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发现自己太太太小看了庄岫。
被头猪给抱了是个什么样的体验,换作是他都要吐了好吗,这能狂笑着去亲猪两口,庄岫怎么这么狠,他知道华艺想让他痛苦所以故意反着来!?半神只有这等凶残的神人才能当的么!他这辈子恐怕都突破不了了好可怕!
庄岫神采飞扬,看华艺的眼神,好似化作随时都能扑食的饿狼,浑身携带的攻击性比起之前有过之无不及,以前的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和爱,却也都没有这么热情似火过。
“好笑吗?”华艺脸都绿了,眸光也极其阴沉,心情已然沉入谷底,莫名有什么超出掌控的东西,他感觉似有万针在穿刺他的五脏六腑。
“不好笑,”庄岫居然回答了,“我只是很开心啊,太开心了就很感慨。”
华艺:“……”
重越等人看得心急,有什么好感慨的,感慨什么你倒是说啊!
庄岫跳上一块石头蹲着,差不多能和站在地上的华艺平视,不至于被他过于强势的威严给压下去,也随时能阻止他逃走。
庄岫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道:“初次见现在这样的你,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听说是去想跟华如真争药尊的宠还是怎么的失败了被赶出来,后来就一直跟他不太对付。你知道我为什么乐意接受你的示好,后来又为什么答应把你带在身边?你又不擅长端茶倒水。”
庄岫呵呵道:“一个小虾米不擅长端茶倒水,还要我教你系衣带,当时本尊还真的教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华艺眉头紧皱,庄岫话语里的轻蔑是他以前切身体会过的,他知道这话或许是真心实意的,十分难听,所以并不搭话。
庄岫挑眉道:“因为你叫华艺。”
华艺的表情变得很诡异,他觉得庄岫是在故意挑衅他,但他没有真凭实据。
“我对你有兴趣,是第一次你暴露本性亲我的时候。”庄岫话匣子一打开,想关都关不住,“我觉得你这人有点意思,心想你拿腔作调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帝王腔调,还学得挺到位,我还偏偏就吃这套。”
华艺:“……”
“你勾引我,我本想忍个三年五载,却没想拜在你的魅力下,那么快就咬了钩。我担心你身体比较弱经不起我折腾,就给你喝我的东西,想尽办法给你送这送那,都是补药吧。”
庄岫道:“我怕损了你身上那股子气场,甘愿委身于你,你以为只是你在调教我吗?我当年呼风唤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也挺想让你一直保持这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气势,我怕你只是个拿腔作势的,一不小心把我这好好的替身给毁了,我的人生也就少了许多乐趣。”
华艺脸色黑得一塌糊涂,也就是说他这么多年自以为在折磨庄岫,其实这人只是把他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越说越荒唐,庄岫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以前呢,面都没见过!
“如果早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伤你的。”庄岫声音温柔,兴奋不已。
“华艺陛下,你竟会落到我手里,我被困海底的时候做梦都想着你呢。”
声音太温柔,表情也十足温柔,说这话的时候庄岫甚至眼含泪光。这如果是装的,华艺自叹弗如。
“荒谬至极!”华艺冷嘲热讽,“你我唯一一次见面,是你灭我的时候,那时候我肥成一头油腻腻的猪猡,你糊弄谁呢。你我之间,灭国之痛,夺妻之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少给我胡言乱语。”
“我见过你的,”庄岫完全没被华艺的怨气与憎恨所印象,缓缓地笑着道,“你在壁画上,可真神圣啊。你喜欢的女人是能工巧匠一族的圣女吧,禁忌之地上的阵法就是她们一族的人在维系,瀚域传承的壁画也是她们一族精心绘制。她画的你,可真美啊,美得天怒人怨,栩栩如生。我被困在深海神壁之中,看着你的画像肖想你本人大概是我唯一的乐趣所在。”
华艺头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挚爱,整张脸都崩得有些吓人。
“但那女人后来居然跟你厮混了,”庄岫嗤鼻,时至今日他眼里居然冒出了杀气,戏谑地打量华艺,“其实也能理解,她那样冰清玉洁,天真单纯,不通世事,她能画出世上最纯粹的美,若是她喜欢的人,她能画出最本真的爱来。我的陛下居然喜欢这样的女子,想必内心向往单纯善良吧,我好喜欢,我发现自己很向往那些本身凶残却还想占有天真纯善本身的人。”
华艺呼吸都不畅快了,尤其是庄岫说话的时候眼里仿佛闪着星辉,让他恨不得把这人眼珠子给挖出来,冷森森地道:“画毕竟是画,你看上的只是你的想象而已,禽兽如你,肮脏下流!你不配提她!”
