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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 (ChloePrice)


  她突然跳下桌子,凑到初元跟前,凑到他身上闻了一圈儿,然后嫌弃地皱着鼻子退开:“哟,你又回天上去做天帝他老人家的狗啦?诶哟哟真是个贱骨头。”
  什么东西?!
  初元根本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什么人啊?上来就骂人!初元印象里可没认识过这样无礼的,寻尘和寄北除外。
  他当即脸就黑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出言如此不逊?”
  “哟,小郎君当真是不记得了?”她看上去是不信的,取下了后腰上的水烟斗,吸了一口,“说来我早上刚见过时鉴,晚上又见着你,总不能是巧合。你俩又在一块儿了?”
  见初元不回答,她越说越来劲儿:“啧啧啧,你从前不是最恨他?成日同他吵个没完?哎哟当初也怪我眼瞎,看上你这么个东西,不然也不会被你给连累。”
  初元被她说得发蒙,就这么十几二十来个字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似乎让他想起来了什么。
  “人家当初那么整你,现在你还屁颠屁颠凑上去。当初每一世不都是躲得远远的?你不是不想回去当神了?现在又是干什么?”她嘲讽至极,“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对他有那种心思,不然谁凑上去惹一身腥。”她怪做作地嫌弃了初元和不在场的另一个当事人,翻了白眼。吸一口她的水烟,这才觉得浑身被烟味洗净了一样,不再沾染这些神的恶臭味。
  纵使当初不如意,但是好歹如今的生活她还算满意,不用再对着个老头子装端庄矜持,成天想着勾搭哪个。
  “说起来,我落霞还挺谢谢你们这么一对儿的,哈哈。”她笑了声,听着叫人不舒服。
  初元还以为孟婆汤还有效的,他起先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可是多了落霞这么个关键的因素,一切就说得通了。
  自己......不,应当是以前的那个初元,做什么了?每一世?还有......还有多少?笔记上记录的难道不是全部?!
  初元掏出那个本子,往后边翻,却发现只记录到了自己看过的那里,后面再无记录,不知道是其主人出事了还是......
  落霞看他这样只觉得好笑,还在旁边说,觉得这样打击他很好玩似的:“我跟你俩也算是有缘分,我不管你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没有想起来,我都不会再多给你俩什么眼神,自己玩儿去吧!”
  门外头突然传来老鸨的招呼声:“还有没有姑娘闲着的?楼下人不够了,下去唱弹曲儿去。”
  落霞瞥了初元一眼,扭着腰出去:“这儿!”
  房间门“砰”地关上,一并震掉了他手里的笔记。记忆如潮水一样涌进来,虽然碎片,但是他也不嫌弃了——这么多东西,非得他细细像个好久才能缕个清楚。他头疼到即将炸开,眼前一片模糊,逼得他坐在了桌边,这才勉强撑着没有栽在地上,难堪至极。
  但是再难堪也没人看,再难堪也没有当初的自己难堪。
  孟婆汤的效用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长久了。封印解除一般,所有的话、场景,还有自己乱七八糟的情感,全部一窝蜂涌了上来。直到今日他还在追着别人问那些故事,可是现在想起来了,他后悔极了,只想赶快逃。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恍恍惚惚中他还听见楼下大堂里传来的落霞的歌声。她的声音怎么听都跟在嘲讽自己一般。他抱着脑袋,想把当初那个不知廉耻的自己藏起来,或是直接抹杀。
  《玉树□□花》。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儿的人还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没文化也要有个限度,居然还敢唱这种亡国之音。
  又是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有脸出现在时鉴面前。
  初元只想对自己讨饶,快些走吧,人家从来没把自己的那点苦不堪言的真心放在眼里过。
  何必厚着脸皮在这儿犯贱?
  真的跟落霞说的似的,自己就是个贱骨头。
  初元身后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黑衣人翻身进入,伸着头望窗外望了一眼,确认没人,这才手快将窗户给关上了。
  结果一回身,看见桌边坐了个人,突然给那个黑衣人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
  初元闻声回头——

