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饭桌是可以旋转的,所以放在哪里区别都不大。
“吃饭吧吃饭吧。”顾心裁从厨房里出来,擦擦汗,找到自己的位置。
和在客厅的圆桌一样,餐厅的圆桌也摆有每个人的号码牌,必须按号码入座。
丁鹤目光灼热地看着顾心裁的座位。
顾心裁抬起头,疑惑而茫然地看着他。
难道他今天菜盐放多了?
霍初安积极地让位:“要坐我这里吗?”
“你这座位有什么好的?谁要跟你换啊?”秦扬嘲讽一句。
霍初安愤愤不平:“你要跟我换我也不换!”
丁鹤打断他们的争吵:“吃饭吧。”
霍初安听话地开始吃饭,让秦扬无架可吵。
观众们开始讨论自家粉的明星。
【小顾真的好人妻啊好想娶。】
【安宝吃饭的样子好乖哦。】
【男神吃饭的时候背都挺得好直啊。】
【虽然但是,我觉得小霍吃饭是真的香,看得我都饿了。】
【弟弟为什么总在吃豆腐……因为豆腐摆在面前吗?】
【弟弟要不要这么可爱,桌子是可以转的呀。】
【等等豆腐不是丁鹤点的吗?】
顾心裁似有所感,手放在了转盘上,问郁谨:“你想吃什么?”
郁谨看看自己碗里的豆腐,低声道:“我自己来。”
他就想吃糖醋豆腐。如果有条件,其他的菜都做成糖醋的就更好了。
他感到有道目光压在自己身上,不自觉地抬起头,正好和丁鹤的视线对上。
丁鹤对着他微笑了一下,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想吃什么一定要说啊。”他平常就不爱说话,顾心裁怕他不好意思,多叮嘱了一句。
郁谨点点头,口齿清晰地道:“我知道。”
秦扬嗤笑一声:“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还用你教吗?”
顾心裁不乐意了:“他年龄小,照顾一下怎么了。”
【哈哈哈小顾也好照顾弟弟啊。】
【弟弟真的好像是所有人的弟弟。】
【不,我觉得他在小霍心中可能是大哥。】
安栎委屈地扒饭。明明他才是年纪最小的,要关心不是该更关心他吗?他才是所有人的弟弟。
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那些喜欢骂郁谨的人都不见了?
他觉得好像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关怀都不见了,还有很多粉丝爬墙,心里说不上是嫉恨还是什么。
早知道今天就不给郁谨那个表现机会了。
黑子当然不是不见了,只是被淹没在茫茫弹幕中,一时之间吸引不了注意力。
【什么啊,不就是不想让别人吃自己喜欢吃的菜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招我服。】
郁谨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把糖醋豆腐转到丁鹤面前。
丁鹤眼神闪烁了一下,象征性地拣了块豆腐,又趁弹幕上注意力转移,飞快地把桌子转回去。
于是一场饭下来,顾心裁疑惑地发现自己面前的好像总是一样的菜。
晚餐后就是休息时间,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等待夜晚的降临。
今天是第二夜。
第二夜必定会有人死。
郁谨收拾完,按时上床睡觉。
他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突然醒了。这是一种类似于鬼压床的状态,他的身子很重,没有办法睁开眼,也没有办法移动,但其他的感官仍旧灵敏。
他能够感到,身边有其他人。
他感到有人在轻柔地抚摸他的脖颈,像在鉴赏心爱的艺术品。指尖在他的颈侧流连许久,最终依依不舍地撤离。
迅速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刺痛感。
他感到有一双手牢牢扼住自己的脖颈,没有办法呼救,也没有办法挣扎,只能无助而绝望地等待血液的流失。
他脑内无意识地数着数。
1、2、3……
这个过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像一只濒死的鱼,虚弱而茫然地躺在大床上。
第81章 求生真人秀(二十四)
郁谨再一次准点被唤醒。
窗外仍在下雨,天色阴阴沉沉,让人难以分辨是清晨还是黄昏。
即使下了这么久的雨,院子里的玫瑰花仍旧娇艳而饱满,没有一点颓败的迹象。郁谨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有趣的猜想,也许这些花每夜都会凋零,只是在他们再次望向窗外的时候,已经全部由新的替换了一遍。
又或许,这些花是假的。
他洗漱好,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脖子。
他至今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前一夜那种濒死的感觉,全身的温度随着血液的流失一点点从体内抽离,在寂静的黑夜里只有颈部的疼痛感和吸血鬼惬意的叹息挤占满大脑。
但是不应该有吸血鬼选择杀他。他是猎人,吸血鬼不敢现在就带他走。
