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突然从床坐了起来,‘想是这么想,偷东西一定会被发现,而且我又打不过他们,要是被老头知道,不禁人财两空,说不定还得关禁闭。’
谢清歌思绪不禁回放到刚来木竹居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恢复一点点自由,跟着叶雨去驿站为玉凌璟取信,得知自己也有一封陈放许久的信。
当然,对于这封来历不明的信件,谢清歌还是毫不犹豫的拆开了,信中内容他还历历在目。
‘不知小儿近日过的可好?为父很是担忧啊,每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忧恐小儿在外漂泊,受苦受累。
所以,为了能让你更好的体验侠客之义,懂得忆甜思苦,我已通知各大钱庄,凡是本家银票一律不与兑换。
另外,由于你私自行动,本世家差点得罪皇族,幸在,有墨清前去,才免了一顿干戈,然而,你的婚姻大事却也耽搁了下来,
为父思来想去,若是你此番闯荡能寻得安家立命之途,尚可过意的去,就算是粗俗鄙陋之女子,也不是与为父苟且余生,也可接受。
若混了个狗屁不通,定叫为父笑掉大牙,有生之年定让你对此没齿难忘,回来之时,多垫点屁垫,小心屁股开花。
你亲爱的老爹’
谢清歌看着纸上的油点,满脸黑线,着老爷子有吃着红烧肉,写信了吧?
随即将信撕的粉碎,‘还好像在吃穿不愁,都有人供着,身上也准备了些银两,够用。反正从小到大,他笑的也不少,不差着一两件,唉,又要麻烦妹妹给我多准备点屁垫了~’
想了许久,谢清歌竟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再醒时,已是鸡鸣时分。
大雪下了一夜,朱砂披着赤红的斗篷,现在雪中,左护法秋瑾瑜热茶弹琴。
朱砂一步步从雪中走来,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过往,未出山时,教中突下大雪,朱玥也是这样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细细看过她,她真是像极了她。
朱砂褪去长袍,面上遮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慢慢跪坐到他身旁,“左护法眼珠子可都要出来了。”
秋瑾瑜轻笑一声,“圣女可真会开玩笑。”
“既然左护法不承认,那我也没办法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看她,他说真假无所谓,她觉着真就行了。
“左护法,今日心情看着不错,是有什么喜事么?”朱砂给自己到了一杯热茶,心情好,闻着着茶也没那么苦了。
秋瑾瑜笑而不语,这几日真是喜事不断,不禁追查到了朱玥的事,连他的女儿,也一并找到了,虽然只是一些蛛丝马迹,却也够了。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可信么?’秋瑾瑜心中自有打算,却不露分毫。
“我是为圣女高兴啊,谢家庄那边应该查到了不少东西吧。”
朱砂冷哼一声,“左护法消息可真灵通。”
‘这个老狐狸,果然对我设有戒心。’朱砂放下茶杯,站起,手贴到他身后,故作暧昧。
“左护法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猜猜,我都找到了什么?”既然大家各有所需,何不做个交易?
秋瑾瑜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朱砂顺势靠近过来,“左护法,别来无恙啊~”
玉指轻滑过他的唇间,秋瑾瑜不为所动,手腕轻轻一转,又将人转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昨日功法你可记熟?”大雪铺疆,连绵不断,真是天助我也!
“我已记熟,只是孩儿有一事不明。”无月痕终是心有余悸。
“你若还是担心你师傅那边,等武林大会结束,我自会当面和他说清。”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拘礼,总是什么事都放不开,虽是个好苗子,可这么下去也难成气候啊!
