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望过去,来人正是无月痕,无月痕看到弥生似是有气,谢清歌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个人,我该再多信任么?真的能够依靠么?’
弥乐自觉的将自己移得远了点,以至无月痕来时并不觉得二人过多亲近,面色这才好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谢清歌不知他为何生气,只能这样问了。
无月痕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盯着一旁的弥乐,“弥乐师傅若是闲的无聊,不如去找自己师兄多聊聊,我见弥生他一个人也很清闲。”
“师兄愿意,我随时可以。”弥乐淡淡答道。
二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谢清歌急忙拉住无月痕,“我与弥乐说几句话而已,你何必如此?”
“谢郎?”无月痕更是不满,狠狠瞪了弥乐一眼,拉着谢清歌就走,谢清歌走时,弥乐还不忘与他打个招呼,互到安好。
无月痕醋意大发,拽着谢清歌直接上了楼,一把将人丢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谢清歌急忙将人往外推,“你也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奈何无月痕力气太大,谢清歌就像是猫踩奶一样,不痛不痒,却让无月痕莫名火大,一把将推自己胸膛的两只瓜子抓住,按在床头,身子往下压,拉进两人距离,谢清歌被迫与他面贴着面对视,惹得满脸通红。
“你干嘛?你让开!”谢清歌撇开通红的脸,不敢与他对视,无月痕突然停下了动作,保持现状看着他雪白的脖颈,眯了眯眼,便将人放开了。
对他突然停了下来,谢清歌身上一轻,连带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卸了二人方才的热潮,他本该庆幸的,却又觉得心中丢了什么东西,不大好受,很是失落。
无月痕拉开二人距离,谢清歌这才得以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他,无月痕看他这番模样,心情好了很多,嘴上却还不肯饶过他。
“不许我这样,难不成要外面的和尚进来?”谢清歌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想要立刻反击,却又要紧下唇,憋着一口气不说出来。
‘这样也好,要是我移情别恋,他才放了手,也好过被人抛弃。只是对不起弥乐师傅了,不过他会理解我吧。’心中释然,谢清歌将周身衣服整理好,面色如常一言不发的坐在哪里,应该是更加理直气壮的对着无月痕了。
无月痕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一下子窜了上来,“你还真是这样想的?”
他一步跨到谢清歌身边,勾起谢清歌的下巴,“看着我,说。”
谢清歌想要硬气的回击,可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做不到承认这无须有的罪名,也做不到牵扯一个无辜之人。
无月痕很像将他丢在床上,做那日没做完的事,可又不想上了他的心,谢清歌察觉到他的异常,脸上不禁一红,反手打掉了他的那只手。
二人这便是想到一处去了,谢清歌刚到乌灵城那日,无月痕不顾他还在沐浴,便闯了进来,虽说不做什么是不可能的,却也并未有越矩的事发生,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各自给对方留了退路。
被他打掉手,无月痕短暂失神一下,立即想到他在想什么,心中又来了兴致,俯身在他耳边吞吐着热气,“我信你与那和尚什么都没有,不过我现在很不高兴,谢郎,你说该怎么办啊?”
热气给他耳朵挠痒痒,脸却红到了脖子根,谢清歌紧张的全身都绷直了,无月痕却还不打算放过他,“可是,我并不想动谢郎,无名无份这样不好,可是,谢郎怎么办啊,有什么办法么?”
第三百一十四章
‘无月痕就是个混蛋!!’谢清歌心中再一次咆哮起来。
就在谢清歌小脸通红,战战兢兢的想办法的时候,那个调戏人的无月痕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谢郎想的这么认真,我都不好意思了。”
随后吃完晚饭,还不忘在将他调戏一番,这才抱着被褥在地上铺了床,睡觉还不老实,非得拉着他的手才肯安分点,一整个晚上都像是一只得了手的猫,满足的很,只留谢清歌一人在被窝中不停的想东想西,想要翻个身,还怕把床下的人吵醒了。
“谢郎昨晚没睡好么?”黑眼圈好重啊,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谢清歌食之无味的喝着自己碗里的清粥,食如嚼蜡的嚼了两口青菜叶子,就咽了下去。
“谢郎慢点。”无月痕不禁有些担心,‘真就这么不喜欢么?我昨晚倒还睡的可以啊。’
无论无月痕说什么,谢清歌都是一副神游户外的样子,无月痕突然将手放在谢清歌额头之上,细心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样,了看谢清歌的样子又不像。
谢清歌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无月痕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引来了多少人的注视,整个大堂中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们,无月痕却觉得手上的温度也许不准确,又换了离谢清歌近的位置,正要将额头贴上去,却被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谢清歌一把推开。
“谢郎?”
