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许久没听见别人指名道姓得叫她,猛一抬头却见南极虹始大帝冷着一张脸孔怒视着她,不自觉得便站起身来,委身见礼。“臣见过仙帝陛下,不知仙帝陛下大驾未能远迎,臣知罪。”
黎柯歪了歪一边嘴角,这歌兰还是以往得老样子,小聪明不少,避重就轻得本事也不少。
“受不起你这个礼,你且看看这个。”黎柯大摇大摆得坐在正座之上,捻了捻手指将这段时间以来无论以何种方式获得的歌吾勾结外人谋害自己的各种影像给殿中的几个人看了。
歌吾被捆得结结实实,倒卧在地上,见了这些,睚眦俱裂,她声嘶力竭得喊道:“我没有,他陷害我,他是黎木,是他和歌浅勾结偷了圣泉法器,是他陷害我得,歌浅,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法器!”
歌浅并不知道自己的新科驸马就是盛名已久得南仙帝,又见了歌吾歇斯底里的狰狞面孔和母后隐隐已现老态的脸,顿时悲从中来,竟什么都不说,跪坐在原地,放声大哭起来。
“证据确凿还要狡辩,一味攀咬他人,实在可恶,朕便先料理了你。”言罢黎柯并起二指直指向歌吾,歌兰素知这位南仙帝手段强硬不留余地,以为黎柯这是要取了歌吾性命,连忙紧跑了几步,扑到黎柯身前,“陛下,她还是个孩子,是我教导不利,饶她一次吧,陛下。”
黎柯哪里管歌兰哭叫,默念了几句口诀便听得地上歌吾惨嚎一声,软倒在地再没了声息。歌兰见了也哭喊着扑过去看歌吾情形,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她只是被废去仙法,并无性命之忧才渐渐停止了哭叫。
“歌吾得事暂且放一放,歌浅,你私自出境劫持扣押在册仙人,可知罪?”座上的黎柯变了个端方稳重的模样,就连声音里都透着万钧的压力似的,歌浅跪在地上,看着生死不知的妹妹和惊慌失措的母亲,再没有了当时筹谋劫持妙意时不顾一切的愤慨。
歌浅腔子里那一股气突得就散了,她深深得叩了下去,“臣知罪,但母后对此事一无所知,臣愿一力承担罪责,只求陛下不要降罪于母后。”歌兰正跪坐在歌吾身边,仍细细察看她情况,听了歌浅一句话,如梦初醒般看过去。歌浅自小没有养在她身边,祭司曾言其命格奇特,放在父母身边养大恐对家族无益,她便将她送去了圣地由宫人教养着长大,尽管成年之后歌浅归来,可再歌兰心里总觉得和这个女儿远了一些,不如亲自养大得小女儿亲近。如今小女儿犯下大错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倒是这个一直有些疏远得大女儿还记得她这个母后。
“待朕问过妙意仙人,查清此事原委之后再行定夺。歌兰,朕着你将歌吾关押于细水沧海境西北苗牵塔,非死不得出,你可有疑义?”
“多谢陛下慈悲,臣绝不妄私。”尽管歌吾手段下作,蒙骗母上,陷害亲姐,可哪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得肉,歌兰对这个结果已然是万分庆幸。
黎柯虽然还想再审一审歌吾,到底她身后那人是何方神圣,可是能不知不觉将自己和帝君都算计进去得,也不会是轻易能被审出来得角色,等他帮着帝君将妙意得事处理清楚再去审问她也来得及。
歌浅叩别了歌兰跟着黎柯往外走,此时已是仲夏季节,天气燥热难当,对仙人们倒是没什么影响,可四处的蝉鸣也惹得人心烦意乱。歌浅之前从未正眼打量过走在前面的那人,也不知道他这时的样子是他本来的模样还是以前自己所见的那样。她对齐永康用情至深,齐永康死后,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似的再没起过波澜,而今夜,她却在这纷乱的事务中见识到了情爱之外的珍贵之物,例如家、国。
黎柯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因为今夜的诸多事务和他指点定夺时的气度而成熟了自己的心性,他现在满心里都是再见到帝君的迫切。自他于帝君剑招之中有所得之后,他便觉得自己与帝君之间有了更多的联系,心里很是美滋滋了一番。
因着回去时已是深夜,黎柯也不知道帝君是否已经睡下,怕自己贸然过去打扰了帝君休息。他只详细问了店家帝君回来之后对众人的安置情况,知道帝君仍是自己住一间,妙意和冯平承都与帝君住得挺远,心里便轻松了不少。歌浅还待罪,黎柯吩咐店家给她单独得一间房,又在那房中设了禁制才回去自己房间休息。
不料黎柯刚刚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下今日被赤焰金猊兽刺中时损毁了得衣服就听见帝君特有得敲门时。帝君好似什么时候都不急不慌得,就连敲门也是敲一下停两下,再敲一下,黎柯一听便知是帝君。黎柯怕自己开门慢了帝君以为他已经睡下再走了,慌忙穿了件里衣就去开门。
