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二人双唇缠绵依附,难舍难分。红帘之中,春光乍泄,红帘之外,红烛虚晃。
是缓解一时空虚作祟,还是一场逢场作戏,各求所需,相生相安,事过寥寥,不过戏言。
“左护法。”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全部安排妥当。”
“好,你下去吧。”
秋瑾瑜擦擦琴弦,身后的人并未要走的意思,“还有事?”
双手抱拳,更加恭敬的站立在原地,“左护法,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可是,圣女她?”
“你也要劝说?”秋瑾瑜停下擦琴弦的手,凝望着外面的一方草地。
冬天的寒风在这里吹过,也变的轻柔起来,空中似有红绸飞舞,一个轻柔妖娆的女子随着红绸,翩翩起舞……
“左护法,圣女怎么说也是魔教的圣女,虽不能守身如玉,却也不是那种无名之辈可以随意玷污的!这要是传出去,叫我魔教颜面何存?”
“铛~”一声琴音回荡悠长,秋瑾瑜眼中似有寒剑,“你是说,朱玥么?”
“咚!”
双膝跪地,那人战战兢兢的回到,“小人不敢!”
“滚!”
“……是。”
当年朱玥负伤而归,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婴,“瑾瑜……”
他恨,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怎可任人如此侮辱,可他问了千百回,她只字不肯透露。
“朱砂,你可愿好生待她?”
“即是你的孩子,我定当视如己出!”
那年夏日,她再次随琴音起舞,时光像是回到少年时,他抚琴,她起舞,好不欢愉。
“我已嫁过人,你也不介意?”
“朱玥,你说的什么话?我既要娶你为妻,又怎会在意这些?”
大风不停,朱玥长衣飘炔,只当听了个笑话。
“朱玥,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那个人?”
“你告诉我,为什么?”
朱玥停下脚步,“好。”
“什么?”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不求你待她如己出,不过,万事都要护他周全。”
“好,我答应你。”
“你……这是答应了?”
“是。”
“我秋瑾瑜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铛~铛~~”
“唉~”
“左护法又抚琴了?”
“你说圣女有什么不好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怎么左护法翩翩不喜欢?真是便宜了那个小白脸。”
“唉,听说那个小白脸虽不及左护法年轻时千分之一,却和左护法长的神似。”
“是么?”
“难不成圣女求爱不成,找了一个‘冒牌货’?”
“那小子命真好。”
“要是你长的比他再像点,说不定圣女的入幕之宾,就要换人了。”
“就是,咱们着要说皮相,谁比的上你啊。”
“呼~”
“怎么着,老李头再怎么隔着抽烟斗,也轮不上你。”
“哈哈……”
“哈哈哈……”
老李头烟灰一磕,眯着眼,“你们几个,还是小心嘴里的家伙吧。”
“老李头,别说的这么吓人,我还没见过那个是说闲话,给剪了舌的。”
“就是,怪吓人的。”
“唉,你们自求多福吧。”
老李头撂下这句话,便一个人迈着步子走了,‘这一切,都是孽啊。’
“铛~~铛~”
“左护法好风雅。”
秋瑾瑜停下弹琴的手,“您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么?”
“恭迎教主。”
琴声停歇,朱砂这才睁开眼睛,不论外面怎么传,她才和自己娘不一样呢。
暮生跪在一边,像是奸计得逞一般,“恭喜圣女。”
“你这小滑头,有何喜?”朱砂抿唇轻笑,看他还有什么把戏,讨她欢喜。
“不日便是圣女大喜之日,怎能不喜?”这下,他就不用怕了。
“大喜之日?”朱砂猛地从塌上起来,“你都做了什么?”
暮生虽是害怕,还是说了出来,“也能是我做了什么?我与圣女两情相悦,已有夫妻之实之事,不是人人都知道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什么?谁与你有夫妻之实了?”朱砂恼羞成怒,“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你个小小的奴仆算计,说!你到底在外面说了什么?”
“奴才什么都没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可得先把这个女人稳住了,不然,搞不好现在就会没命了。
“只是那日去左护法那,左护法问了我些问题。”暮生快速溜一眼朱砂,看她神色变化。
“他问了什么?”朱砂身上那还有方才的温情?只剩一身冷气,杀他,都用不到一根指头。
暮生怯怯生生的看着她,“他问我,悦圣女何?”
