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默这时也顾不得他前一天还想着要和这个年轻的自己划清界限了,抬起爪子冲着黎信的裤脚一通挠,黎信迟疑了一下:“那个是你主人吗?”
祁默:是你主人:)
他拒绝和这个专戳人肺管子的小朋友沟通,自食其力地迈开肥肥短短的四肢,吭哧吭哧地往祁喧的方向跑了过去。
今天是工作日,祁喧也是趁着晚饭时间悄咪咪溜出来的,还要回去上晚自习。他一个十八岁的男生,又不是那种晚熟的,尽管身体还有些单薄,腿长却已经相当可观,迈一步祁默得跑好几步。
祁英俊累得够呛,头一次对自己长这么高心生不满。
好在最后还是追上了。
毫无防备走在前面的祁喧就觉得脚上忽然一重,挨上了一个又软又暖的东西。他差点没一脚把祁英俊踹飞出去:“卧槽,什么东西?”
祁默跃跃欲试地现出爪子:我这一爪子下去,你可能会哭。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小爪子大概率根本穿不破祁喧的牛仔裤。
被他甩在身后的黎信目瞪狗呆地看着豚鼠一改沉稳心黑的形象,热情无比地奔向那个高年级男生,震惊地想,这就是宠物对主人的依恋吗?
其实祁默只是因为目前的自己毫无自保的能力,想要通过祁喧回到老妈的怀抱罢了。
对祁喧这个“小主人”的依赖,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和祁喧一起溜出校门的正是蒋鑫,他远远地看着黑乎乎又毛茸茸的一团像个小炮弹一样扑到祁喧脚边,那“热情”劲儿令他不由得对祁英俊的真身产生了怀疑:
“这是只小柯基吧?”
祁喧瞥了他一眼:“你瞎成这样了?”
“不是。”蒋鑫想了想,开始笑,“你没看它刚才跑过来的样子,太有意思了。这也不能怪我,不都说荷兰猪胆子小吗,它毛毛的颜色也和柯基一样啊。”
祁喧低头和祁默对视了片刻:“我也没想到它会这么热情。”
语文课上从不好好听讲的文盲少年拎着豚鼠的后颈把小东西提了起来,思考了一下,说:“可能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莫挨老子
祁默端坐在祁喧的手心,连恐高都顾不上了,震惊地看着滥用俗语的文盲少年。
几个菜啊少年,这他妈就是有一碟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祁喧也就是随口一说,他端详一下祁英俊的模样,又轻轻地掂量了一下,感受到了那熟悉的重量,终于确定,这还真是他昨天才丢失的“弟弟”。
他嘀咕道:“居然还活着。”
祁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不然呢。
那么问题又来了。学校明令禁止带任何宠物进校,他本来就是偷偷溜出来的,被看到突然多了一只活物,那就是他违反校纪校规的铁证。
虽然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儿吧,一通念叨是免不了的。
而这会儿离第一节晚自习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把豚鼠放回家里再回学校肯定来不及,而且作为一只只有半年时间就要上考场的高三狗,他并没有踩点进教室的权利。
因此他有点犹豫,跟蒋鑫说:“要不你帮我请个假吧?”
蒋鑫:“请什么假?”
祁喧想了一秒:“就说我走失的弟弟回来了,我要带他回家。”
蒋鑫无语地看着他:“刚不还小别胜新婚吗,你们关系这么乱的?”
“闭嘴。”祁喧说,“就你知道的多。”
他觉得脑壳上已经痊愈了的伤口又有点疼了。他前不久才因为被车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老张盯他正盯得紧,而且他家里什么情况人家也清楚,这个理由肯定是行不通的……
主要是他自己也不是很乐意因为这个便宜弟弟而请假。
他揪揪豚鼠的小耳朵尖,嘟囔道:“真烦人。”
豚鼠用脑袋顶顶他的手心以示抗议。
祁喧按住它不老实的小脑袋瓜,对蒋鑫说:“你把你衣服脱下来。”
蒋鑫立马揪住胸口衣领,警惕说:“你干嘛?”
祁喧:“……”
“我能对你干嘛啊照照镜子好吗!”祁喧一脸冷酷,瞪他一眼,“脱!”
于是蒋鑫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不情不愿地把肥大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
祁喧脱下自己时髦的黑白格子大衣。他这个衣服是修身款,腰间还配了个黑色的腰带,在腰后打了个结,看起来颇有慵懒撩人的风情。幸而蒋鑫还比他要瘦小一些,倒是没有穿不上的问题。
两人猫在流动警务室后面换好了衣服,天气正冷,脱下外套虽然只一瞬,祁喧还是不免觉得冷,忙把豚鼠塞进了怀里,拉上拉链,手揣进校服兜里,隔着一层布料,托住了小动物的身体,免得祁英俊滑下去摔成傻子。
蒋鑫明白了:“你要把它带学校里去?”