九濡本是打算睡了的,他见黎柯夜深了还不回来,以为他要到明日方归。听到他动静知道他回来,又惦记着他右肩上的伤处,想着黎柯连银钱都没有,更匡论伤药了,便从自己储物戒中寻了些上好的药来给他。
黎柯那伤口之前被九濡蕴了神力修复过一番,已然不怎么觉得疼,只是伤口愈合需要时间,现在仍狰狞得外翻着一个大洞。他又不是个仔细计较得人,刚刚擦洗时扯动了伤口,现在正有鲜血洇透了雪白得里衣,看起来颇为吓人。
“帝君这么晚了还没睡,快进来坐。”黎柯自己却不觉得什么,见了帝君仍是兴高采烈得样子。
九濡把手里得托盘放在桌子上,黎柯又忙着去淘洗茶具,“不渴,不喝,坐这处理一下伤口。”他有点后悔让黎柯带着歌浅、歌吾等人回去,本以为他最起码会自己处理一下,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在意。
黎柯觉得帝君情绪好像不佳,偷偷斜眼瞧了他一下,见他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右肩上的伤口,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具乖乖坐在桌边等着。
黎柯将一只袖子脱下来,露出右肩上的伤口,帝君擎着灯过去看。看了一会儿,可能时嫌烛光不太亮,便从自己储物戒中摸出一颗半掌大得明珠,凑近了瞧。
九濡将那颗明珠悬在黎柯伤口上方,自取了干净棉布沾了些药液轻轻将伤口周边得血迹揩了去,只见那上口约莫有半指来宽,原先时贯通伤,只是当时九濡用神力将那大洞修复了不少,如今只剩了约莫一指长得深度。这一指来长的伤口已不是神力可复得了,需得自己慢慢将血肉长紧实了才行。
九濡先用药液将伤口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又化了两颗上好得丹药塞进去,最后才用干净细软得棉布包裹好。
帝君动作轻柔熟练,期间黎柯没怎么觉得疼,倒是他凑近了处理自己伤口时呼出的热气扫在自己皮肤上时,那处便像叫猫儿尾巴撩过一样,勾得黎柯从尾椎骨处开始蔓延至整个后背,都一阵一阵得悄悄战栗着。
“清淤诀都不会用吗?”打好最后一个结,九濡才直起腰来,居高临下得问了他这么一句。
黎柯正竭力控制着自己蓬勃了满心的思慕,冷不丁被帝君问了这么一句,竟以为帝君是要考校他功课,脱口便将清淤诀背了出来。
“会背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止一下血?”
这才是帝君情绪不佳的原因,黎柯心里又有些痒了。
“我错了,我以为没事的,以后会注意的,帝君快坐。”黎柯深谙认错要快的道理,他将自己身上被血洇湿了的里衣脱下来,去到床边换衣服。
九濡坐在那不知怎么的,竟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了,先看了看桌上摆得茶具,虽然细瓷通透却也没什么好看的,又转过去看窗外的月······
第1卷 细水沧海境 第三十四章 23
妙意一连睡了几个月,回来的第一夜便攥着帝君给他的扇子失了眠,他与帝君说得浅,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对齐永康避而不见得那段时间心内是如何难熬。他一度怀疑是自己先对齐永康动了情,才于日常相处中对他多加照拂,甚至便说是“勾引”二字也能算得上的。
齐永康年少聪慧、性格温和,在妙意心里就是世间晴朗少年最最光风霁月的存在,若不是他,齐永康无论是否能于功名上收获一二,都会与世间大部分人一样,安宁顺遂得度过自己得一生。年少时或许会有憧憬报复、可做了神仙活了这么多年,妙意如今是真的觉得,那些一眼就能望到头得日子才是上天给予一个人最大得恩赐,可就是他将齐永康得那份岁月静好剥夺了。
妙意睡不着索性不再躺着,他那些微末得仙力被歌浅折损得所剩无几,便是想翻个房顶到上面去看看月亮,也有些吃力,只能推开窗坐在窗沿上,要了壶酒,把酒问月、途解忧愁。
细水沧海境的酒便是帝君也难扛,妙意高估了自己,以为这酸酸甜甜的果酒没什么大酒力,酒入愁肠更化作相思苦,不知不觉喝了不少。是以第二日一早九濡再见妙意时,他满身的酒气,眼中尽是红血丝,好歹人还算得上清醒。
“我竟越来越瞧不上你了,被一个小姑娘抓了不说,如今还学会了借酒浇愁的窝囊法子,当初真该一道神雷将你劈下界去,重活一回也不知能不能长点出息。”九濡筷子里捻了一只小巧玲珑的包子,黎柯坐他身边还待他吃完再夹给他,不料帝君训完妙意又转给他一个略显凌厉的眼神,黎柯转了转眼睛,领会到了帝君的意思,他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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