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块玉佩放进襁褓里,又是跑下山去,突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似有什么从山顶袭来。
“圣女,有人来了。”朱玥自然知道这里地处云剑山,本来他们仗势不大,也难免会招惹到云剑山的人,现在又不知谁连放三个信号弹,催的这么紧,再不来就怪了。
“抓住他。”朱玥冷冷的下令,原本没有上前的人,现在全部一哄而上,何彧却是冷笑一声,“来啊!”
只要能撑到那些人来,就没事了,‘魅儿,儿子,等我,我马上就能去找你们了。何彧,再坚持一下。’
山动越来越厉害,云剑山众人全部出动,如一直训练有素的剑队,自上蜂拥而下,“不好他们人太多了。”
有人嘟囔一句,又扪心自问,自己不过是老重赏金,说实话和何彧一家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赔上自己的身价性命。
比起他的秘籍,还是自己的命重要,云剑山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啊,有些人判断完利害之势,已有退脱之意。
见对方人心涣散,何彧又是大笑不止,“哈哈哈,我还以为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群乌合之众,圣女不是一向不耻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么?怎么我的秘籍就这么好?”
“切,随他怎么说,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子可不要在这陪葬。”到云剑山人在人家的山脚下以挑事之名杀了,确实没出说理去,也不会有人为他们说理,更何况放了三个信号弹,可见奇怪如何眼中,就算是毫不知情的人,被误杀,也只能认栽。
自己的命,自己珍惜。已有些人早就被飞速下山的黑压压一片人,吓的脚底抹油,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了。
还剩下一些人,坚守在原地,朱玥面色阴沉,“这种只顾利息的无耻之徒,本就不配与我为伍。”
“哼。”何彧擦擦嘴角的鲜血,‘马上就会没事了。’
“何大侠,东西交出来。”朱玥抽出黑鞭,空中一甩,何彧抬起浪刀遮挡,却被一鞭抽离,身子也跟着踉跄一下,向后倒去,他脚下一踏,强迫自己站稳,脖子上就缠上了一条东西。
“云剑山的人,是为何大侠来的?”怎么从未听说何彧与云剑山还有这层关系?
何彧拽着脖子上的黑鞭,痛苦挣扎,黑鞭紧紧缠绕在脖子上,一点点让他胸腔与空气分离,眼前一点点发黑,脑中一空白。
白茫茫的雪地上只剩下一个黑影,和一个血人,夜魅狂奔而下,何彧忍不住向后倒去,一脚踏空,竟跌落下去。
原来他脚下本就是一片残壁,只是雪盖在了树枝上,遮住了视线,让人以为哪里也是一块坚韧的土地,却不想,他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朱玥立即收了鞭子,上前查看,何彧已是快要窒息,此刻看到更是仇人分在眼红,一双手在空中不断挣扎,忽然抓住朱玥,猛地一拽,只觉脖间一松,气流瞬间畅通,身子在空中极速下坠,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下坠的黑色身影,正是朱玥。
“何彧!”看到远处的人,忽然不了,夜魅心神恍惚,身心疲惫,脚下不稳,被以树藤,绊到在地,滚了几圈,掉落在一处矮壁,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天色昏暗,一切恢复平静,“何彧、何彧,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我这就去找你……”
“我在山壁下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他人,我当时恐怕就有点疯了吧,竟然没想起我还有个儿子被我放在山洞里,等我回去在找的时候,儿子也不见了。”夜魅拿着茶杯的手,紧紧捏紧,像是想起了当时的痛苦,眉头紧皱,眼中恨意慢慢浮现。
“这事说清楚了,是真的,也只能证明你是月痕的母亲罢了,其他的又怎么说。”林晖英对她的话,心中以信了三分,端坐在她对面,等她下一步的解释。
夜魅过了一会儿,平复心绪,“好,那我就告诉你,令夫人确实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师姐妹。”
“证据。”林晖英眉头紧皱,这对他而言确实难以接受,在他印象里,他的夫人是被山匪打劫失去家人,心地善良的平凡女子,不会武功,不懂江湖恩怨,只知与他长相厮守,轻声慢歌共度余生。
“那三个信号弹,是师妹给我的,还有我想师妹见到月痕身上的玉佩时,一定认了出来。”
林晖英淡淡的看着她,“夫人看到月痕之时,确实有些不同,而且提出要自己亲自养育,甚至想要收为养子,我当时以为不过是夫人太喜欢孩子了,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反常了。”
