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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 (ChloePrice)


  女人调转方向,朝这边看过来。
  俩汉子瑟瑟发抖着,动都不敢动了,总感觉那女人盯着自己,多看两眼自己都能死。灵异现象说起来比一个武力高强的对手吓人,好歹对手的武功可破,鬼可不一定。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观层面上的东西好吧!
  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无限量的。
  “你……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解决一下!不然我杀了你们!”
  初元可无辜得很呐,自己就是出来跑趟腿赚点功德,干嘛还白白搭条命来——虽然并不会死。
  他斜眤了那俩汉子一眼,竟是完全不在乎似的。
  “她要孩子,你把孩子给她不就成了。”
  副手怀里的娃娃还在很开心地冲着女人伸爪子。这个人孩子被照顾得很好,即使是在条件这么艰苦的环境下长大,依旧是被养得白白胖胖,伸出来的胳膊跟藕节儿似的,肉乎乎的,看了觉得讨喜。
  可是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一个母亲能这样照顾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和怀抱了。
  那女尸突然开口说话了——也不知那种嘶哑至极的嗓音能否叫做说话:“我、我儿啊……”
  小婴孩“咯咯咯”笑着。
  时鉴对那副手说:“把孩子给她吧。”
  副手病急乱投医,居然怪怪听起这两个怪人的话了。他颤巍巍得不敢上前,在原地磨蹭半天,这才把孩子塞了就往后蹿,怂得跟他的外形完全不匹配。
  金光中逐渐浮起那位母亲生前的幻影,瘦削,却和蔼温柔。初元又想起自己娘了,搓了搓衣角,暗暗捏了捏拳。
  女人抱着孩子摇了摇,脸上僵硬的肌肉很意思意思地扯了两下,是笑的意思。孩子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也跟着笑。
  时鉴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这位……夫人,您的孩子将要去往何处,还请明示。”
  女人抬头“看”着他们四个,向上翻起的白眼在四人之间咕噜噜转了一遭,估计是在做抉择。
  小孩子却伸着手,又想去够汉子手上的刀。
  那位母亲茫然了片刻,看看孩子又看看那些蛮人,幻影中的她很明显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是无力的愤懑。初元看出她不愿,正想出声提些建议,她却已经叹了口气。
  下一秒,金光随着幻影褪去,没有了这些支撑的躯体无力地跪下,可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孩子,不曾松手。
  是冲着那俩北方蛮子的方向。
  可是那俩还愣着。初元看不下去,搡了他一把:“去啊!现在是你儿子了。”
  严格来说,那个领头的是抱着一种“我要是不答应我就会当场被鬼弄死”的心态去接的,相当神圣,比拜他们的神的时候还要神圣。
  初元捏捏鼻梁:“怕什么,这孩子没问题,干干净净,他自己选的你,不会要吃了你的。我还怕你教给他什么不好的东西呢。你务必把这孩子好好扶养长大了。”初元想想觉得这么说可能不顶用了,于是决定威胁他,“否则他亲娘肯定会上门来找你。并且一定要告诉他他的身世。”
  初元觉得,这孩子有义务知道这些,是对他自己和他母亲的一种公平。
  国仇家恨,又或是养育之恩,这些矛盾他总是要面对的。而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如何做决断,才是一个人这辈子所要修炼的。
  这是初元在孩子自己做出选择后,唯一能嘱托的东西,希望不会有错。
  汉子只觉得自己抱着孩子的手都在抖。没办法,实在是刚才场景过于诡异,一群人怕死了。
  所以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
  一回头想再问两句,却发现俩人已经不见了。
  “呼,多亏跑得快。”初元一副跑了八百里的模样喘了口气,实际上只不过动了个小术法。确实是八百里开外了,初元只不过装个样儿,搞得好像很不容易似的。
  戏多。
  “我懒得再跟他们扯那些闲话了。”初元和时鉴不知道到了哪一处,看着这地方,估计是离得过于远了。就近一家茶楼,那是真的茶楼,跟早上落脚过的那个小茶棚差得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初元渴得离开,也不管时鉴,自己进去找了个座儿坐下了。点了两碟花生米,吃着好玩。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时鉴也跟着拿筷子夹花生米塞嘴里,非常有风度地闭着嘴慢慢嚼。
