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的眼眸闪了闪,虽然完全没有听明白柳书言在说什么,但她隐隐觉得,柳书言既然和她这么说,那么这事和她应当也脱不开关系。
“孤确实想知晓的,多谢贵妃提点了。”沈知在柳书言与她拉开距离前,便收整好了自己的心绪,淡笑道,“今日这马蹄糕和水晶糕确实美味,改日孤也差人给贵妃送些东宫的好东西。”
“嗯,那臣妾便先谢过殿下了。”柳书言颔首,也笑道。
沈知再回到清宁殿从侧面绕到曹闵面前时,他正一脸焦急地在原处走来走去的。
看到沈知回来,曹闵连忙迎了上去。见沈知回来时手中还多了一本书,他甚是好奇,但又不敢直接问,便只能试试旁敲侧击道:“殿下离开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发现?”
“无事,”曹闵虽时常侍奉在沈知身旁,但毕竟沈知自知是女儿身,平日里也不与她多亲近,所以便不打算同他说了,转而道,“沁宁方才说要来,应当是被太傅留住办什么事了,我二人先回去吧。”
见沈知不愿多说,曹闵也不敢多问了,连忙应道:“是。”
两人按照原路绕回,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很顺利地便回了东宫。
到了丽正殿,沈知将曹闵屏退,将柳书言给她的那本书搁在案几上,便进了暗室去。杜沁宁特意提醒过她,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主动换上一换月事带方可。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知这次已经要麻利了许多。很快她便收拾好了东西,又从暗室出来坐在了案几旁。
看着桌上那本既薄又有些残旧的书,沈知心中不禁冒出了一个念头:贵妃特意给孤这本书,会不会是这么书只是虚有其名,其实书中的内容别有洞天?
想着,沈知坐直了身子,将书摆正,才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可粗略地翻完一整本书,她才发现自己是错怪贵妃了,这确确实实是一本记承庆生平的书,怎么又会写着些别的东西呢?
算了,这种书,不看也罢。反正关于承庆的事,她早就在别人口中听厌了。
她正想着要将这本书扔在某处不显眼的地方搁置起来时,外头的敲门声便响了起了。
沈知一问,原来是杜沁宁去宫后苑寻了他们不见人,便回来了。杜沁宁要比沈知和曹闵一同走得快上许多,所以二人刚到丽正殿不久,她便随后也赶到了。
丽正殿周围白日里人来人往多,声响大,二人小声说话时外头听不清,所以二人并未像晚间那般去暗室。杜沁宁与她对坐,二人闲聊了几句,便又开始说起了正事。
“沁宁,有一事方才忘了同你讲,”沈知将一手抵在桌沿上,待得杜沁宁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她才继续道,“今夜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去蓬莱殿罢。”
闻言,杜沁宁下意识便想阻拦,可她还没来得及讲话说出口,沈知便又道:“孤知道沁宁想和说什么,只是若是每次这段时候都有所顾忌的话,会耽误很多事不说,还很容易被人看出些蛛丝马迹来。再者,虽说贵妃说是情夫五日去一趟,但他昨日未去,指不定今夜就去了,沁宁也是知道的。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而导致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的话,孤心里会更加不安的。”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这真正的情夫过去之前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等他过去了,才好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第10章 交锋(四)
沈知所说非常在理,看她坚定的眼神,杜沁宁也知晓自己纵使是拦应当也拦不住了,倒不如顺着她的意再多叮嘱几句。
只是这去归去,但究竟是如同往日一般只在外盯着便好,还是要像昨晚一样进殿去同贵妃交涉,这倒是个问题。
“臣都听殿下的,不过殿下可是还要同贵妃相见?”
