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度尼斯:……
他虽然身体上刚成年,心理上已经两百多岁了。
但是亚度尼斯乖巧地眨眨眼:“哦。”
【所以这件事现在放在一边,我们先谈正事。】
虞靖书说这句话时,亚度尼斯震惊地看到虞靖书的嘴巴并没有张开,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虞靖书知道,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肯定是被人盯着,他故意用两人的私事转移他人的注意力,暗中传音入密的跟亚度尼斯交谈。
【你听我说,别直接回答,有人在偷听。】
亚度尼斯不会传音入密,传音入密也不是读心术或者搜魂术,可以直接看到亚度尼斯的精神语言。
这种直接偷窥他人心理话语的术法对被施法者都有一定的精神伤害,虞靖书只能让亚度尼斯口头用暗号回答。
亚度尼斯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这种“暗号”,让虞靖书眼皮子一跳,暗暗瞪了亚度尼斯一眼。
【小约翰刚刚被杀了。】
亚度尼斯:“突然这样,我也很惊讶,但是我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
虞靖书冷漠脸忽视了最后一句话,懒得搭理亚度尼斯的没脸没皮,直接继续传音。
【不过我提前做了准备,小约翰还活着,后续有机会翻盘,真凶马上就会出来了。】
亚度尼斯:“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别人都比不上你。”
虞靖书:“行了,你闭嘴。天黑了,可以开始做梦了。”
亚度尼斯嘿嘿一笑,还有点意犹未尽。
“晚安,我梦里有你。”
虞靖书翻了个白眼,躺在单人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亚度尼斯不想理他。
亚度尼斯盯着虞靖书的背影看了许久,转身平躺在床铺上,盯着天花板又看了许久,突然扯了扯嘴角,低低地笑了几声,闭上了眼睛……
……
在他们隔壁的监听室里,把二人送进拘留所的警长手里拿着一个听筒,正在认真的监听。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霍尔曼亲王走了进来:“他们在说什么?”
警长把听筒递给霍尔曼亲王,冲他挤眉弄眼:“嘿嘿,激情表白呢。”
“激情表白?”霍尔曼亲王拿着听筒靠近耳边,却什么都没听到。
“哦,现在已经睡了。”
警长把两人之间的渊源说了一番,霍尔曼亲王随着他的讲述,脸色变幻莫测。
警长看着霍尔曼亲王的脸色,慢慢的声音小了下来,有点心虚。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他是霍尔曼亲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委派来做这件事。
他是知道这两个人对霍尔曼亲王的重要性的,如果自己失误,可能影响自己在霍尔曼亲王眼里的形象,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
“没,这样挺好,出乎我的意料。”霍尔曼亲王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本以为抓捕一个没有根基背景的外来者就够了,没想到意外多了一只龙裔,挺好,他是那龙裔的软肋更好。”
警长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下来,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您什么时候见他们?”
霍尔曼亲王转动手上的戒指:“不急,最危急的时候出现才能更好地收服,现在还不是时候。”
警长想了想,看了看左右,这狭小的监听室里只有他们二人,但是外面肯定有霍尔曼亲王的保镖。甚至就在这室内,也许也有亲王的贴身魔法师保护着。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始终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注视着,那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让他有些惧怕。
“有什么话直说。”看出他的顾虑,霍尔曼亲王直接道。
警长小声道:“署长那边我怕,如果告诉女皇……”
哪怕是皇家警署,也是分派系的。
如他是霍尔曼亲王一手提□□的心腹一样,他的顶头上司是铁杆的女皇心腹,整个家族是世世代代为女皇效力老派贵族,与他这样没有太大背景只能攀着亲王这一条路线往上爬的新贵族完全不同,对方有足够的权势和财力藐视他。
这是让他既不甘心,又不得不忌惮的一点。
霍尔曼亲王古怪地笑了。
“女皇没时间关心他了。”
“再说,这件事过去之后,谁是署长还不一定呢。”
警长的眼前猛地绽放出烟花炸裂一般的光芒,亲王这话的意思是……
霍尔曼亲王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变成沉稳的呼吸,对方似乎都已经熟睡了,便放下听筒准备离开。
他拍了拍警长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干,别让我失望。这个位置对我十分重要。”
在警长的眼里,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署长的位置当然重要,如果换成自己人,比如他……
警长打鸡血一样,对他行礼,声音亢奋:“是!”
霍尔曼亲王笑了笑,放心的离开了……
一墙之隔的拘留所里,被人监听的虞靖书无声无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刚刚,他的元神出窍,光明正大的站在霍尔曼亲王身边,偷听了整个过程的对话。
原来是他……
虞靖书的眼神明亮如满月,在心里一点一点勾画出事情的始末。
是因为之前自己拒绝霍尔曼亲王的招揽吗?
还是在更早之前,因为自己的药剂?
霍尔曼亲王为了他如此费心思的布局,真是大费苦心的让他差点感动了。
既然如此感动,那么怎么报答他好呢?
虞靖书认真地思考,是把这阴谋转告给署长好,还是直接转告给女皇呢?
问题是,他们会相信自己吗?
就如霍尔曼亲王肆无忌惮对他下手一般,自己的外乡人的模样和背景看起来实在是太好欺负,煽动一下本地人,就能让人怀疑地集体排外。
不过霍尔曼亲王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提供希望才能更好的收服他人。
那么,就等女皇和那位署长最绝望的时候,他再出手吧……
……
第二天,霍尔曼亲王就让虞靖书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在来过一次的法庭上,虞靖书第一次成为被告,还见到了几位熟人。
熟人一号,老克勒。
他是带着小约翰的“尸体”,被一位自称是船长的人送过来的。
船长指着老克勒说道:“我只是拿钱办事,不关我事,是他杀害了这小孩后,要求我大晚上把他送出海抛尸,我也是穷的没办法,水手的薪水都没钱发才愿意接受这活。”
警长看向老克勒:“杀害?”
此时,虞靖书和亚度尼斯就在一旁围观,已经被戴上手铐脚镣。
这样的束缚,让老克勒似乎有了一丝安全感。
他怕怕地看了一眼虞靖书,一反之前的歉疚,声泪俱下的控诉虞靖书的罪过:“我是被他逼的!我儿子是海盗被他发现了,是他逼我把小约翰杀人灭口的!”
“这段时间,我们一起为他服务,拐骗了东码头很多人,帮他进行邪恶的仪式,献祭给他们东方的神明。”
老克勒声泪俱下的交待了事情的过程,从自己和小约翰是如何拐骗那些无辜的贫民开始,又到如何利用活尸运送。
在老克勒的嘴里,活尸是虞靖书用药丸制作出来的怪物,他们运送的那些人都送到了虞靖书的诅咒公寓里。
就连那诅咒公寓,都成了虞靖书二人的阴谋,特意找的恐怖地点,让其他人不敢靠近。
到了这个时候,诅咒公寓周围的邻居相继出面,控诉虞靖书和亚度尼斯的“罪行”。
老人说:“他们罪大恶极!第一天住进来就砸坏了我的门,威胁我上门送礼物!我被迫送了一枚金币!”
虞靖书:……
他记得明明是亚度尼斯赔了一枚金币。
厨师说:“他们还诱拐我的孩子,说要挖了他的心掏空他的脑子吃掉!我被吓得连夜带着家人逃走!”
虞靖书:……
明明是这小孩自己嘴馋跑过来,而且先后顺序颠倒了许多。
第一次见面的德雷尔先生愤怒至极:“他勾引我的夫人,现在还害得她下落不明,还偷走我的所有金币,太可恨了!”
“看看这张脸,一看就是专门骗财骗色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