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尘走到一半猛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有个身穿寿衣的人笔直地站在那里。当手电筒照到那人的脸上时,靳如尘惊呆了。
这人面色发青,头发苍白,脸上已经腐烂得看不起面容,双眼像死鱼眼睛一般大大地突起,浑身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像是死亡多天的人。
突然对面的人向靳如尘的方向飞了过来,而且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僵硬,靳如尘和洛渊立马翻身避开了。
“别轻举妄动,他身上有尸毒。”靳如尘准备上前,但被洛渊拦了下来。
洛渊表情凝重,一般人身上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尸毒,一旦粘上就像瘟疫般四处蔓延,眼前这个尸体恐怕就是四合院消失的那个老太爷。
“小心。”那具尸体发狂地扑向洛渊,靳如尘没敢用刀,直接抄起木棍挥过去。
那具尸体撞开了玻璃,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楼上掉到地上,而靳如尘脚下的木板突然裂开了,他挣扎未果还是掉了下去。
第20章 养尸地
靳如尘掉下去的瞬间听到了洛渊的怒吼,可是他却像掉进了无尽深渊,一直没有尽头。
“靠,老子是跟坟墓有缘吗?”靳如尘醒来的时候在一片荒凉的坟地上,而他正好躺在坟头上。
靳如尘赶紧爬起来,一边鞠躬一边念叨着:“无意冒犯,百无禁忌,打扰之处,请多见谅。”
这里虽然是坟地,但靳如尘却没有感觉到游魂的存在。他有些奇怪,因为这块坟地像是新坟,一般来说刚死之人正是执念最深的时候,一般在新坟前最容易看到不愿离去的游魂。
靳如尘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一座坟场,周围很荒凉。而且除了靳如尘面前的这一座坟墓是新坟,其他基本上都是老坟了,有的坟墓杂草丛生,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觉得是一个土坡。
靳如尘满心疑惑,正在他找路的时候突然见到前方有一个人,他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捡破烂的大爷。
靳如尘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见那位提着袋子的大爷走到了方才他醒来的坟墓前。那位大爷围着坟墓走了几圈,靳如尘以为他是在悼念亲人所以没有上前,却不想转眼间那位大爷居然凭空消失了。
“不对,他刚才是进了坟墓。”靳如尘意识到这位大爷恐怕并不是人,而先前消失的那具尸体是不是也跟这有关?
“呜~”靳如尘正准备上前看个究竟,突然有一只狐狸出现在他不远处,扯着嗓子嚎了一声跑了。
这只狐狸出现得太过怪异,靳如尘追着狐狸跑,那只狐狸似乎有意等他,每次在靳如尘快追不上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靳如尘不知道跑了多久,等他追到大道上的时候那只狐狸就消失了,刚好到了十字路口,靳如尘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
“老大,你回来了?”魏基岩等人看到靳如尘的时候也一脸吃惊,因为自从昨晚靳如尘消失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靳如尘也很震惊,难道刚才的小狐狸有意将他带出来?他看着魏基岩和蒋苑,花炎和绯云也在,但却不见洛渊。
“昨晚我和洛渊遇到了一具尸体,应该就是四合院办丧礼那家的老太爷。”靳如尘脸色有些沉重,方才在坟地遇到的情况他不知如何开口,“洛渊呢,他怎么样了?”
靳如尘潜意识里认为洛渊不会有事的,毕竟在降伏异物方面他可是高手,只是此时此刻他莫名地感觉有些心慌,这种感觉让他手足无措。
“组长中了尸毒,杨医生在帮他治疗。”蒋苑淡淡地解释,表情依旧温婉。
靳如尘感觉心头一痛,他一把抓住蒋苑的手,急促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严重吗?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洛渊居然中了尸毒,靳如尘这一刻才意识到,就算强大如洛渊,他也会受伤,并非自己想得那般无所不能。
蒋苑的手被靳如尘牢牢禁锢住,她吃痛地叫了一声,魏基岩赶紧过去解围,“老大,你快放开蒋才女,洛组长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魏基岩也吓坏了,他第一次见靳如尘对自己人这般模样,他真的害怕蒋苑纤细的胳膊会被靳如尘捏骨折。
靳如尘看了眼紧张的魏基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了,他对蒋苑道:“抱歉。”
绯云似笑非笑地盯着靳如尘,花炎上前温声道:“靳队长,你昨晚消失后去了哪里?”
