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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 (步帘衣)


  将军照旧是白衣铁甲, 衣服是姜通见过的那套,外面披着白狐裘, 头戴银盔。本也是潇洒帅气,但白狐裘的带扣是片颇可爱的玉桑叶,他手上还戴着副羔皮手套, 顿时就减了气势。
  五大少总结, 男人该像主公那么穿。
  中年人毕竟没有年轻人那么无聊爱美,姜扬执着地带着那把羽扇,让颜法古看一眼就觉得有风吹来,冷飕飕,何况他一路连输了三把骰子, 欠了姜扬一屁股债,两袖漏风,恨不得把自己去当铺当了。
  姜扬一边欺压同僚,一边第不知多少次欣慰地感叹:“主公越发沉稳了,大楚之福。”
  “我怎么觉得主公是越发不爱笑了呢,”颜法古嘀咕。
  姜扬假装不经意的对着颜法古摇扇子,手一晃就把骰子给换了,义正言辞道:“谁家正经人一天到晚笑啊笑的,这就叫沉稳。”
  颜法古要哭了:“稳,特别稳,姜兄,你找别人玩去吧。”
  正说着,狄其野骑着他那匹大黑马从前面溜过来,好奇问:“玩什么呢?”
  颜法古看见了救星,挤出朵干菊花似的笑脸来,热情招呼道:“狄小哥,玩过骰子么,很简单的,特别好玩儿。”
  “不了不了,我还欠主公一大笔债。”狄其野用实话推脱道。
  颜法古给了狄其野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
  狄其野背上一寒。
  姜扬问:“狄小哥怎么到后头来了?”
  狄其野干笑了两声。
  他本来是和顾烈并排骑着的,倒不是原本就这么安排,启程时狄其野是随在顾烈右后侧,他们越骑越并排,是因为无双他……看上了顾烈那匹马。
  顾烈赶路骑的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温驯马匹,这头棕马耐力好、脚力佳,性格沉稳温顺,最适合长途赶路。
  结果一上路,就被无双坚持不懈地凑上去骚扰,无双时不时用马脸去蹭人家脖子,又或是大脸对大脸,得亏是那匹棕马脾气好,否则非撂蹄子把顾烈摔了不可。
  顾烈头顶上阴云密布,狄其野一边替无双尴尬,一边怕顾烈又找他抄军规,这就溜后头来了。
  “颜将军,听主公说你算命极准,”顾烈之前和狄其野提了一嘴颜法古算的那个三异星,让狄其野很是好奇,这下子拿出来转移话题刚好,“要么你给我算算?”
  颜法古当时就懂了。
  年轻小伙子最想算什么?姻缘嘛。
  谁家少男不思_春。
  颜法古一副“我都懂,我知道你害羞你不用多说”的神情,神秘兮兮地摸遍了腰带,找出两枚铜钱……
  “姜兄,行行好,借一个吧,”颜法古哭丧着脸说。
  姜扬大发慈悲还了一个铜钱给他:“用完还我。”
  颜法古深感人心不古,世道冰寒。
  颜法古握着三枚铜钱,左摇右摇上摇下摇,胡乱摇了一通,往马背上一开。
  嚯!
  旺夫命!
  狄其野嘴角一抽,打马就跑了。宁愿去看顾烈黑脸,都好过听假道士胡说八道。
  颜法古自己对着铜钱目瞪口呆,马踏过一个水坑,一枚铜钱从马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了下去。
  姜扬嘴里啧啧有声,伸长手从剩下的两枚里取走一枚,还教训颜法古:“你说你,一天到晚的瞎算什么,就没准过。”
  颜法古对着仅剩的一枚铜钱泪流满面。
  多哉乎?不多也。
  下午时分开始落雪,灰蒙蒙的天像是扯絮一般飘下雪来,大军安营扎寨,顾烈和狄其野对着堪舆图论战,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姜扬掀了帅帐的帘子走进来,请他们过去吃饭。
  “颜法古捉了两只野_鸡,我忽然想着以前咱们打信州的时候,烧野味打围炉,大家伙儿一锅吃饭,”姜扬绝口不提颜法古是因为欠债被他强行赶出去找野味的,笑得温文尔雅,“以后没什么机会。难得有空闲,也让狄小哥尝个新鲜。”
  狄其野好奇起来,顾烈本未答言,片刻后才笑了笑,说好。
  他们去姜扬的帐子,颜法古不仅亲自抓鸡,还亲自掌勺,把铁锅铲得虎虎生风,油香四溅,大料葱姜不要钱地往里放,最后倒水一焖,滚出汤来,下野菜,开吃。
  狄其野确实很新鲜,肉美汤鲜,野菜刚被雪冻过,在肉汤中一烫,带着丝丝甜味。加上冰天雪地加成,这种大锅菜吃起来分外好吃,他去看顾烈,发现顾烈也没少动筷子。
  此时狄其野想起姜扬方才那句“以后没什么机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狄其野刚入楚军时,顾烈与众将还时不时兄弟相称,嬉笑怒骂,虽也守礼,却没有太多避忌。
  这次启程,顾烈多以“本王”自称,也渐渐收敛了喜怒。虽然在狄其野看来是顺眼了许多,对于楚军诸将,恐怕会觉得主公日渐威严沉稳,不爱说笑了。
  当下时局,顾烈问鼎天下就在一二年之间,这种变化是十分必要的。及时理清君臣尊卑,对顾烈,对他们自己,都好。
  姜扬是个有心人。他确实是把顾烈当成自家后辈看待,若不是如此,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费这个麻烦,就为了最后和顾烈吃一顿大锅饭。
  吃了饭出来,狄其野跟着顾烈走回帅帐,天上的雪停了,地上已经积起浅浅一层,半月从乌云里飘出来,月光照在积雪上,莹莹皑皑。
  看不见星星。
  “顾烈,”对着冰雪,狄其野忽然觉得顾烈这个人和烈字一点都不搭,“你为什么叫顾烈?”