夜魅不禁担心,‘这个林晖英是怎么教的,都把我儿子教成木头了。’
“娘亲说孩儿可以练,孩儿自然是要练的,只是,娘亲也知道,我的师门精于锻造,武功也是从火中来,可昨日所见的功法,分明是至阴之术,孩儿唯恐。”
无月痕将自己所想一一道来,夜魅却是哈哈大笑,“我的好孩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说的没错。”夜魅自行在雪中踏出一条路来,无月痕紧紧跟上。
“云剑山的武功,确实是从火中来,从火中悟,实属火中精,可锻造从来是水火相容,刚柔并济,精火虽贵,阴水也不可少。”
无月痕似懂非懂,觉得夜魅话也在理,“看样子,你师傅还未教你那重功法。”
无月痕挠挠头,少有为慢,“不急不急,等你把着个学完了,你师傅那个也不重要了。”
“娘亲就爱开玩笑。”一个至阴的功法,怎会能与至阳之术相容贯通?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山中清泉之上,一场冬意将湖面冻结,湖面像隔绝了水汽和大学的铜镜子,氤氲弥漫的湿度紧紧粘在镜面上,隐约能照出人影。
水草在逼仄的湾沟里任凭冰下的湖水推动,冰上的雪花压倒,在铅色沉重的云朵上,阳光兀自穿越了天空悠长的曲谱,把光一点点揉进湖水。
一切银装素裹,岁月静好,夜魅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点点头,“就是这里了。”
无月痕看着不大结实的湖面,皱皱眉,也不言语。
“现在,我就教你。”夜魅足尖点踏,飞身至湖心,如一片雪花轻落在冰湖之上,满目雪白中,有一黑色身影屹立中心。
无月痕紧随其后,原地雪微陷下去,一白衣岚裳的少年,自空中落下,动作极轻柔的落在冰上,冰层微不可闻的‘咔嚓’一声,诉说自己的不满。
“我先试试你的功力。”黑衣女子自冰湖轻跃而起,夜魅出手向无月痕而去。
无月痕踏冰而起,冰破只得在空中躲闪,“月痕,出手!”
无月痕避让不急,夜魅收手翻转,将他送至雪儿,自己也落到一边。
“为什么不出手?”夜魅质问,无月痕不得回避,只能老实回答。
“让我像娘亲动手,月痕下不了手。”
“如果我们还未相认,你可下得了手?”这个痴儿。
“我们无冤无仇,又怎么兵刃相见?”
“哎呀,你也么这么死脑筋,若是有像我这样武艺高强之人,要夺你性命,你还会这样么?”
无月痕细想一番,“当年我还尚在襁褓,不就是娘亲说的这样么?”
“好,你没忘就好。我们再来。”
“是。”
无月痕重新站起,两人一同飞往冰面,将‘铜镜’与天地间的‘银装’搅动起来。
因彻夜的失眠,谢清歌难得起的特别晚,等他醒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坏了坏了。”谢清歌急忙从床上起来,看清时辰更是慌了神,‘还说今天把东西取回来,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办啊!!’
谢清歌突然听下穿鞋子,‘不过,就算我今日早起,安夜魅前辈和无大哥的样子,也不会出去,那还是取不回来啊。’
“算了,已经睡到这个时候了,就让我继续睡吧。”
谢清歌把脚上的鞋子飞踢出去,再次懒散的躺了下去。
“咕~~咕~”
‘什么声音?感觉离我挺近的,不对,我房间里,不就我一个人么?’
谢清歌这才打起精神,做了起来,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睡了一天,都忘了吃东西了。”
穿戴整齐,谢清歌无精打采的下了楼,只见整个大厅之中只有林夕瑶一个人百无聊赖的那着几个小人在大厅中自娱自乐。
“林姑娘好雅兴啊,这是玩什么呢?”正好谢清歌无聊的很,就逗她玩会,也解解闷吧。
林夕瑶举起一个小人,对着谢清歌有模有样,用低沉的声音说:“懒猪起床了,懒猪起床了。”
谢清歌打着哈欠,饶过她,拿起另一个娃娃,尖着嗓子道,“你说谁是懒猪呢?也不撒泡尿,照照。”
“喂,谢清歌!有你这么说女生的么?”林夕瑶一下火冒三丈,当下放下娃娃,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样。
“哎呀,山猪发火了,山猪冒烟了。”谢清歌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子,将娃娃摔在桌子上。
“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姑娘呢?林姑娘虽然长的算不上美,脾气也不好,说话不中听,有一些坏毛病,可人家性格好啊,专一啊。”
谢清歌嬉笑着凑到林夕瑶面前,“怎么样,林姑娘,我说的对吧。”
如果眼神能杀人,谢清歌绝对死了不止上千次了。
“谢清歌!!”随着林夕瑶的怒吼,门外来了一娇俏女子。
“请问,谢公子在么?”秋慕雪真是谢清歌的救星。
还不待小二回答,谢清歌便急忙跑到秋慕雪身边,窜到她身后,“慕雪救我。”
“慕雪,你让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姓谢的。”林夕瑶怒气冲天,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
秋慕雪急忙挡住二人,“哈呵呵……夕瑶,你别生气,咱们有话慢慢说啊。”
“慕雪你可要救救我啊,她要抓住我,可得弄死我不可啊。”谢清歌躲在秋慕雪身后,十足的小娘子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