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被大力袭击,站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越子墨仿佛晃着看不见的尾巴埋头在他怀里蹭:“嘤嘤嘤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想被你看见那个样子……安哥不要讨厌我嘤嘤嘤……”
这才是他所熟悉的,温柔的,爱撒娇的,亲切的翼仔。
安歌慢慢地松口气,轻轻抱着男孩拍他后背,“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虽然是吓了一跳……”
毕竟亲子之间这种态度,实在是很奇怪,安歌见识少,真没见过。
越子墨从他怀里抬头,凑近了嗅嗅,鼻尖从安歌脸颊划过,酥酥痒痒的,就差直接亲上了,安歌不由自主全身开始发热。
“你喝酒了。”他说。
“一点点……”安歌说,晚餐的回忆全都回来了,一下子又有点失落,索性不去想,继续摸了摸越子墨的后背,“我住这里,是不是让你为难了?那要不……”
“不为难!”越子墨快速打断他,“安哥你千万别把他们当做我父母。”
安歌:“啊?”
越子墨叹口气,侧头枕在安歌肩膀上,男孩高大的身躯大半压在他身上,重得他快喘不过气,而且根本动弹不得,但他不忍心推开,默默忍受着。
越子墨就继续说:“我跟你说过,我五岁时被绑架过吧?”
安歌点点头。
“我爸其实也是个阿斗,特别没本事那种,只是投胎投得好,不然早废了。当年绑匪打电话时,他一口拒绝了付赎金。”
越子墨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大概我从小就运气好,绑匪拿不到赎金也没撕票,还一直养着我。过了很久,应该好几个月?他们才付了赎金,但绑匪拿了钱也没放我走。到我八岁时,多亏警方的一次大型行动,端了那伙人的老巢,才把我和另外几个孩子救出来。”
安歌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分不清是被压久了还是在为越子墨难过。
他也不敢问,五岁到八岁,越子墨困在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中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该是多么痛苦、恐惧,才会分离出一个人格来逃避。
越子墨突然笑了笑,侧头在安歌脖子上亲了一下,“他们当我太小什么都不懂,还以为瞒我瞒到了现在。其实我都知道……他们一开始都不肯付赎金,想着重新生一个就行了。没想到备孕快半年没动静,去检查才知道这辈子我爸都生不了了。除了我他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他有十二个兄弟姐妹,人人都红着眼睛盯着爷爷的遗产,他自己没本事,如今就指望我替他争宠呢……”
“所以,安哥,我……十四年前就被父母抛弃了。我不能、也不乐意去假装什么父慈子孝的亲子关系,你更没必要在意他们。再说了,把我养这么大的人是爷爷,跟他们毫无关系。所以,你只要在意我就行了……咦安哥你怎么哭了?”
安歌凶巴巴擦眼泪:“我没有!”
越子墨温柔地笑了,还伸手戳戳安歌的脸,被青年恶狠狠拍开了手:“你也用不着同情我啊,我比大部分人过得好多了。我出身优渥,本人长得又格外英俊潇洒,八岁以后就没吃过苦,岂止是高富帅,简直就是王子殿下。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追过我……”
太过厚颜无耻了。
扑通一声,越子墨终于被安歌推开,从沙发掉了下去。
他利落地翻身坐起来,趴在沙发边上,跟安歌脸贴脸,呼吸交缠,凑得很近看青年的双眼,笑嘻嘻地问:“吃醋了?没必要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男孩的声音又轻又软,比温得恰到好处的清酒还要醺暖醉人,“安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安歌几乎被这个让人着迷的声音给蛊惑了。
他缓缓坐起身来,觉得脸烧得厉害,迷蒙醺然,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是酒意涌上来还是在做梦。
美好得如梦似幻,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越子墨仍然坐地板上,拉着他的双手,仰头看着他,继续柔声说:“安哥,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要怂,好不好?”
