“嗯。”秦离给人讲诉了初识经历,却是一心二用的思考着,他何必费劲力气去找大佬呢?华玄雩一个肯定比他了解得多,即使不知道也比他更方便找到方法啊。
他记得一段关于临苏仙门凝阙君的描述。
【华玄雩无父无母,自幼被带入临苏仙门接受掌门教导,天赋异禀做了首席弟子,从来都是要求风仪严峻,偶然遇到打破常规、行为随性的沈继陵,深受吸引,不动声色地护了短】
总结就是,想要勾搭凝阙君就得潇洒不羁。
秦离自认自己还是有股子那么点味道的,再加大些力度就行。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时,擂台上的人在高呼。
“欢媚宗、剑宗!”
“苍澜宗……”
场上对于临苏仙门的讨论陡然转变,仙门离他们这些底层修士过于遥远,看看就得了,还是专注眼前吧。
秦离和邹弃几人坐回观众席,像他们比斗结束的门派,是可以提前离场等待两日后的再次比斗,然而场内仍然人满为患,不见一家门派离去,没人傻得放弃了解其它厉害门派的机会,尽管有幕仪器,可哪能和现场相比。
此次宗门间的比斗,大家都屏息敛声,睁着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擂台。
秦离看见了老熟人。
落云漓一身艳丽红纱,黑色丝线勾勒了她傲人的曲线,轻薄的纱层让内里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美得张扬大胆。
落云漓能成为男主的后宫之一,自然有让男人痴迷的资本。
如梦似幻的媚术,轻易就让色鬼们流下了哈喇子。
不知看见了什么,脸色潮。红。
太丢脸了。秦离不忍直视,全是吊丝没见过美女吗?
“呃——”姑娘们满脸嫌弃,“狗男人真恶心。”
秦离:……麻烦不要误伤。
“凝阙君除外。”
秦离:……还有我。
“臭男人只能意。淫,要是有凝阙君清贵雅淡的一分,哪能单身至今。”
秦离:……虽然没有凝阙君的好,但我长得也挺好看的,为什么还是单身狗!
“有些男人自命不凡,结果仍找不到道侣,不过是心里没数的坏东西。”
秦离:……告辞。
“师兄?”邹弃看到忽然哭丧着脸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秦离:“我想找道侣。”
邹弃挑眉,眸色顿时暗了下来:“找谁?”
“不知道。”秦离郁闷脸。
邹弃轻语:“慢慢找,不着急,一定要找一个对师兄好的人。”
秦离感动:“师弟,你真好。”
邹弃勾唇,摸了摸美人的脑袋。
秦离鼓脸:“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不准摸我头!”
邹弃手指沿下,触到人的脸颊:“师兄突然要给我找位师嫂,是为何呢?”
“……”秦离眨了眨眼,忘了。
“是觉得孤单?”邹弃的手指越显放肆,“还是喜欢了谁?”
“没有。”秦离抓住人的手,“都没有。”
邹弃扣住秦离的手:“那就……”好。
“嗯,什么?”秦离听他说得含糊,下意识一问。
“师兄还是孩子呀。”邹弃笑。
秦离炸毛:“邹弃,你是不是要跟我打架?!”
“让师兄几招。”邹弃。
“你变了!”秦离生气,“还我以前乖乖听话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