“是啊。”祁喧手指微动,揉揉软和的毛毛,威胁道,“不许出卖我,不然就把你扔了。”
突然陷入不见天日的境地的祁默:妈的智障。
校服足够肥大,衣服下摆又做了个收缩的设计,就是扯平了,走着走着也会自动慢慢缩上来,卡在髋部,自动给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们加上一个啤酒肚,塞了一个巴掌大的豚鼠也看不出来。祁喧对自己的伪装非常满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
进了高三,各科老师就不像高一高二那时候管得那么宽了。老师们都窝在办公室里,偶尔过来巡视一番。祁喧进教室时,恰逢老张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给同学们灌鸡汤。他从后门溜进去,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座位上。
他到底还是怕把豚鼠闷死了,把祁英俊从校服里放了出来。
结果发现小东西意外地老实,瘫他手里一动不动。
祁喧一惊:不会真闷死了吧?
他不由得把五指收紧了一些,手下小小的身躯微微起伏,透过柔软的绒毛能感受到那比他手心略高的温度。确实还活着没错,祁喧放下心来,撸了一会儿,把豚鼠往大腿上一放,开始一手撸鼠,一手掏出一张数学卷子做着。
啊,祁英俊虽然烦人,但老实下来做一只掌上明猪的时候,还是很让人快乐的。
他沉迷在撸鼠和做数学的双重快乐里,感觉没过多久,第一节晚自习就下了。
旁边有人喊他:“祁喧。”
祁喧回过神,是边绍。
他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想把豚鼠收进校服里,却已经来不及。边绍已经看到了,吃惊道:“这就是你家养的荷兰猪吗?”
闻言,坐他后边的唐洁也抬起了头:“猪?什么猪?”
边绍笑笑,指指他大腿上安睡的小东西:“祁喧带了一只荷兰猪过来。”
唐洁两眼放光:“我可以摸摸猪猪吗?”
祁喧本能地张手盖住豚鼠的身体:“它在睡觉。”
唐洁有些失望,但还是体贴地说:“那就算了。我家肥肥睡觉的时候也不喜欢被打扰。”
唐洁是个猫奴,同学快三年,谁不知道她家里养着只布偶猫,大名菲菲,非常漂亮,脾气也大,听见铲屎官叫她肥肥,能一天不理人。
被打入冷宫的唐洁还美滋滋地跟人炫耀。
边绍却眼尖地看见猪猪的爪子动了一下:“它醒了!”
他似乎也很喜欢荷兰猪的样子,笑着弯腰,对祁喧说:“我就摸一下,可以吧?”
不太好吧……祁喧对这个引发关注的罪魁祸首有些恼火,淡淡说:“它认生,会挠人……”
然而这时边绍的手已经落在了祁英俊的脑袋上,还揉了两把。
而那只在他家里作威作福敢挠敢闹,举家上下含在嘴里都怕化……怕吃了的“掌上明猪”,竟然容许了这一冒犯的举动,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腿上,宛如一条咸鱼。
边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祁喧说:“它好乖,不挠人啊。”
祁喧有点心塞,笑容很淡:“它在家里很闹腾的。”
他想起以前自己过的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心里不舒服,连带着边绍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也让他看不顺眼了起来,心说,个没骨气的东西,回头就把你剁了。
边绍似乎没看出来他心情不佳,开玩笑道:“那它可能也看出来我们俩玩得好。”
祁喧假笑:“哦,是吗。”
经过大半年的练习,大伙儿都习惯了一进教室就尽量安静的日子,他带来的这只小豚鼠也只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大家借此压着声音跟做贼似的聊了几句天,便又各就各位,埋头苦学去了。
人一背过身,祁喧就立马不爽地捏了捏祁英俊的小短腿,用气声儿骂道:“怂货!”
祁默莫名被“摸”,才是不爽呢,他顾忌到教室人多,这个年轻的自己又勉强算是他的饲养人,这才强行装死,结果装死完毕,火还没消,就突然被捏。祁喧可不是外人,他才不惯着他这副臭脾气,立刻不甘示弱地在少年的掌心挠了一把。
然而挠是挠到了,爪子也捞不出来了。
祁喧轻易地用两根手指按住了他的爪爪,握笔的右手顺便用笔头戳戳豚鼠的脑袋,把巴掌大的小动物推得歪倒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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