  ☆、第三十一章

  初元从墙头跳下,结果落点没选好,一脚踩进墙根处种的一排花里。且不说脚会扭到,他反倒更心疼这几株长势喜人的花。
  算了,就算种再好时鉴也舍不得送自己一盆,抠门精,小气鬼。
  他拍拍衣摆上的灰土,结果染上了一点颜色,着实是看不下去,干脆施法扫净。
  时鉴没看见的脏那就不叫脏......算了还是回去洗了吧,省得这人有事儿没事儿挑自己刺。
  杠精。
  初元自己都觉得自己烦得很,三天两头过来找时鉴粘着。毕竟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得慌,就算过来是吵架的,只要能见着时鉴,就觉得心里舒坦点。
  他发现自己会做梦了。
  起先这让他觉得惶恐,整几天没敢睡觉,睁着眼睛到天亮;等他实在撑不住睡过去的时候,他才彻底妥协。
  他起先还以为是什么病,也不敢跟人去说,省得时鉴知道了来笑话自己。一想起那场景,他非常不熟练地脊背发寒一下。悄悄去看那些医术,并没有对这些东西有什么记载。这使初元更加疑惑了。
  自诞生之始,初元便随着天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像这样突然有了他所不了解的事物,便让他十分慌乱。
  所以又一个不敢睡的长夜,他还是决定来找时鉴问问。
  笑就笑吧,笑不死他!
  结果估算错误。他还以为时鉴这个夜猫子今天晚上又没睡,还在书房挑灯夜读。等初元去了书房,烛台是灭着的。
  他立在院子里愣了半晌,头顶突然飘了雪花。
  怎么突然就降温了?
  他第一反应是时鉴出事了。总不能看书看着看着被人掐了烛火然后暗杀了,但是神又死不了......猜来猜去还不如去看看。初元一把给书房门推开,等他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就看见书桌上有一团黑色的隆起。
  仔细看,好像还在动。
  初元吓一跳,那是什么玩意儿?他点了掌中火,凑过去查看。挪近了才看清,是时鉴趴在桌上睡着了。没亮灯的原因估计是边上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给吹灭了。
  他手心的火凑在时鉴脸颊边,那人像是感受到了这边的温暖,枕着胳膊往这儿挪了挪,然后打了个喷嚏。
  初元吓一跳,这人睡着睡着怎么还突然来这么一下。他往后一缩,就看见时鉴坐了起来,估计是醒了。睁眼时眼中的雾水迷蒙还没褪去,看着跟平日里的规整正经有了那么多的差别。
  看得初元楞了一下。
  “你怎么睡在这儿?”初元先开口,“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时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拢了拢滑下去的外袍,顺带吸了吸鼻子。他在桌子上扫了一眼,才想起要把灯点上,而后他回头看一眼初元:“看着书睡着了。你这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睡不着来找你。”初元说着打了个哈欠,“你看我是真的睡不着。”
  时鉴盯着他,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半天,摇了摇头。
  “诶我是真羡慕你还能随随便便就睡着,你还不珍惜,我都多少天没好好睡过觉了。”初元说得委屈得要死,明明是自己不敢睡,硬撑着打死不闭眼,“反正我想着你也不睡,我还不如来找你聊天。”
  他叹了口气,看时鉴在那儿收拾桌子。俩人相顾无言半天,时鉴突然问他:“羡慕?什么?”
  初元愣了一下,时鉴又不是听不懂人话的傻子,他当然是在问“羡慕”这个词本身。可是,“羡慕”是什么?
  他打个哈哈过去:“我瞎说的,你随便听听就完事儿了。”
  他在时鉴书房里溜达了一圈,顺手抓起一个祈愿书简,妃色的丝带,解开还是那么几句话:“愿神明能给我一个爱我一生一世的夫君。”
  初元给书简卷好塞回去:“这种祈愿应该给月老殿啊,放你这儿来干什么?牵红线结姻缘不应该是他们月老殿的事?”
  他回头看一眼时鉴:“你懂那些情啊爱啊的?”
  时鉴白他一眼,也反问他:“难道你懂?”
  初元没回,挑挑眉。
  他也不晓得那是不是,反正就......
  “你最近看着不大正常,受什么刺激了?”时鉴突然这么来一句,问得初元相当迷惑,差点就没反映过来这人只是在嘲讽自己:“嗨,还不是时鉴真君这么成日对我进行语言上的攻击,导致我脆弱的心灵破碎了,怪委屈的。”
  初元这人说归说,还喜欢动手动脚的,过去随手卷了个本子,轻轻在时鉴脑袋上敲了一下。
  然后一下子躲开了。
  时鉴却突然严肃了,摸摸被打了的地方:“你之前不这样,如今你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哦是么?”初元回答得很快,脸上挂了一些掩饰什么的不屑,“那我觉得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是神也没有什么都懂得嘛。”
  时鉴看着他,皱着眉头。初元明明什么都没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但是他自己却从中读出了两个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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