安歌想说我没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一颗心终于恢复了跳动,却节奏凌乱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我害怕……”
男孩剖白的行为似乎给了安歌勇气,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说了出来。
父母的离异,习以为常的冷漠家庭关系,近情情怯的逃避。
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害怕终结,害怕在那个充满恶意的游戏里生离死别,方寸大乱。
“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难过得也想跟着一起死,那种经历太痛苦了,不想要再有第二次。”
越子墨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很困惑似的皱眉,小声说:“别闹……”
安歌秒懂:“他想说什么让他说。”
越子墨抬起眼睑,眼神专注宁和,“他很生气……其实我也很生气。”
安歌顿时秒怂,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后背碰到了沙发,退无可退,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还没整理装备……对了你的待机时间是不是也……”
男孩却变了个人似的(虽然确实算变了个人),从地上站起来,一掌啪地撑上沙发靠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真行啊,小安哥,才说别怂这就又想跑了?”
安歌被禁锢在男孩跟沙发中间,跟陷阱里走投无路的兔子似的,下意识拼命摇头。
越子墨·里:“那个怂货姑且不管,你肯定是喜欢我的,要不也不会怎么警告都忍不住,动不动就摸我。”
安歌:……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安歌被这娃的厚颜无耻和自恋给惊呆了,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抬头看着他:“我……没……你……”
越子墨·里用两根手指捏他的下巴,动作跟家有良田千亩的地主家的恶霸少爷调戏良家妇女似的:“我知道你闷骚,不用解释。不过别担心,我也不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睡过了当然会负责……”
安歌猝不及防被调戏,脸上的热度腾腾腾翻倍暴涨,整个人都快要变成清蒸小龙虾。
“说、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他结结巴巴地斥责,全无威慑力。才想拍开男孩乱捏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抓着手腕,压到沙发靠背顶上。
安歌迎上男孩自上而下的视线,这个角度只觉得那视线灼热而霸道,压迫力十足。
视线仿佛是个有重量的牢笼,从上往下压得他动弹不得。
安歌心跳得更加剧烈,仿佛血液都跟着沸腾,坐立不安、无路可退,瞪着年轻的男人慢慢低下头。
那俊逸飞扬的眉眼,那宛若精雕细琢的英挺鼻梁,还有线条端丽如油画的下颌,以及形状完美,性感迷人的嘴唇……
带着强烈的侵略感压了下来,在安歌眼睑上亲吻了一下,温热柔软的嘴唇从眼角滑到太阳穴,颧骨,然后是耳朵。炙热得仿佛带电的气息一点点笼罩他,交织成看不见的千丝万缕,将他温柔捕获其中。
没有出路,没有退路,只有全然的承受与接纳。
安歌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只血液,现在连脑浆仿佛都跟着咕噜咕噜沸腾,让他无法思考。
越子墨唇齿开合,含着他的耳廓,轻轻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最多不过是一起死而已,你不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里人格有点自毁倾向……
话说下一个模组……是喵苏鲁,也就是一群猫主子带领铲屎官对抗怪物的恐怖故事,感觉根本吓不倒人= =
第109章 爱岗敬业和谐美好
安歌觉得他虽然说的是大实话, 可也未免太刺耳了。
里人格总是攻击性十足,仿佛对一切充满了敌意。就算善意的目的,也包裹在毒气与钢针之中, 生怕被人窥见一点示好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所有的温柔都分给表人格了。
而越子墨·里还在他耳边继续低语:“鉴于我的实力和运气, 我们都不会死在你之前, 所以, 失去我的痛苦也好空虚也好, 全都是你在做梦跟自欺欺人, 是不可能发生的……你笑什么?”
安歌忙板起脸:“没,我没笑。”
男孩离开他耳边,勾起嘴角笑了,手指从安歌下颌滑到喉结上。指尖仿佛带有魔力,热辣又轻微麻痒, 安歌不由自主挣了一下, 钳制手腕的力度立刻加强了。
他吞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看起来脆弱而色情。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变了,灼热而粗重, 宛若猛兽在追逐猎物的吐息。这热度烧得男孩声音都有些粗哑暗沉:“你丫就是欠操。”
“我没……笑……”安歌嗓子也发干, 说话都在颤抖。
他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离, 虽然想要一脚把这小野兽踹开,才动了动,对方的腿就挤进了他膝盖之间,强硬的姿势, 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男孩的手指尖已经轻轻挑开了他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因为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他心跳快得仿佛擂鼓似的在耳边轰鸣。
安歌也想要他。
这个人简直像是照着他的理想打造出来的完美伴侣,那么契合和醉人心脾,那么轻易勾起动他宛若冰川封存下隐藏的全部热情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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