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刚做完,他就看上梁言慢吞吞地跟过来,指了指他身上披着的自己的衣服:“热。”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刚刚还套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季秋的床上。
薄荷味的信息素再也藏不住,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季秋连忙两步走回来,一刻也不敢离开。
“言言。”季秋用舌头刮着自己的尖牙,让自己在这一刻保持冷静,他按着梁言的肩,问,“让我……标记你?”
梁言似乎反应有些迟钝,他先是点了点头。
季秋此刻心脏狂跳,一半是欣喜,一半是紧张。
这是他在两人互表心意以后第一次标记,而之前发生过的事都像□□,一步一步把此刻推到了必然。
他小心翼翼地搂着他,对方的体温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热,季秋却一刻不敢松手,好像一个不慎,他手里的瓷娃娃就会碎掉。
季秋的房间很整洁,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的,他是独居,两张床只铺了一张,梁言现在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季秋轻轻地把他抱到床边坐下,搂住他:“可能会有点疼。”
Omega顺从地伏在他身上,脸颊随着他胸腔的震动一起一伏。
梁言在此刻生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还在心里数着季秋的心跳。
季秋嗅着他的颈侧,拨开他后脑的碎发,越靠近腺体,对方的信息素气味就越浓,张牙舞爪的薄荷信息素是蛊惑人心的邀请,邀请他的Alpha用尖牙刺开它,再注入独属于他一人的信息素。
季秋的眼睛终于也被蒸得微微发红,体内的本能让他想粗暴地咬下去,可他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天性,只是温柔地舔舐了一下梁言的腺体,尖牙轻轻地刮着它,而对方也被这个动作刺激得浑身一哆嗦,发出几不可闻的、浅浅的气音。
季秋张口,正要咬下去——
“不,不要。”梁言却突然动了动,轻微地移开了脖颈。
季秋被他的拒绝弄得一愣,但还是压下了刚才那一瞬疯了似的占有本能,很听话地止住了,问他:“怎么了?”
不适感在他体内不停翻涌,梁言甩了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些:“不要……先不要标记我。”
季秋怔住,但很快就懂了梁言的意思:“你是想……”
梁言咬着下唇,闭了闭眼,但还是觉得不舒服,索性放弃了似的靠在季秋身上,环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胸前,小幅度地点头:“你宿舍,还有取样器吗。”
果然是这样。
“有。”季秋答,“但是——”
但是我是你的Alpha啊。
信息素取样器,在Alpha易感期或者Omega发情期时的取样,往往是最标准、最可靠的,也正是如此,KB财大气粗,花了大价钱发给参与临床试验的Omega,希望得到更完整的数据。
可有的人收集数据是为了更好的实验,有的人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产品“万无一失”。
“不要标记……”梁言用指尖绵软无力地勾着季秋的衣服,“许一树……许一树今天都给了我样本。”
许一树……他是生生捱过去的。
而我比他幸运得多,我有自己的Alpha。
季秋沉默了。
他知道,如果标记了梁言,取样的结果就会有很严重的偏差,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失败的。
就算是收集了之后再标记,那也只有一开始的数据。
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临到此刻,他却只想自私地标记他。
占有,掠夺。
Alpha最原始的兽性永远是卑劣的,尽管现在大家都掩饰得很好,可只要面对着属于自己的Omega,总会暴露无遗。
梁言坐在他的腿上,软绵绵地勾着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
“季秋。”
“……言言?”
