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50年前清镜老人带人布的阵,用来镇鬼的。”
“清镜老人?”风望北道,“道士吗?”
姜让重复:“道士?”
薛梅城道:“不是,应该是方士。据说你们灵界管这种人叫巫师。”
“巫师?”风望北好奇。
姜让道:“灵界的巫师来自于巫族。在上古时代,巫族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他们负责上天下天传达神的旨意。后来天路断绝,巫族便没落了,沦为了巫师、巫医等等。”
薛梅城边听边点头,心想,姜让这人其实也还可以,至少当聊天对象还可以。
风望北叹气:“好惨。由奢入简难,他们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没落只是和他们当年的辉煌相比而言。他们仍然是灵界最强大与最受尊敬的种族之一。”
“嗯嗯。”风望北和薛梅城一起点头。
“那个布阵的人现在在哪?”
“他已经去世了,后且他没有后人。”
“哦。”看来天留客酒店这事查起来还有点麻烦。
“王,人带来了。”马识途回来了。
吴不晓像木偶一样双眼无神地跟在他身后。
薛梅城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正坐在烧得正旺的壁炉边,他心想,幸好他识相,否则他是不是也会被搞成这种“梦游人”。
姜让起身,道:“我要带走他。”他走到吴不晓身边,然后和吴不晓一起从房间里消失。
薛梅城叹道:“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会觉得他真的是太强了。”
马识途道:“这里是幽冥,而他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听命于他,他怎么会不强。”
“你是说,他是因为是幽冥之主才强大的?难道幽冥能给他提供力量?”
马识途道:“幽冥是天命之地。天命有归,天意如此。幽冥既然认他为主,当然会保证他是最强的。灵界一向是强者为尊。”
……
离开酒店后,姜让问风望北:“你看到的薛梅城和马识途是怎样的?”
“那个大叔叫马识途?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人的样子啊,不过那个马大叔更黑一点。”
“他本来就黑。没别的了?你能分辨出人和鬼吗?”
“能啊,人更亮一些,鬼都是暗的。”风望北想了想,打了个比方,“人是有光泽的玉,鬼没有光泽。”
其实他还想说,人是高清彩色照片,鬼是渣像素的褪色照片。不过,姜让不一定知道照片是什么。
“嗯。那你能分辨出鬼怪和妖怪吗?”
“嗯?”风望北没听懂问题。
“你之前看到的马是鬼怪,你爸是妖怪,他们有区别吗?”
“一样的,我爸更亮,那个马妖更暗。”
姜让道:“你说的‘亮’就是生机。人能感应到鬼身上的死气,鬼能看到人身上的生机。你两者都看得到,你还可以看到生灵的本源形态。将来如果你的力量够强,你可以从本源上杀死一个人,或者救活一个人。”
“……”风望北听得不明觉厉,“所以几十年后,我会成为一个杀手,或者一个神医?”
“……”从本源上改变一件东西,是接近神的存在。被风望北一说,像是后羿拿射日弓去射麻雀,大禹没去治水而是在村里修水沟。
风望北还说:“我不想当杀手,也不想当医生。”
“随你。”姜让道,“我跟你说的这些,别跟别人说。你自己的情况,也要少和别人说,不说最好。”
“哦,知道了。”风小毛球在斗篷兜帽里张开翅膀抱了下姜让的脖子——就是扑到他脖子上蹭了蹭。“你对我真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姜让沉默片刻后道:“我们有缘。”
接下来,姜让带风望北去了新鬼庄,吴不晓像牵线木偶一样跟在一旁。
风望北用小翅膀撩开姜让的头发,又把斗篷兜帽撑开一点,好奇地往外张望,这是个有点古老的村庄,房子都是平房,都是白墙红屋顶,在幽冥的黑雾中看起来挺醒目的。
风望北看了眼吴不晓,发现他脸色青白,忙喊道:“姜让,吴不晓快被冻死了!”
姜让道:“死不了。”
“别这样啊。”
姜让动了下手指,道:“好了。”
“真的?”风望北瞅着吴不晓的脸色,好像没变化啊。
“真的。”
“哦。”风望北还是很信任姜让的,便又去看周围了,“我们来这个村子里做什么?”
