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闭嘴，龌龊，想啥呢
季苏叶：再见
季苏叶将言暮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她们就好像是出来度蜜月的小情侣，虽说……现在连关系都没确定。
想想她和言暮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又快又慢。都已经是可以商量订婚时间的关系了，言暮却在身体接触上始终对自己温柔克制。
季苏叶将东西收拾妥当，下楼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吃什么呀？”季苏叶蹦到言暮的背后探头，一锅牛肉汤正在冒着香甜幸福的泡泡，牛肉块用高压锅压过，都已经软烂入味，一看就知道会入口即化。
“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农家小炒肉，还有个时蔬。”言暮的围裙还没摘下来，腾出手去指一指冰箱，“里面有给你准备的酸奶，你饿了的话就垫垫肚子。”
季苏叶本想在言暮的脖子边上蹭一蹭，被言暮拨开，小声说：“别靠近我，身上有油烟味。”
“哪有！”季苏叶干脆圈住了言暮的腰，自己在后头左扭三圈右扭三圈，笑嘻嘻说，“姐姐香喷喷的，就算是油烟味都是香香的油烟味。”
言暮失笑，看了看炖锅里的汤，准备炒时蔬，“好了，你去餐桌上，等会儿吃饭。”
“好喔。”季苏叶乖乖的应下，去洗好碗筷放在桌上，又走到冰箱边上，刚抬起手要去拿——
“季苏叶，不许喝酒。”言暮都没回头，但就是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季苏叶就是想伸手去墙壁上的酒柜上拿红酒，这不是晚上有点正经事要做，总是离不开究竟催化的。
季苏叶缩手，哎呀了一声。
言暮那边有炒菜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蔬菜和油温一相撞，刺啦一声，香味就出来了。
“为什么你们家里总会有酒柜？”言暮的声音里有少许无奈。
她见这几个年轻人，并没有爱喝酒的。她和季氤一起去谈生意的时候见过季氤的酒量，很好，但从不见她在家里喝。季家几代人都行医，应该非常注意这些。
在季家酒量最差的就是季苏叶无疑，一杯能倒，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爱拿酒喝。
季苏叶笑眯眯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啦，虽然我喝不得！但是我妈特别爱喝酒，看不出来吧？”
言暮正准备将菜装好，“看不出来。”
季苏叶：“当年我爸就是因为被我妈喝倒了，拜倒在我妈的红酒瓶下的。因为妈妈爱喝酒，所以家里都会给她准备好酒柜囤好酒。等到过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一般不喝酒，一喝就是喝一整年的量。”
往年季时铭就惨一些，不仅要喝自己的，还得替这个不会喝酒的妹妹喝，总是醉的当众跳舞被录视频。今年应该不用，因为有言暮在。
言暮：“……”感觉到今年过年有些危险了。
“吃饭。”饭菜都已经上桌，言暮摘了围裙，坐到季苏叶的对面。
两人吃过饭，沿着海边散了步回家。言暮照例处理一些日常的邮件，季苏叶便说自己上楼看电影，不打扰言暮工作。
等言暮再抬头的时候，指针已经伸向了十点半。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目光落在玄关处的木质衣帽架。她和季苏叶背的包在进门的时候就放在了那儿。
言暮站起来走过去，在自己的包中摸出一个小盒子。还没有巴掌大，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她的目光停在自己的右手指间，看了半晌才慢慢的笑起来。
小朋友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叫从楼上的房间传来。
等言暮猛地拉开季苏叶的房间，就发现小姑娘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被子里，就露出巴掌大的脸，眼睛半眯着，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正前方的白幕布上，披头散发的女鬼正抠着自己脖子，眼球突出。
言暮：“……”
季苏叶：害怕，孤单，又弱小。
“不敢看还看干什么？”言暮将电脑按了暂停键，正想将大灯打开，季苏叶从被子里虚弱的伸出胳膊晃了晃，“不要开灯呀。”
言暮：“怎么了？”
季苏叶把床头的氛围灯打开了，暖暖的橙色灯光顿时照满了整个房间。她将被子打开，对言暮招手：“姐姐，过来。”