“其二,就是寒冰掌。”夜魅当下痛色道,“当年追杀我们的人中,就有一个人练得是寒冰掌,我想师妹应该瞒着你,私自查过当年的事,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如果按你说的她真是你师妹,那有怎么会没有自保的能力?”林晖英眼眶发红,像是又看到了亡妻的模样。
“你还记得我说,当年我们一同回绾花陌上领罚的事吧,那事过后,师妹就没有武功了。”夜魅把头扭向一边,隐忍着心中的苦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师妹当年武功已被废除,不然一个寒冰掌,不会那么轻易的要了她性命的。”
林晖英强忍着怒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当年,师妹说,‘也不能瞒你一辈子,现在好了没了武功,也就不用瞒你了,这下你们就可以坦诚相见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可要是她会武功,她就不会死!我宁愿她瞒我,也不愿成现在这样!”林晖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又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夜魅。
‘夫人走的这些年,我的心性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夫人,我又怎能平息这心中的苦楚?’林晖英强忍着仰起头,不让眼中还未消失的泪水有机会流出来。
夜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慢慢看着他,站了起来,“林山主,云剑山山主,为夫人报仇的机会来了,为我们平白无故死去的亲人报仇的机会近在眼前,只要林山主信任我,与我合作。”
“与你合作?”林晖英突然笑了起来,“好,不知宫主这么多年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林山主,何不坐下来听我说?”林晖英毫不迟疑,甩袖而坐,一双眼冷静沉着,面上似结了一层霜,冰冷的没有生气。
夜魅知道他从现在开始认真了,自也隐去那些不必要的情感,就事论事与他商讨起来。
无月痕站在屋外,握在剑柄上的手,松了下来,‘没声音了?应该没事了吧?方才听着只是争吵,似乎并没有打斗。’
无月痕现在能在屹然不动,来来往往的人,起初还有人搭话,后也只是点头打过招呼便走。
夜魅与林晖英畅谈许久,到了夜半时分才从屋中出来,“师傅。”
林晖英朝着门内拜了一拜,这才端正了身子,气色已好了许多,看到无月痕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还是您教的好。”夜魅顺势拜服回去,林晖英挥了挥手,哈哈一笑,“不敢当不敢当,那我就先走了。”
“月痕。”林晖英突然停住步伐,略含深意的看了看他,随即又是故作轻松。“去好好陪陪你娘吧。”
“是,师傅。”无月痕恭恭敬敬的送走林晖英,待人又远,这才进了屋中。
“娘,你和师傅说什么了?”方才屋中明明传出两人的怒喝,现在却又是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不禁让人担心。
“月痕,悦夜。”
“嗯?”无月痕不知她何意。
“月痕,你爹当年是给你取了名字的,叫悦夜,你可知何意?”夜魅眼底不禁泛起一层温柔,慢慢笼罩了整个视线。
无月痕顺着目光同样望了回去,慢慢看着夜魅坐了下来,“孩儿,知道的。”那层含义,只看字面,便足矣说的清楚了。
“是啊,那么明白的写着,怎么会不明白呢?”夜魅似乎眼中有泪,心中划过一层恨意,伴着一点星光的念想,“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月痕,我们拿上就能见到你爹了。”
“娘。”无月痕不禁伸出手,将夜魅头靠在自己肩上,心中的浮萍似乎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是啊。”何彧,我夜魅不准你出事,哪怕是天涯海角,翻天覆地,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砰砰砰”
林夕瑶一开门,只见一个高大身影站立在门外,正是林晖英,“爹,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我就来看看我们的瑶儿。”林晖英此时卸下一身门主的威严,只是一个慈父。
“爹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林夕瑶立即雀跃着将林晖英迎进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说动林晖英自己的婚事。
林夕瑶恭恭敬敬的给林晖英到上一杯茶水,乖巧的坐在一边,林晖英却从进门开始,便一直看着她,突然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爹,这是怎么了?是女儿做的不好么?”林夕瑶撅着嘴,觉着自己这么殷勤全是白忙活了。
“我叹气是因为瑶儿今日一定又有事要求我。”林晖英摇着头,手指指了指她,他这个女儿他最清楚了,一卖乖,准没好事。“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