杜沁宁这么问,沈知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当然是要去的,昨夜孤不是已经同沁宁说好了吗?虽然这么做风险并不小,孤也不太愿意同她在夜里独处多时,但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啊。”
闻言 ,杜沁宁终是点了点头,又同沈知说了不能过去太久、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子之后,便不再多言了。
晚间,沈知用过哺食后,同杜沁宁下了两局棋,便早早地洗浴“歇下”了。
她小时候是卫千儿亲自替她洗漱,等她再大些,便是能洗更自居了,偶尔有自己做不到的,帮她的也只是杜沁宁一人。
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不喜人近身伺候,但也没人敢多嘴。很多时候宫人们都不知道沈知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看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比如现下,宫人们见沈知比平日里歇下的都要早一些,便只是以为她的身子还有些不适。看正殿里的灯灭了,大家的动静便小了些,也仅此而已。
还有一刻多钟便到亥时,为了保险起见,此时的沈知和杜沁宁已经又悄悄溜了出去,到了蓬莱殿。
二人缩在宫墙角落,杜沁宁张望四周无人,便用极小几乎仅她自己和沈知能听到的声音又叮嘱道:“殿下小心些,记得臣跟您说过的那些话。”
昨日沈知在里头时,杜沁宁等得久了,便借机顺便把蓬莱殿又打探了一遍。两人现在所在之处相对偏僻,基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所以说几句话也没什么大碍。
沈知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也尽量压低些声音道:“沁宁便在这附近守着吧,若有人来,记得要将他先带出去再审问,免得惊动了贵妃。”
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沈知便又独身一人绕到了昨夜进去的偏门前。
其实现下沈知说不紧张也定是假的,她的手心早已因着冒汗有些湿润,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又快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几口,闭了闭眼,好让自己放松一些,避免让柳书言看出什么破绽。待得心绪渐渐平静下后,沈知才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有节奏地敲了敲那扇门。
而后她还故意往后退了几步,她怕不然柳书言又会同昨日那般将她抵在门上,做些轻浮的动作。
好在沈知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在外等候了一小会儿,门便缓缓地打开了。柳书言挑眉看了她一眼,又露出了她那半是妩媚半是挑逗的笑,道:“小郎君站得那么远作甚?莫不是还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像你这般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恶毒女人,自然是怕的。
沈知一边腹诽着,却还要装作为她好一般,解释道:“怕见了贵妃一时没忍住在门口便做出一些出格之事,若是被人看见了,对贵妃名声不好。”
其实沈知这话中也有半分真,只是那会做出出格之事的人并不是她。
听了此话,柳书言竟笑意更浓了些,反问道:“又是名声名声的,小郎君既然这般在乎本宫的名声,又为何要深更半夜至此,坏本宫名声呢?”
这一问倒把沈知弄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正当她尴尬之时,柳书言又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拉进了屋里,关上了门。只是这次,沈知倒没有被她摁在门上。
“算了,本宫便不捉弄小郎君了。不过本宫想问问,说好的每五日来一次,怎的小郎君昨日才来过,今日又来了呢?”说话间,柳书言又靠沈知近了些,“莫非是小郎君昨日未尝甘甜,心里有些不痛快么?”
这个问题沈知在来之前便想过若是柳书言问她,她该如何回答了。
“昨日回去之后,我仔细想了想,倒觉得贵妃好像同我闲谈时要比做那种事时开心许多。而且若是我每次一来都只想着做些什么,贵妃难道不会觉得我只图贵妃身子么?”沈知刻意与柳书言拉开了些距离,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又恰逢今夜有空,便来了,贵妃莫不是生气了吧?”
“都挺开心的。”说罢,柳书言便一直若有若思地盯着沈知看。
沈知头一回做这种事,说的这番话也是有半数赌的成分。本就有些心虚,被柳书言这么看着,她便跟紧张了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说错或是自相矛盾,又引得柳书言猜忌了,谁知随后柳书言却也只是淡淡一笑,便拉着她的手,往床榻处去了。
“本宫怎么会生小郎君的气呢,小郎君今日倒是肯主动同本宫说话了,本宫应当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的柳书言已经换好了中衣,屋内的油灯也早已经熄下去了。沈知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床榻上的被子还有些凌乱,看样子方才柳书言已经躺下准备休息了。
柳书言褪下鞋,重新钻进被窝里,还特意往里靠了靠,给沈知留了个位置,才拍了拍那处,道:“既然小郎君喜欢和本宫聊天,那本宫也像昨晚跟小郎君说的那样,乐意同小郎君分享一些近日的趣事。”
沈知隐约看到柳书言的动作,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便也学着柳书言脱下了鞋子,爬上了床榻,躺在了柳书言与她留的位置上。
“小郎君想听些什么?”两人躺在一处,却皆望着对面的床帏。
沈知想从柳书言这处探听的东西很多,但她每一个都不能直接问,能旁敲侧击到其中几个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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