言暮看着季苏叶白皙的胳膊，垂眸道：“我洗个澡……身上都是味道。”
季苏叶笑：“那你快一点。”
季苏叶注意到言暮换睡衣了，之前是和她一样的吊带睡裙，今天却换成了短袖短裤。她在心中暗暗想，穿这么多干什么？等会儿脱起来会非常麻烦。
一肚子坏水慢慢淌的季苏叶摸了摸自己枕头下的猫耳朵，心潮澎湃。
言暮很快就洗好来到床上，看着眼中却了无倦意。她一本正经的教育季苏叶：“以后怕看恐怖片就把我叫过来和你一起，知道吗？”
这个语气就像是当时发现了季苏叶偷偷看小电影教育时她一模一样。
季苏叶窝在言暮的怀里，懒洋洋的说：“那我们看点别的？”
言暮同意。季苏叶一指电脑，“你直接按，顺序排好了，我记得下一部就是喜剧片。”
说这话的时候，季苏叶自己都心虚。言暮非常相信季苏叶，真的就只是直接按了下一部。
于是……
满室的□□与面红耳赤的声音，这竟然又接上上一次两人断在那儿的记忆点开始播放了。
季苏叶此刻又羞的头都抬不起来，却要逼着自己去看言暮的眼睛。
“姐姐，过来。”季苏叶的声音简直细如蚊呐，“过来，陪我睡觉。”
言暮很迟钝的回过头，“这就是你说的喜剧片？”
季苏叶没回答她，屏幕里的女主演倒是回答了她。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室温也在慢慢的上升。
明明脸是烫的，言暮摸到季苏叶的手指，却是冰凉冰凉，都不知道这小姑娘究竟是有多紧张才会这个样子。
言暮稳了稳心神，将自己身体里上涌的悸动压下去，顿了顿才说：“如果你实在想看……那就一起看吧。”
季苏叶只撑着和言暮看了五分钟，看到屏幕里那柔软的身体紧密贴合，覆在其上的黑卷发女子占据绝对的主导位，将手指拿上来之后，迷蒙着双眼的金发碧眼女郎，将其指尖含住。
……
她看不下去了。
余光里，言暮盯着屏幕，下颚紧绷，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季苏叶悄悄去拉言暮的手，摸进手心竟是一片濡湿，原来也不像表现的那样冷静自持。
她大了胆子，将自己钻进言暮的怀里，抱住脖子仰头，一双乌黑的瞳仁亮晶晶的。
“我们都是这种见过家长的关系了……”季苏叶轻声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
言暮的视线紧锁住季苏叶一张一合的唇，季苏叶的声音好像浸在水里，她听不清，又明明听得很清。
“可以什么？”言暮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也开始浸在水里了。
季苏叶慢慢说：“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更加深层次的，触及灵魂的，的交流。”
她要去吻言暮，言暮难耐的压住季苏叶的手，在即将压倒理智的边缘地带，屈起的姿势此刻令她感到有被小物咯到，这才喘着气把季苏叶拉开了些，“等一等。”
“不能再等了！”季苏叶不肯。
“我有东西要给你。”言暮在季苏叶的唇上吻了吻，终于伸手去口袋里拿出这个她小心翼翼藏了一晚上的东西。
在凤城的时候就拿到，悄悄地带过来不让小姑娘发现，这还是她头回准备这样的惊喜，也不知道季苏叶会不会喜欢。
在她的手心，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是非常简洁大方的款式。
季苏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两枚戒指，这个惊喜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言暮说的要等一等，就是要……等这个吗？
就是这个背景音乐并不算浪漫。
言暮眼中出现了窘迫，她伸手去将电脑按了暂停键，摸索着将手机丢出来，早已准备好的氛围乐倾泻而出。
季苏叶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言暮要换了一套睡衣，因为她将戒指藏在了裤兜里。
“本想明天，或者今晚偷偷地给你戴上。”言暮的脸竟然也红了，声音低低的，“但等不及了……你也是个心急的小孩儿。我不能……让你在没有足够承诺的情况下将自己交给我。”
言暮只觉得自己已经不太会说话，心里想的，讲出来的都是断断续续，不知道季苏叶究竟听明白没有。
季苏叶脸涨的通红，可能身体都红了，是因为激动的。她将手伸过去，“戴。”
原来先前言暮反反复复的在摸她的手指，就是为了确定她的指围，季苏叶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言暮将那枚戒指拿起来的时候，季苏叶这才发现戒指内圈镶嵌的全都是细小的钻石，整整一圈。
外面低调优雅，奢华在内。
“只不过是订婚戒指，等到结婚戒指……”言暮慢慢抬起季苏叶的手，“再给你换更好，更漂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