“来见两个人。”
朱放和卫正伦这两个刚到幽冥的新鬼现在被安排在这里暂住。
两人的住处离得不远,他们相处得还算不错,没有打过架——大概是因为朱放远完全不是卫正伦的对手,连尝试都可以省去。
姜让带着风望北和吴不晓先去了朱放那里。
朱放不认识吴不晓,没办法,他忘光了以前的事。
风望北悄悄地跟姜让说:“他有点透明,是不是快消散了啊?”
离开朱放那里后,姜让回他:“不一定,有些鬼一直处于要散不散的样子,但活得比谁都长。”
“是嘛。”
“嗯,书阁里有只老鬼就是这样,他熬死了好几任鬼王,估计等我散了,他都还在。”
“……他到底有多老?”
“不知道,可能已经上万岁了。”
“……”真的非常老。
之后,他们去了卫正伦的住处,卫正伦很配合地盯着吴不晓看了半晌,道:“看着眼熟,大概因为他是大众脸?”
兜帽里的风小毛球大笑:“他挺搞笑的。”
姜让不知道哪里好笑,问:“你不认识?”
卫正伦摇头:“抱歉,真的想不起来。”
姜让把吴不晓也安排进新鬼庄暂住,虽然对方还不是鬼。
风望北道:“这样不好吧?为什么不让他回酒店?”
“因为我还有别的安排。放心,不会冻死他。”
“你会放他回去吧?我是说,回人界。”
“会,我留着他又没用……”姜让停了下,道,“回宫了,有人找我。”
风望北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幽冥的事,没有一件能瞒过我。”
“……真的?”这就有点恐怖了。
“你说呢?”姜让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正在低声呜咽的号角,“如果有人找我,它就会响。”
风望北见过这个号角,刚到幽冥时,姜让就是用它联络手下的。“哦,原来这是个手机!”
呼叫姜让的人是小梦,她在书房里等姜让。
姜让推门进来,在小梦行礼前便道:“坐着吧,别起来了。”
“是。”
“这小姑娘真漂亮,雪人一样。”风望北道。
姜让把风小毛球从兜帽里拿出来放到议事桌上,小梦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她盯着风小毛球看:“能摸吗?”
风小毛球很不矜持:“可以呀。”
“你还会说话?”小梦立刻站起来,走到小毛球身边,把它从桌子上捧起来。
“呃,我其实是一个人……”不是什么小宠物。
“哦。”小梦摸着小毛球头上的呆发,道,“你真漂亮啊。”
风小毛球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样子,不就是个毛绒球嘛,他垂下长睫毛:“不不不,你才真的漂亮。”
“你真白啊。”
“不不不,还是你更白。”
姜让打断他们:“小梦,过来说正事。”
“是。”小梦放下风小毛球,回到自己坐位上。
风小毛球看看自己和姜让之间的距离,真远,不过一路上没有障碍,它扇动小翅膀嗒嗒嗒地跑向姜让。
小梦道:“主人,我想要它,能给我吗?”
“……”风小毛球一脚踩空,骨碌碌地往前滚。
姜让把它捞到手里:“还好吗?”
“……没事。”小毛球趴在姜让手上做挺尸状。
姜让转向小梦:“不能给你,他不是幽冥人。”
风小毛球用爪子抓了下姜让的手:难道我是幽冥人,就能给了吗?
小梦点头,也没失望。
姜让低头看自己的手,被小毛球抓出了几道红痕,他不动声色地让它愈合了。
“小梦,冥簿查得怎样?”姜让问。
小梦递了几本冥簿给姜让:“天留客酒店营业了二十年,我就只查了最近二十年的冥簿,然后找到了三个从天留客酒店过来的鬼。我想,应该还有更多鬼也来自那里,但因为他们都不记得自己的来历,所以没能记录下来。”
姜让翻开冥簿,风望北走到簿子边一起,但看不懂,灵界的文字像简笔画一样,每个字都是幅小画。
风望北懵了,所以他在灵界是个文盲?这个打击有点大,小毛球愣愣地倚着姜让的手发呆。
姜让要翻页了,他看了小毛球一眼,把它捉到手上,移到旁边,然后就用这只手虚圈着它,另一手翻页,继续查看冥簿。
小梦说的这三个鬼的来源,一个写的是来自“天留客栈”,一个是“天留客酒馆”,最后一个就只有“天留客”三个字。
小梦道:“我让人问过他们三人了,就是天留客酒店过来的,不过他们不记得更多的关于酒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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