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那大汉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出口否认“不可能!”林夕瑶怕伤了那女子,立即将正那啼哭的‘女鬼’拉到身边,怎料那‘女鬼’剧烈反抗着要冲向那大汉,纵使林夕瑶武功不差,也未能拿的住着‘女鬼’的一身蛮力,就在挣脱之际,无月痕剑身一横,剑柄插入木桌,将那娘子与大汉相隔开来,任其挣扎也不放松半刻,不过那女子精神似乎有些失常,只知横冲直撞,不知道换道而行。
谢清歌嫌她烦闹,一击飞针让人晕了过去,“谢郎!”无月痕万年不变的温和面孔崩裂出一丝冷气,林夕瑶看那女子软塌下去,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清歌望了望他,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将头扭向了一边。
“别,别伤害她。”鼠目大汉声音颤抖,面露恳求之色,豆大的眼中精光尽散,迷上了一层水雾,人也随着矮下去。
“且慢,”无月痕将人交给林夕瑶,上前扶起了正要跪下去的大汉,“你连死都不怕,现在又为何而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非比命还重要,我又为何而跪?”一双鼠目里又是感激又是愤懑,说话间眼神流转到那邋遢的女子身上,又是怜爱,又是自责心痛。
“她无事。”谢清歌斜撇着眼,不用问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闷声会了一句,就有撇过脸去。
“无某此次下山能在这山野之中遇到像你这样有情有义有血性的汉子,真不枉我来此一遭啊。”无月痕扶着大汉的臂膀,由衷赞叹道。
那鼠目大汉态度也软和了很多,道:“我随各位处置,要杀要剐都随意,请你们放过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吧。”到如今也不肯说个‘求’字。
“不,我们不会杀你的。”
大汉听了,身躯一震似是不敢相信,无月痕继续笑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们为何要杀你?”“可是,你们……我……哎……”那大汉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将头摆向一边。
“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我们并不知晓,还请你为我们解答了。”无月痕将他扶到椅子上,便结开他身上的绳索便说道。
那鼠目大汉看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又像是抓住了什么绳索,“对,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啊。”他整个人都变得兴奋紧张起来,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涨得通红。
他们三人听那大汉滔滔不绝说了一个晌午,终于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原来这大汉名叫东溪,和那‘女鬼’余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这个尖嘴猴腮长得像老鼠的男子对身边的姑娘日久生情,不过他也自知配不上姑娘,也从未奢望。可后来有一天,那娇美娘却被他人玷污了,邻里的嘴最是损人,姑娘羞愧的几度自杀,都被救下,却也精神失常,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男子心疼,就带她上山来了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了,之后他俩就在在山上结为夫妻,平日就以山间野味度日,偶尔也会打劫过路的商贩,却不伤人性命。那日林夕瑶前来,他们以为是有些肥水的公子哥,后来才发现是个女的就给丢到了柴房,再后来,无月痕和谢清歌的出现,让女掌柜一度精神恍惚,他便以为他们就是玷污女子的人,便起了杀心,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原来如此,没想到东溪兄弟你们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无月痕一双眸子暗如深潭,眼中空寂,嘴角紧珉,不自觉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林夕瑶却是一腔怒火,咬牙切齿、愤愤然道,谢清歌则是闭目养神,双手坏胸,倚门而立,似是轻睡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来,说了这么久定是口干舌燥,喝口水吧。”无月痕立马恢复如常,给东溪到杯清水推到面前。
“不不不,我不打紧,只是……”他低头注视环中还在睡这的人儿,一双鼠目盛满了柔情,在配上他尖嘴猴腮的脸,倒是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无月痕和林夕瑶对望一眼,也知他是何意,却不闻谢清歌说一句话,林夕瑶只好上前捅了捅谢清歌,让他说句话,“啊,讲完了啊?那是不是可以吃饭了?”谢清歌一声惊呼,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的眼,懒散的问道。林夕瑶听他这么说顿时气血上涌,想要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好好揍上一顿,只是还未动手,便被他师兄叫住了。
“谢郎,可否请你看看这位余娟姑娘的情况?”无月痕明白他此举何意,也自知理亏。
“你说什么??”谢清歌伸着左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好似没听清楚一样。
“谢清歌,谢大夫,您可否看看这位娘子的情况?”无月痕知道他还在生气,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哎呦,什么?请我看他的情况?别开玩笑了,他可是我弄晕的,你不怕我再吧他怎么样?吴大侠”谢清歌弹了弹小指上的耳屎,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哥模样。
‘噔’一声,一把软剑放在了谢清歌的脖子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林夕瑶一手拿剑,一声怒吼,照实是下了谢清歌一跳,谢清歌咽了咽口水,强装淡定的瞪着她,“那你想怎样?”那东溪大汉也被惊着了,心里直犯嘀咕‘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了这么一帮大爷。呜呜~’自己也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
“瑶儿!”