“哦~”秋瑾瑜到底想干什么?朱砂却时来了兴致,“你是怎么说的?”
“心悦圣女,那心之所向,不知何为。”
“继续说下去。”莫非,他心有不甘?
朱砂难得心情好了起来,暮生也大胆了些,“他问我是否愿意迎娶圣女。”
脸上六月的光,腊月的天,看着晴空万里,却突然冷了起来,即便裹着厚厚的衣服,也忍不住打起抖来。
更别说**着跪在地上的暮生了,“圣、圣女……”
这一刻朱砂终于明白那天他所说的话了,没想到他居然玩真的。
“啪”手中的酒杯,不捏而碎,暮生头上的冷汗‘噌噌噌’地就下来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的。”朱砂冷冷地看着他,似乎他说什么并不重要。
“我只是回答他,一切看圣女的意思,不论如何,小人谨遵圣女之命。”
暮生战战兢兢的回答,生怕下一秒头就搬了家。
“是么。”朱砂一步步从塌上走了下来,“你真是这么说的?”
“是……”
“你没有告诉他,我与你并无夫妻之实?”
“圣女叮嘱过小人的,没有圣女的命令小人就是死,也不敢说啊。”
暮生趴到在地上,朱砂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条苟延残喘的狗,除了厌恶,就是恶心。
“求见圣女。”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内二人,“何人?”
“还不退下。”暮生急忙捡起地上的衣物,退到厅后。
“王彦。”
‘怎么是他?莫非……’
“王护法,不在魔教为教主护法,来我朱砂殿做什么?”
朱砂拿着赤红葫芦,仰头将里面的酒喝的一干二净,‘喝完了?得填点了。’
“还请圣女移步大殿,为教主接风。”王彦声音醇厚。
‘果然,这次,不好办了。’
“教主何事出关?”
“教主昨日已到。”
‘可恶,他这么早出关,我居然不知道,昨日便来到此地,居然没有人通知我?秋瑾瑜,你把我这个圣女,置于何地!’
“啪”大门打开,足未踏出,红带先过,“右护法,走吧。”
“不着急,”
门外一个白胖敦厚的大叔,看着和善可亲,衣着素朴,腰带上却着这‘右’字黄金,配着玉佩,手那折扇,怎么看这不像是沾过血的人。
“圣女,还有一人未到。”
“右护法说话可真有意思,就算要等秋瑾瑜,也该去大殿不是?何必堵着我朱砂殿?”
朱砂挡着门口,二人就在着寒风中,你一言我一语,“秋瑾瑜?”
‘看来,他们俩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差了,连门面都不想在维持了。’
“圣女错怪,我们在此处等的并非左护法,而是一位少年,教主想见见此人。”
王彦说话谦和有理,面上又一直带着笑,“何人?要来我朱砂殿找?”
“听闻此人名叫,暮生。”
“教主,找他做什么?”朱砂神色一冷。
“圣女不必紧张,教主不过是想见见罢了,圣女该不会不愿意吧。”
王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朱砂眉头微蹙,‘王彦和秋瑾瑜不一样,虽然看着和善,实际上难缠的很,在这里和他冲突,才是不该。’
“自然不会。”
‘秋瑾瑜,这次我记下了!’
山中空气新鲜,停车整顿,谢清歌拿着一个空皮囊,采了些山中干净的雪放在里面。
“谢公子,又忙什么呢?”弥生看着稀奇,跟在谢清歌身后,也一起忙的不亦乐乎。
“采点雪而已。”谢清歌将皮囊放好,“过了这座山,就到谢家庄了。”
“谢清歌。”林夕瑶点着地,跑了过来,“我师兄怎么样了?”
“无大哥现在状况还可以,一路上他的伤势也没收到影响。”能有影响才怪了,白牺牲我这两条腿了,被压的都肿了一圈。
“多谢谢公子,我去看看,就不奉陪了。”林夕瑶问完话,和夜魅一起进了马车。
“谢公子,弥生师傅。”秋慕雪闲着无聊,也跟着过来。
“秋姑娘,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休息的可好?”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弥生越是觉得秋慕雪长相可人,性格温和,是居家媳妇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