  初元盯着他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糊里七|八的在想些什么,挥挥手:“也没,就是还在纠结,我怎么怎么做对不对,这么这么做又对不对?嗨!我就这操心的命。”
  “还有啊,这生命,可太苦了。”
  不光刚出生的婴孩因为痛苦而放声痛哭,生带来的母亲的身体疼痛,家庭的新的负担,还有活着所要面临的那么多苦难。生简直就是一切苦难的源头。
  他可纠结死了,顺便一想起时鉴并不能替自己分忧,就觉得这人愈发没用:“唉,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没用。”
  时鉴就盯着他了:“你才没用。”
  “干什么啊想!小孩子斗嘴是吧!不接触还看不出来,您老看着端庄儒雅,实际骚毛病还挺多!”初元原地反击,坐正了要准备好好跟时鉴掰扯掰扯。可是一下子又泄了气,心里头挂着事儿,跟人吵架斗嘴都不痛快。
  时鉴嘴炮都准备好了,结果对手提前退场了。
  俩人又开始沉默不语嚼花生米。
  时鉴突然说:“你也不必忧思过重。”一句干巴巴的宽慰。
  初元也很干巴巴地回答:“是啊。”
  “就我娘说过啊,”初元喝了口茶,“人命呢,是天定的,但也不是说不能抗争——啊就跟我们今天,试图去把那个孩子找到,并且委托什么人把他养大这样子抗争啊。”初元琢磨。
  时鉴“嗯”了一声。
  “不过同时呢,我娘又说,在抗争中也不能不自量力,还是要适当学会顺应自然,否则啊,太容易钻牛角尖,不好,不好。”
  时鉴举一反三:“所以你现在就在钻牛角尖?”
  “是啊……”初元又叫了一盘花生米,“所以我还是看这孩子自己什么造化吧。不想了!”
  初元真的很会开解自己。这么一琢磨,神情都轻松了不少,还跟时鉴闲聊:“话说你们原生神明……有没有‘父母’这个概念?我看还是有些神君成过亲的嘛。”
  “没有……大多是没有的。神明只用按照天道做事,无需这些多余的亲缘感情,所以并无这些概念。”
  时鉴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都是寡淡如水的。但是初元跟他们这些神相处久了,还是觉得自己理解的跟说的不一样。他突然一下有一种改观,他们不是没有这些东西,是意识不到这些情感是什么。
  说不定就是的。
  “大多数?为什么是大多数?”
  初元挑着字眼随口一问,结果时鉴居然答不上来了。
  初元有的时候还觉得时鉴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时鉴这个人都无比的反常。但是他也没多问,不打算为难时鉴,就换了个话题:“不是来赚功德嘛?功德呢?”
  “苦主已死,死人是不能给神还愿、上香火的。”
  那就是没有咯。
  初元一下子觉得沮丧得要死,觉得自己这一趟就是白忙活了。虽然他连功德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就是感觉亏了什么。
  他又感叹,唉,自己果然是个俗人。
  “晚上住哪儿?”
  “你不打算回天界?”
  “回啊,但是我这会儿懒得动了,找个地儿修整一晚上再回去吧,我饿了。”
  时鉴瞧他半天,一方面不明白吃对于初元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方面又真在思考晚上住哪儿。
  那住就住吧。反正是会回去的。
  初元发现时鉴这个人还是长了脑子的,没上来就说要跟自己住一间房,把自己盯着,那还可以。不然他都快真怀疑时鉴对自己是不是图谋不轨,怀春已久。
  各自回房,早早歇下。初元在深夜里睡不着,捋了捋这段日子的经过,还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当了个神呢?
  听上去过于玄幻了些。
  他有事儿没事儿会东拉西扯地琢磨,琢磨自己,琢磨命运。
  这或许也是天道。
  他就这么瞎想着睡着。第二天清晨,是被一阵节奏和力度都十分熟悉的敲门声唤醒的。一睁眼,迷迷糊糊的,他还以为回了天上自己的仙府里。
  是谁在敲门?
  初元挣扎着爬起来,推开卧房的门,就瞧见了门口那个白衣高冠的少年。
  其厚怎么下凡来了?
  “仙君早,我替其实也向您见礼。”
  其厚做了个礼,旋即从袖中内袋里掏出一个祈愿书简。
  之前那么多,他都没催着送到自己面前来让自己完成,这回是……
  看来这个祈愿主人身份不简单啊。
  “你们……来人界是做什么?”
  “这个。”
  这回的祈愿书简上,绑着一条灿灿烂烂的金色丝带。
  果真还来头不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卷数很多的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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