“师兄!”
“放下剑!”无月痕面色如常,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林夕瑶气的一跺脚,委屈极了,也只得将剑放下。威胁没了,谢清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站直身子,整好衣衫,眼角上扬,得意的朝着林夕瑶一声‘哼’,弄得林夕瑶愈加郁闷。
“谢郎,不知现在可否?”无月痕继续刚才的追问。
“哼,我现在心情好,之前的事,我就都不计较了,来吧,把他抱过来我看看。”谢清歌双手负载身后,像一只打了胜仗昂首挺胸的骄傲公鸡。
“哦,先生请看。”那大汉立马抱着环中披头散发的人走上前去,谢清歌摆了摆手,又瞧了瞧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走至另一侧的椅子上坐好,随意的捡起扔在地上的绳索,折了折充当脉枕,让那大汉将女子手腕放好,并未多问,甚至连看都没看,就看似随意的摸了摸,就收了手,神态自若的整了整衣角,也不说话。
“大夫,他现在情况如何?”大汉看他什么也不要表示,急忙追问。
谢清歌停下动作,看着他,嘴角上扬,答非所问“你看我如何?”
大汉一惊,嘴角一咧,只觉好笑,看了看旁边两人,又看谢清歌不是说笑,“我看您那,好得很。”
只见谢清歌眼往下一撇,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好,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让她恢复如初。”谢清歌抬起头,坐正身子,正色道。
听了这话,众人又是互相看了看,大汉想了想,又摇摇头,又是想要确认什么磕磕巴巴地开了口:“恢复如初……当真是恢复如初?那种初?”
“恢复如初,正是你期待的初。”谢清歌不容置疑的说。
“当真?!”大汉声音颤动。
“当真。”谢清歌看着他,面色如常,又不容置疑的说。
“若是真的可以,那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说着又激动的要往下跪,只是怀中还抱着个人,不甚方便。“先别激动,等他好了,你再跪也不迟。”谢清歌淡淡的说道。大汉听了又是满面感激。
无月痕嘴角上扬,笑的温柔,似是本就笃定了他会救人,林夕瑶见此场景,亦是为他二人欢喜。谢清歌却是看着无月痕,赌气一般轻哼一声,无月痕嘴角又不经意的加深了几分。
阖家欢乐的时候总会出一些煞风景的家伙。无月痕就是那个煞风景的家伙,“东溪兄,我还有一事上不明白,你可为我解答?”
大汉抹了抹眼角的水痕,“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不知,您是现在的这一身本领是从何而来?”
第七章 偶得秘籍
茅屋虽小,却风云莫测,喜悦的气氛瞬间凝固,这是无月痕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也是谢清歌在意的地方,前者是出于对武功的敏感嗅觉,那后者则是做大夫的职业病了,也就林夕瑶还一头雾水,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左看看又看看的。
大汉抱着昏迷的娘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又很快答道:“我着那是什么本领啊?你这不是取笑我呢么?我也就是个山野村夫,有个把力气。”随即摊开手,瞪着一双鼠眼溜了一圈,看着林夕瑶又说:“姑娘,您说是吧。”
“对啊,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些听不太明白啊。什么本领啊,他一个村夫力气比常人大些也是情有可原吧。”林夕瑶看那大汉不似在撒谎。
“哼,有没有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只听‘咻’的一声,空中银光一闪。
林夕瑶再次睁大了眼睛,那银针虽说飞的不快,也是对她和无月痕这种习武之人而言的,若是换作普通人,早就不知怎么样了,可如今那名‘普通人’在银针飞来的瞬间,便用手指夹住了不说,竟连整个身子都未动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无月痕收敛了嘴角,握紧手中的剑,默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