除非他昨天点的人全错。
他醒来的时候仍在自己的床上,四肢健全,心脏搏动,除了鬼压床带来的心悸感和疲倦感,没有其他。
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仅仅是暂时的假象。毕竟还没有任何人见过夜晚死亡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镜子里的他眼睛下一片青黑,明显没有睡好的样子,肤色苍白,显得有些憔悴。
郁谨的手移到脖子上紧贴着皮肤的、类似项圈一样的装饰物。这当然不是他自己带的,是醒来后自动出现在他脖子上的。
看起来前一夜并不是在做梦。
这种饰品总带着一种关于“所有权”的强烈暗示性,像是挂在宠物身上的身份牌。
区别在于他这条下面没有写着家庭住址的小牌子。
他轻轻把choker解下来,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脖子的左侧有两个明确的小孔,旁边还有一小片红色的痕迹,像是全身的血色都集中到了这里。
郁谨用凉水洗了一下脖子,去衣柜里翻了翻,没找到任何可以遮掩脖子的东西,只能又把装饰品戴了回去,把伤口遮住。
他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却发现床头的油画有了变化。
原本栩栩如生的人脸上被涂抹上了各种不协调的色彩,像是刚经历了顽劣孩童的恶意毁坏,从一片混乱之中只露出一双幽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仍旧凝视着他,目不转睛。
郁谨跟他对视了一会,试图把画取下来。
但画好像并不是挂在墙上,而是粘在墙上的,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他只能暂且作罢,拍拍手,退后几步再观察画。
画上人的面容奇迹般地恢复了,只是表情似乎和最初并不相同,相比之前要更为冷漠。
“咔”。
画像像被小石子打了一下,在人物眼睛的位置出现细密的裂痕。有什么东西从画上滚落,掉到枕头上。
郁谨凑近仔细一看,是颗眼珠子。
现在画中的人保持着缺了一只眼的状态,一边是乌黑而明亮的眼睛,一边却是一片灰白,混杂着血丝。
掉落在枕头上的眼珠明显脱离了画像中的平面状态,但又给人一种仿真玩具般的塑料感。
他找了张纸巾,包着手把眼珠捡起来,尝试着把眼珠塞回去。但画中的人明显在抗拒他的行为,一张无形的屏障挡在他和画的中间。
那他就只能把眼珠收起来了。
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半。但客厅内的人并没有预想中的多。
丁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清气爽地和他打招呼:“早。”
郁谨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choker,拉开椅子坐下:“早。”
“昨夜睡得好吗?”丁鹤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到修长的脖颈,定格在那条紧贴在皮肤上、仿佛枷锁一样的项链上,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愉悦和欣赏。
一想到这个郁谨就有点气,语气也不太友善:“不怎么样。”
丁鹤身子前倾,有些关切地问:“做噩梦了吗?”
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郁谨的脖颈上,让郁谨觉得皮革遮掩下的小孔有些发烫,甚至能缓缓把整个颈饰烧断。
他不自然地捂着脖子:“不算噩梦。鬼压床了。”
“那确实有点严重。需要白天多休息一会吗?”
“不用。大概是吸血鬼故意设计的,不早点把他们都揪出来,做什么都没有用。”他说话的时候,也直直地迎着丁鹤的目光,手指轻轻捻着猩红的桌布,似乎在发泄对前一夜遭遇的愤怒。
丁鹤弯起眉眼:“说得没错。”
他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拇指指腹轻轻划过自己的颈部,画出一道颈饰的线条:“你的项链……很漂亮。”
郁谨只觉得他的手指仿佛正抚摸在自己的脖颈上,看似温柔的动作却仍给脆弱的脖颈带来巨大的压力。稍微用力的按压使得他的喉咙发紧,连发声都变得困难,似乎只能发出短促的呼救。
但在颈部面临着窒息的危机之时,因紧张而越发强烈的心跳却给大脑传递出一种错误的、有关环境的信息,使得他不合时宜地兴奋起来。
他扯了扯choker,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轻松一些:“喜欢就自己戴。”
“说的也是。”丁鹤想了想,问,“有什么推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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