魏基岩那晚的确给靳如尘打了电话,可是靳如尘和洛渊去的地方并不是林溪街26号,而是废弃的居民楼。花炎和绯云追寻着尸体的踪迹来找到了那里,当时洛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却不见靳如尘的踪影。
“昨晚我和洛渊遇到了那具尸体,显然那具尸身已经腐烂得很严重了。但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靳如尘将昨晚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既然花炎和绯云是捉妖师,应该也能发现点蜘丝马迹。
花炎闻言脸色微变,拿着佛珠的手加快了速度,绯云则笑得很开心,他将手里的佛尘放到了花炎手里。
花炎神色一愣,他不解地看着绯云,对方则温和地说道:“这个更加适合你,不是吗?”
“师兄,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花炎没有接过佛尘,绯云没有勉强,但脸上的笑意淡了。
魏基岩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他这才跟靳如尘说:“老大,我们去了案发现场,那里有很多的爪印和爪痕。”
魏基岩和罗拉去了遇害者案发地,现场的留下了很多抓痕,跟遇害者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们在四合院那里也发现了,棺材四周都是很深的爪痕,那户人家说看到狐狸出没。”绯云轻轻笑了,他定定地看着花炎,问道:“师弟,你说对吗?”
花炎脸色有些发白,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而靳如尘却突然想起了方才给他引路的狐狸。
靳如尘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今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我方才也遇到了一只狐狸,是他带我出来的,而且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新坟那里。”
靳如尘皱着眉头,原本他想去那座新坟那里一探究竟,可是那只狐狸突然出现阻止了他的意图,难不成真的是狐妖作怪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靳如尘却觉得那只狐狸没有恶意,更不像是会害人的狐妖。
“那座新坟在哪,你还记得吗?”花炎问,他的表情有些紧张。
靳如尘点头,他出来的时候特地留意了,而且这里的路况并不复杂。他带着花炎和绯云一起去那座新坟一探究竟,魏基岩和蒋苑则被靳如尘留下来,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去了反而徒增危险。
当靳如尘等人到了那座新坟时,坟前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吵架,其中有两个男子的声音特别大。
戴着眼镜的男子气愤地说道:“我爸都死了三年了,怎么会还去你那里赊账买肉,死者为大啊,你想讹人也不用拿去世的人说事吧,不怕报应啊?”
被称为讹人的男子膀大腰圆,他涨红了脸骂道:“我卖猪肉二十多年从未缺斤少两,这么昧着良心的事我会做吗?你们不想给猪肉钱,也不用诅咒家里人死了吧,你们才应该怕报应!”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靳如尘听了一会儿基本上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坟墓里的人是戴眼镜男子的父亲,据说三年前已经去世了,可是卖肉的屠夫却说男子父亲在他那里赊账买肉,欠下的猪肉钱有一千多块。
靳如尘看了一眼花炎绯云,绯云直接走到那群人面前问道:“阿弥陀佛,几位有什么争执要在坟前吵架呢,也不怕吵到了死者。”
靳如尘和花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语,他们也只好跟在绯云身后,静静地看他表演。
戴眼镜的男子看到绯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他一把拉住绯云的手紧紧地握着,“这位大师你来评评理啊,我现在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我父亲去世都有三年了,这人却说在他那里赊账买肉,这不是瞎扯?是什么?”
戴眼镜的男子是大学教师,他一家人一直在外地定居,前几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他父亲欠的帐什么时候还,可是他父亲都过世三年了,怎么可能买肉欠账。
高高壮壮的屠夫一听更火了,他一把将花炎扯过来,激动道:“这位道长你来评评理,我这账上每次都是他父亲亲自签字的,我能编这瞎话污蔑死人吗?我今天就在这里立个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卖肉的屠夫把账本翻出来给大家看,他现在心里那个悔啊,戴眼镜男子是大学教师,一家人常年在外只有父亲留在家里。
老大爷每次来赊账都说过年儿子回来了就还钱,他知道大爷家里条件不错所以也没在意就赊账了,可是两次过年他家里都没人,他找到了眼镜男子的号码打了过去,对方却说他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绯云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而花炎更是被屠夫拉到了自己怀里,绯云连忙把花炎拉到自己身边,道:“你们说得都对,但却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