“你谦虚得我好喜欢,”庄岫手撑着下巴,缓缓道,“有一天,那画里的人走了出来,我说,真好看啊。但那女的说,画只是画,不及陛下真身万分之一。那女的就一直在我耳边赞叹你的好,我说那是她没见过男人,不知道我比这画上的更好。可我其实在想,画中人已经足够吸引我,若是真人该是怎样动我心?”
华艺强忍着恶心,满眼冒火。
“她跟你见面的事,我都知道,我不想让她太早进宫,我想让她画更多你的画像,是真的好看啊,越来越好看,但她却还是说,不及你万一。”
华艺听到这个眼眶有些微湿润,道:“关押你的地方的确有我的画像,但跟其他的也没什么不同。”
“那是后来人画的吧。那女人的画不存于世,都成了真人,可惜她本事有限,画中人顶多只能存在三日,”庄岫弯起殷红的嘴角,道,“你猜我都对画中人的你做过什么?”
华艺的怒火冲上脑门,被他狠狠压下,这人就是想激怒他,他偏就不能让对方如愿!他并不在乎画像显化之人被怎么样,他只恨卿若的画被糟蹋,他就连他都没看过卿若所画的他,这人怎么可以!?
重越等人顿时就惊了,听起来华如真的娘太单纯,只会画画而已,并非什么修士,可她的画显化真人却能存在三天时间这么长!哪怕是至尊境的华如真也没法让笔下火凤存在三日之久!
……这难不成是画与字的差别?
华艺痛心不已:“所以你就对她下手了,就为了让她画画这么个不值一提的理由?”
“我说,男人就喜欢那份遗世独立的单纯与清高,一旦被雨露滋润,很快就会跟后宫里媚俗的争宠女子们没什么两样,我让她切记成亲之前都不能跟你亲密接触,她什么都听我的,她真真是个单纯得不像话的姑娘。我告诉她,进了宫以后她得好好修炼才能保护自己,进了宫以后就不能来见我了,只要她听我的话别想着救我,我能助她提升血脉,能让她宠冠后宫。”
“我没告诉她什么叫雨露滋润,我让她跟我神交双修,怀上了个孩子。”庄岫笑着说。
华艺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直冒,牙关都要咬出血来。
庄岫还在感叹:“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大概叫卿儿,还是沁沁什么的,我也没有用心记过。我叫她妹妹,还经常给她取了各种各样的名字,花啊还是钗儿的。我说我不记也是为她好,这样如果被发现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和罪人交流,我从来只关心她的身体和心情,我逗她开心。她不知道我的险恶用心,以为我是全心全意为他好,真是单纯啊。”
“其实我一开始发现她能感知到石壁里的我,就想着要利用她来助我脱困,但我从来只说让她离我远点,不要告诉别人她和我交流过。我以为她肯定能助我脱困呢,谁知她怀上孩子后没多久,就突然消失了。”
“我听其他画壁画的匠师们说,有个女人险些入宫为妃,结果肚子大了起来。是她,真是可惜啊。”
“可惜?你就仅仅是可惜??”华艺气到吐字不清。
庄岫带着憧憬的神情,继续道:“我想,她画的那壁画里的男子可真好看呐。可惜见不到了。”
重越立刻侧头注意朋友的神情,担心他听了母亲的往事会难过。
华如真只是微微失神,所以母亲只知道父亲在哪,却不知道父亲是谁。
瀚皇华艺迁怒母亲族系,唯一一次下到深海禁地,斩杀了所有传承一族的能工巧匠,之后大力推行武术,在母亲含怨自杀后,就用各种办法来对付那个孩子。
这两人,谁也好不到哪里去,通通丧心病狂。喜欢上其中任何一个,都是一种不幸。
“你来过禁地一次,我见了你真人,真好看啊。”庄岫神情缱绻,目露眷念,说话时还带着无穷回味,“真真好看啊!”
别说当事人华艺听了这话不舒服,其他离得远的重越等人都感觉到浑身鸡皮疙瘩。
这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可能是一桩美事,但从血海深仇的对象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噩梦。
庄岫恨不得把所有好的词汇加在华艺身上,帝王之气,生而尊贵,顶好的皮相跟他的一切经历相比甚至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那股子揉在一起无懈可击的气质,见之难忘……只能说出好看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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