梁言轻轻地抻了一下身子,用腰部的力量把自己的唇送过去,在季秋鼻尖上蹭了蹭。
“你明明知道还有别的方法的。”
Omega发情期的本质,不就是天性与兽欲吗。
薄荷的气息还包绕着季秋。
“……嗯。”
“先用……取样器,”梁言依旧坚持,“我来找你,就是这个原因。”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你不要有愧疚,也不要有犹豫。
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既然我们选择了同一战线,就要一步一步地把它做好。
“我也想,为你哥哥做点什么。”梁言回想起季秋对自己表白的那一天,墓碑上那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想起墓碑上那个眼神清澈,笑容温柔的青年。
梁言抓着季秋胸前的衣服,指尖都在发颤。
他被发情期的热浪裹挟着,可还是努力地与他说话,在注视着季秋时,眼神看上去甚至带了一份冷静却又疯狂的味道。
你可以吻我,你可以标记我。
也可以,做一些别的什么。
不要徘徊,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季秋闭了闭眼:“那你……等我一下。”
梁言点头,手却没有放开季秋,对方站起来去找取样器,他便也撑着无力的双腿,跟他一起站起来。
季秋动作很快,宿舍里还有不少取样器,他挑了一个,重新走回梁言身旁,收了自己的信息素,对他说:“我答应你。”
梁言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酒窝在一侧脸颊上若隐若现。
季秋收集样本很熟练,不过三分钟,他便完成了采集的全过程,然后把属于自己Omega的那个小瓶子贴好标签,郑重其事地收起来。
“一会儿……过后,还要再采一次。”季秋咬着舌头,把中间那个词语吞了下去。
即使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却还是很小心。
梁言手撑在床上看他,衣领处因为刚才险些成功的标记,被季秋扯得有点乱,露出半个肩头和锁骨。
季秋垂着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但满眼都是自己,目光一刻也不愿移开。
他的Alpha其实不比任何一个Alpha差,智商超群,身形高大,容貌无可挑剔。
他对着别人总浑身是戏、游刃有余,可当面对到自己,却总是小心翼翼,喜欢以身试法地作死,然后再一脸哭相地过来道歉。
有时候几乎冒着傻气,做了很多小动作,却又不敢承认。
梁言看着他笑。
可季秋总在这种时候会怂一怂,生怕自己抑制不住天性,会伤到自己。
在对方的手重新按上自己腰窝的时候,梁言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被表白时,有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人就应该向上走,应该追求更高级的东西。
而不是被低级的本能和兽欲支配。
想到这里,梁言浅浅地笑了,然后主动捧过季秋的脸,虔诚地、沉醉地吻了上去。
对方终于也像是彻底忍耐不住,开始温柔又热切地回应他。
怎么办呢。
我没法克制向你求爱的天性,因为我喜欢你啊。
……
……
-
从浴室里出来时,季秋已经帮梁言装好了新的一个取样器。
梁言脸上的潮热还没有完全褪去,但眼睛和大脑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披着季秋的衣服走出来,季秋刚听见门响,怕他站不住,就立刻紧张地奔过去:“你叫我过来就好了,万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梁言应了一声,便由他过来把自己打横抱起,再慎之重之地放回床上——季秋刚才迅速铺好了另一张床,毕竟他自己睡的那张已经被折腾得不堪入目,甚至从床边到浴室的那一条路上都满是痕迹。
季秋别过眼,简直没法看。
还好后来把战场转移到了浴室。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夜宵?”季秋咳了两声,强迫自己回过神,询问一旁的Omega。
梁言摇摇头,没说话。
发情期本来就会让Omega食欲减退,即使刚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也还是不觉得饿。
“随便吃点。”季秋拿起手机,还是给梁言下单了粥。
买好夜宵,季秋走过来,吻了吻他的发顶,手又温柔地从他的耳廓,滑动到他的喉结。
“帮你吹个头发?”
问归问,但季秋却径直走过去拿了吹风机,插上插头,调好风力,帮梁言吹头发。
梁言穿着季秋毛绒绒的小熊睡衣,闭着眼,双手抱着膝盖,露出纤瘦白嫩的脚踝。
季秋还算克制,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倒是自己握着吹风机的那只手,上臂全是凌乱的抓痕。
梁言没动,乖顺地随他动作。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两人看上去才像是正常的Alpha和Omega。
他抬眼看到季秋手上的伤,有些羞赧:“……抱歉。”
季秋像是完全不觉得疼,继续咧着嘴,笑眯眯地给他吹头发。
他的手指穿梭在梁言柔软的发间,这一刻吹风机的声音明明很吵,但两人莫名都觉得十分不错。
-
季秋其实不太会帮人吹头发,吹干倒是吹干了,但梁言的头发软,又蓬松,最终被他弄得毛毛躁躁的。
外卖的粥也到了,温度正好,季秋递到他面前,梁言小声推拒了一下,最后还是败在季秋的例行撒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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