  近卫训练有素地走远,顾烈被打断沉思,还是被这种幼稚问题打断沉思,他看了一眼帅帐方向,无奈跟着狄其野走错路,咬牙答:“是祖父所取。”
  狄其野好奇,“有什么寓意?”
  “狄其野,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是想问,就以一换一。你先回答我,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我的名字没有寓意,是系统抽……怎么说,”狄其野想了想,“是随机从无数个字里面抽选组合出来的。我觉得不错。大火燎原。”
  顾烈听完,回答他:“祖父曾说,烈字取自《诗经小雅四月》,‘冬日烈烈,飘风发发’一句。”
  狄其野品不出好坏:“这是首好诗?”
  顾烈没点头也没摇头:“这是首被流放的臣子写的迁谪诗。”
  史书记载,顾烈的父亲是顾麟笙不受宠的儿子。
  “那为何?”
  “我哪知道。”
  “你的堂兄弟们都叫什么名字?”
  “顾璋、顾玦……记不清了。”
  一个个,都是带玉王孙,都好生金贵。
  怎么就你一个,寒风烈烈,烈日炎炎,水深火热?
  狄其野回头看看顾烈,禁不住感叹:“主公,你可真是个老实小孩。”
  顾烈气笑了:“老实小孩?”
  “嗯,”狄其野还敢点头,“有点笨。”
  “没喝酒,怎么醉成这样?”顾烈半是疑惑半是嘲讽。
  狄其野低头笑笑,忽然正经起来,虽然还笑着,语气却认真了许多:“主公,你待末将与众不同,末将唯有为主公厉兵秣马,征战沙场,万死不辞。”
  顾烈迅速接口道:“你是想说,让你打仗可以,管事,休想,是这个意思吗?”
  狄其野惊讶挑眉,顾烈却不为所动。
  他太清楚狄其野了,前世,狄其野决不会亏欠别人,独来独往,意外欠下的人情一定会巧妙地还回去。别人故意招惹他,他一定找机会讨回来,若不是故意招惹,他也许就懒得麻烦。
  临死,他都能让顾烈欠他一个诱反敖戈的人情,他自己了无牵挂地去了,最后算起来,还是顾烈对不起他,不是他对不起顾烈。
  这一世顾烈才知道,这小子在他那个时代竟也是一样做人,死成个英雄,留下遗计助阵,也是无牵无挂,说起来没有对不起谁。
  时刻把自己和他人分得明明白白,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天性,又或是两者原因都有,总之是遗世而独立,随时能羽化而登仙。
  可他这样,难道不曾伤了人心?
  他当真谁都对得起?他当真一点都不曾后悔?
  活两辈子都没长进一点,还想给别人治病。
  那就看看到最后,是谁,治得了谁。
  “你放心吧,”顾烈冷哼一声,“没打算让你管事。”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是不想干活有什么办法。
  狄其野心里松了口气。
  他确实不想牵扯政事,上辈子吃亏吃够了,这辈子再不想沾。
  何况,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否会掀起蝴蝶效应,若是一不小心拔苗助长,不论是凭空授之以渔还是授之以鱼,缺乏完整体系,积年累月发展下去,也许这个时空的人类进入银河,依然是三岁孩童抱重金行走于闹市,重蹈覆辙。
  二人再没说话,各自思索着,不知不觉调换了行路顺序,刚才带错路的狄其野落后一步,顺利跟着顾烈走回了帅帐。
  *
  陆翼和敖戈没有停下攻势,已将整个秦州东南角打成一片,就快打到青城山。
  他们在离鱼凉不远的赭石城安排驻地,等着迎接主公到来。
  楚军不急不缓,一路行来,慢慢进了赭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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