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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 番外完结 (君朝西)


  
  “朱学士问得好。”丁起道,“新制下,以左右仆射轮日当班,诸位参政亦轮日当班,小事由当班的仆射和参政决断并备案;大事则召政事堂诸相会议,若不能全堂画署,则由左右仆射决断——若决策失误,由左右仆射负全责;若左右仆射之间亦有分歧不能决,则由列席听政但不议政的尚书左右丞整理为记录,提请陛下裁决。如此,小事大事决策皆有章程,政务便不致于因分歧而延宕不决。”
  
  陈公辅一下子揪着了话头,道:“陛下,臣以为参知政事不可少除,而且当多数参政的意见皆和左右仆射相异的,亦应付陛下裁决,方能防止尚书仆射擅权。”
  
  胡安国思忖了一下,道:“臣以为,六部尚书都应为参政,寺卿中可选贤能兼之。”
  
  这话让殿中四五名朝臣的目光霎时灼热起来,如兵部尚书周望,刑部、工部二侍郎,这二部均未除尚书,若新制得行,岂不意味着他们即有了入政事堂执政的机遇?这也是为何一开始谏官、给事中、翰林学士驳议激烈,而六部长官却不动声色的缘由。名利当前,有几个真能淡泊如水?
  
  廷议至此,双方的辩驳方向都诡异地转了个弯,争论点已不在应否改制上,而具体到参知政事是应在六部择贤任之,还是尚书必兼?另外,还涉及诸多细节,皆有争议。
  ……
  这日的崇政殿朝议直至申时落朝班时方息。讨论到最后,并未有结论。毕竟,这是涉及朝廷中枢制度的变革,不是一次廷辨就能决下的。
  
  ***
  
  至晚,丁起入枫阁,向名可秀禀报朝议事体,道:“……虽未有定论,然大节已定。”
  
  名可秀对这结局毫无意外,就连廷辨的事态发展她都能料中八九分。
  
  此番,政事堂提请朝堂的三省改制虽说是一项大的变革,然而,自神宗改制后,中书决策早已趋向为尚书仆射决事,此番改制不过是厘正名实,并非是陡然冒出的新创制;更为主要的是,于朝中谏院、学士院这里的清流朝臣来讲,三省分立只是个“表”,不能让宰相擅专才是“里”。抓住了这个“里”,所谓的“祖制”就不是铁板一块踢不破。
  
  丁起道:“……胡安国等提出参知政事应同除六部尚书。此议若行,臣恐有不肖之臣,借此登堂执政,小人忝居贪权谋私。”他话中的“不肖之辈”自是有所特指。
  
  名可秀心中明瞭,微微一笑,说:“兵部尚书不足为虑,至于工部侍郎,想要工部尚书的位置岂是那般容易?唯一可虑的,却是礼部尚书的位子……”
  
  六部尚书同除参知政事……看来,却是不得不退让一步了。
  
  她沉吟着,轮廓秀美的侧脸在烛火跃动下隐隐几分凝重。
  
  丁起垂眉肃坐。
  
  礼部尚书,难道不是宋藻(宋之意)?
  
  ***
  
  时值四月,正是初夏游盛之时。
  
  西湖作为京师胜景之最,自是京人出游的首选。出了临安西城几门,围绕西湖周边处处是酒楼酒肆正店分店,几乎不出百步必有一家。尤其临湖更是酒家之旺地,历来寸土如金,皆为财雄势厚的一流正店经营,绝非普通的酒楼能插足进去。这出了涌金门外,临西湖东南岸的酒楼中有一家规模最大、声名最盛的正店,名为:丰乐楼。
  
  这丰乐楼的前身正是昔日东京城首屈一指的正店:攀楼。据闻这攀楼的东主很有前瞻眼光,在金军第一次围东京退兵后,便将大半家产都迁了江宁府,又紧跟着在东南第一州的杭州西湖边圈地,先后在二州营建酒楼,并以攀楼的贰名“丰乐楼”为酒店正名,据说取个好兆头。赵构称帝杭州后,丰乐楼的总店便随之从江宁府移到杭州西湖这家,原江宁府那家则作了分店。
  
  西湖丰乐楼总店的格局与东京的攀楼有些差异,不是按方位建东南西北中五院,而是沿湖一溜起了五座楼阁,二楼搭建楼廊贯通。楼内底层为大厅,中绕天井;登楼上二三层,都是雅间,也都围绕天井而建,称作济楚阁儿。西面阁子临湖,座中即可眺望西湖碧波、苏堤春柳,景致佳妙。因此,这西面的济楚阁儿多半需提前一两天预订,不然就排不上座。
  
  临湖的丙字阁里,透过镶姜黄绫边的细竹帘隐隐可见里边八九道人影,呼五幺六喝得痛快,豪笑声不时传出帘外,隐杂着陪酒女妓的娇声媚语。
  
  “……哈哈哈!这里的眉寿烧春够劲!比宫中的剑南御春还够劲几分。”
  
  “你小子不懂了罢!这御进的酒以绵醇香软为上佳,要喝真个儿的烈酒,还得到这坊间正店来寻。”
  
  “老子记得前年在京师时,这丰乐楼的眉寿春还有些软绵绵的,怎的突然够劲起来了?”
  