谢清歌急忙收回手,又继续淡定自若的坐好,“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看你脸色不好,怕是昨晚没有睡好,生病了,这才想看看。”无月痕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谢清歌低着头,“只是染了些风寒不要紧,你不用凑的这么近,大家都看着。”
他低头又吧啦了两口清粥,无月痕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眼神,“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我也会这么看师兄弟有没有生病的。”
“谢公子作为大夫,还怕这点肌肤之亲?”林夕瑶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话中脱口而出的讽刺,却已没有之前那般痛恨,昨晚没睡好的除了谢清歌,还有她林夕瑶。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夕瑶将心比心,看着苦苦等待的弥乐,不禁想起来说要娶自己的傻小子苏庆,这才将人请入了梦,一觉醒来,不说苦闷,反而有些香甜的滋味,与她对无月痕并不相同,却在看到一大早起来就这么‘粘’的两人后,还是来了火气。
“大夫都如此,就不知道病人怎么样了。”林晖英看着谢清歌的模样,突然起了疑心。
“那林山主就不知道了,都说医者不自医,我作为大夫也是会生病的。”谢清歌讪讪的回到,无意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倒显得是无月痕非要往他身边黏了一样。
无月痕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虽说二人的关系,现在还不便与大家说明,可这也是早晚的事,无月痕也不是那种负心之人,谢清歌自己跑来,却又几次三番的将他推开,弄得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就让月痕好好照顾谢公子吧。”林晖英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只觉得他们二人关系匪浅,这样一来也是方便,便这样做了,可说者无心,听着有啊。
谢清歌一听就急了,总觉得是无月痕方才太过露骨,让他误会了什么,“只是小小的风寒,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用麻烦。”
“我当时受伤,才是麻烦了谢公子许久,这点事不算是麻烦,只是顺手而已,谢公子不必推诿。”无月痕看着他,丝毫不避讳,‘师傅,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了,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谢郎了。’
谢清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暂时应下,“那还真是多谢了。”
“不客气。”他现在越看无月痕越觉得是条大尾巴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无月痕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他是个纯良无害的谦谦公子来着?那一定都是我的错觉,错觉!’谢清歌心中又一次咆哮起来,却也无可奈何。
坐在不远处的弥生看着二人,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再看看林夕瑶,也不再那么咬牙切齿,反而能淡定从容的吃下饭来。
“喂,你就不觉得你师兄和谢公子有什么不正常?”弥生凑到林夕瑶面前忍不住问道,这个女人以前只要有人靠近无月痕,就像是炸了毛一样,现在怎么这么淡定?不对劲不对劲,真是太不对劲了。
林夕瑶喝完最后一口粥,‘啪嗒’将勺子一扔,白了弥生一眼,“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不正常的?要说不正常,有外面那位不正常么?”
弥生顺着林夕瑶的目光望去,弥乐正一手端着一只空碗,低头在门外站着,见他看过来还想躲开,就在这时,林夕瑶接过他手中的空碗,“进来吧,跟了一路了都。”
“还是不了。”弥乐看了弥生一眼,还是没有跨过那道门槛,弥生眉头微蹙,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过身,一口干了剩下的清粥,“怎么还跟着。”
林夕瑶看了他一眼,也不勉强,“那你自便吧。”弥乐点点头,就又离得远了些,不在叨扰他们。
林晖英若有所思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呼,看来瑶儿这是放下了啊,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瑶儿,没了一个不长眼的无月痕,咱们还有苏庆,对,等时机成熟,我就给你们牵线搭桥!我女儿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徒弟啊,你就等着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