  “诸位太尉有所不知。”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京城有家只管出酒的枫叶酒庄,每年都有新酒推出供给京师各正店。去年冬月时,推出了名为烈阳殇的新酒,报上说是酿酒师新法制成,自称最烈性的酒,并办了酒擂台,说连喝一斗不倒者,便赠以十两金。擂开一月余,打擂者不下千人,却只有三十来人喝完一斗不倒的,却也面红赤脚步虚浮,大呼痛快、爽也……此酒遂名扬京师……”
  
  先头那粗豪嗓门不耐烦嚷道:“老子在京城朝见待了大半月,这烈阳殇哪能没喝过?你这小娘儿说话啰嗦,七扯八扯说不到正点!”
  
  “咯咯,太尉莫急嘛。这眉寿烧春正是枫叶酒庄酿制的,只不过标了丰乐楼的酒名牌子。”
  
  “咦,这是何道理?那枫叶酒庄岂不是帮别家打酒名?”另一人问道。
  
  一个娇软的声音接过话头道:“太尉问得好。这枫叶酒庄却不是做傻事,据说这叫定制酒,只要出得起定制钱,枫叶酒庄就用酿制烈阳殇的法子为各家正店量身打造本店酒,口感按正店的要求调酿,各有不同。”
  
  “哈哈,这丰乐楼的眉寿烧春确是与烈阳殇有些不同,难怪咱们没喝出来是同一家酿的……咦,不对,老子前些日子在和乐、春风、春融、和丰楼这些正店都喝过,咋没听人道有定制酒这一说?”
  
  “哈哈,老徐,你不通了罢,咱们前些时喝的那几家都是官家酒库,哪能到民家经营的酒庄去定做酒?”
  
  “咯咯,太尉见事明白,正是这个理呢!”
  
  “嘿,你这小娘儿倒滑溜,哈哈哈……”
  
  “这枫叶酒庄的酿酒大匠倒是高明得紧,怎么能调酿出这些口味不同的烈酒?”
  
  “咯咯,太尉,这调酿法是人家酒庄赚钱的秘密,奴家一小女子,哪能得知哟!”
  
  “这开酒店的都会赚钱……”另一嗓子豪笑道,“兄弟们,端起来,都干了!”
  
  “干!”
  
  碰盏声和大笑声又传出阁子。
  
  隔壁的丁字阁坐着三位襕衫文士,正听着雅间内的名伎弹琴,清泠如泉的琴音不时被丙字阁的豪笑呼喝声搅扰,三人的眉头皱了几次,捺着性子听下去。
  
  一曲终了,琴音犹余绕在室。居中而座年过四旬的文士拊掌赞道:“张行首的琴技清如松涧溪泉,让人闻之耳目一新,妙哉!”
  
  被称为“行首”的弹琴女子年约十七八,纤细玲珑,容貌婉丽,眉间却带了两分清气,正是才艺名动京师的教坊司西坊官伎张秾。
  
  宋人常将富有才艺盛名的名妓尊称为行首,喻为此行之首,张秾便是京师行首中的佼佼者,更有人将她与当年名动东京的第一名伎李师师相较,等闲难以入见,更遑论请她到酒楼奏艺,可见今日这济楚阁儿中必有得她看重之人。
  
  此人正是这出声道赞的文士。张秾盈盈起身福礼,含笑道:“少阳先生过誉了。”
  
  “少阳先生赞誉不过份,只可恨有那等粗野俗汉喧声杂耳,扰了这清涧之音。”说话的是座中最年轻的文士,年约二十七八,眉隆鼻峭,面相颇具峥嵘。
  
  座中那位三十余岁的文士哈哈大笑,“邦衡说得不错,确是一帮粗野俗汉。”
  
  张秾微微垂眉,心忖隔壁那些呼喝饮酒的应是军中高阶将领,若是一般军将多称作“将军”,可不敢随便用武阶之首的“太尉”作尊称。这会子哪有恁多
222、退让一步 ...


  高阶军将入朝觐见?她心中一动,莫非是前阵子说的南洋大捷的水师统兵官?
  
  想到南洋水师,她便不由想起那位引起坊肆热议的传奇国师、枢府元枢。
  
  卫轲卫希颜。
  
  她唇齿间默默碾着这几字。
  
  




223

223、酒楼时论 ...


  “砰!”
  
  隔壁突然传出一道震响,听声音仿佛是有人在猛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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