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昨天晚上聂一凡就还回去了,那个部长也没有多想。难道真的是聂一凡把和服带走了?他为什么呀?总不会是因为这是曽鹃生前穿过的衣服,所以他要带回去收藏起来吧?”
廖月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朱社长,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你带我们去聂一凡同学的住处走一趟。”无论如何,带着诅咒的和服,是绝对不能留在普通人手里的。
朱登攀又是一阵苦笑,只好锁好活动室的门,又带着曹秋澜一行人去了聂一凡的宿舍。所幸沧海大学只规定男性不能进女生宿舍,没规定女性不能进男生宿舍,不然廖月还不好进去。
廖月虽然做女冠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出家人,但她的相貌是相当出众的,走进全是男生的男生宿舍,一路上吸引了众多性取向普通的男生的目光。至于性取向不那么普通的,都看曹秋澜道长去了,还引来了曹秋澜怀里黑猫的一阵磨牙声。他媳妇,只有他能这么看!
可惜黑猫现在正在伪装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并不能把那些人都打趴下。
不过黑猫当然也有自己的办法,只见他纵身一跃,跳起来糊到了曹秋澜道长的俊脸上,把他的脸糊得严严实实的。曹秋澜哭笑不得地捏了捏自家黑猫粉嫩的爪垫,说道:“亲爱的,你这样我看不见路了。”自家黑猫什么都好,就是醋劲有点大,得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安抚好。
随着曹秋澜旁若无人地和自家萌宠(老攻?)的互动,聂一凡的寝室很快就到了。朱登攀正想敲门,却见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准备走出来的正是聂一凡。看到朱登攀和他身后的曹秋澜一行人,聂一凡脸色一变,立即退后一步,就想把门关上,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下,朱登攀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他快速上前,挡住了聂一凡关门的动作,迅速挤进了门里。曹秋澜等人也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此时宿舍里只有聂一凡一个人,他的室友不在。
最后一个进门的高星雨,贴心地帮聂一凡关上了门,嗯,不用谢。聂一凡见无法阻止他们,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瞪着他们,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朱登攀苦笑,说道:“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聂会长,你在戏剧社这么长时间,我朱登攀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跑到我们的活动室,偷走那件和服是为了什么?”
第37章 沧海大学(22)
听到这话,聂一凡目光闪烁,说道:“这……那是鹃子穿过的衣服,我……现在鹃子不在了,她的遗物也都被她父母带走了,所以我就想……没经过你们的同意拿走和服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一时冲动,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朱社长,我真的很想留下这件和服,我可以出钱买下它。”
朱登攀表情复杂地看着聂一凡,说道:“聂会长,我不是傻子,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收藏,曽鹃穿过的戏服,不止这一件吧?”
“而且,其中还包括曽鹃上台表演拿奖时穿的衣服,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收藏的话,那件不是更有纪念价值吗?再说了,曽鹃虽然已经走了,但她和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你对曽鹃怎么样,我们也看在眼里,你要是想要一件戏服收藏,不能直接说吗?”
聂一凡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虽然没有再狡辩什么,却也无论如何不肯说出自己带走那件和服的原因。廖月也不想听他讲,视线在寝室里搜寻了一圈,很快就在其中一张桌子上看到了一件大红色的和服,和服上隐隐缠绕着黑色的诅咒气息,以及一丝丝交织成网的红色血煞之气。
那黑色的诅咒气息正凝成丝线,缠绕在聂一凡的身上,一点点地侵蚀着他。廖月知道再等下去可能就来不及了,直接抽出法剑,也来不及以禹步配合,左手掐法决,口中默念咒决,右手持剑直接挥向聂一凡。这虽然只是一把桃木制成的法剑,但气势凌然,吓得聂一凡不由后退几步。
法剑斩出的无形剑气和聂一凡身上的诅咒之力撞在了一起,激发出了有形的气浪,除了廖月、曹秋澜和他怀里的黑猫还能站在原地不动,其他人都被气浪推得倒退了好几步。
至于处于对撞中心的聂一凡,更是被冲击波冲得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怕是受了点伤。那诅咒之力没占到便宜,迅速从聂一凡身上撤出,全都缩回了桌上的和服里。
见聂一凡身上的诅咒之力已经被驱除,廖月也不再管他,目光凝重地看着桌上的和服。
看廖月久久没有说话,高星雨不免心里犯嘀咕,小心地问道:“廖道长,这玩意,您有把握对付吗?”他对诅咒,尤其是和国的诅咒没什么了解,不过从他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这玩意非常凶悍,如果今天廖月不能把它解决了,恐怕他们这最后两天是很难过去了。
廖月沉吟了一下,说道:“这诅咒的凶厉和强大程度超过我原先的预料,单凭我一个人恐怕难以对付。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出发之前,师父给过我一张封禁的符篆,只是贫道的实力难以发挥出符篆的威力,还须请曹道兄出手相助。”曹秋澜不会画符,但使用却是没问题的。
曹秋澜点头应允,“原是贫道分内之事。”眼看那诅咒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廖月也没功夫继续客套下去,操起法剑又开始做法,另外一只手将一枚符篆随手扔给曹秋澜。
高星雨他们远远好奇地瞅了一眼,这枚符篆不像他们平时接触的那些画在黄表纸上的,而是一枚木质的符篆。若是对木料有所了解的,还能看出来符篆的材料其实是桃木。
曹秋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枚镇邪符,且符篆之中蕴含着蓬勃的法力,品质相当之高。他手上捏着符篆,凝神看着廖月和诅咒的交锋,这枚镇邪符必须在诅咒的力量被压制的时候使用,唯有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直接将诅咒之力暂时封禁在和服之中。
而诅咒之力被封禁之后,廖月便可以顺利地将和服带回道观,镇压在神前,慢慢地消磨掉诅咒的力量,直到它完全消散为止。高星雨等人不明觉厉,安静如鸡地蹲在一边。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高星雨他们看不见诅咒,能看到的只有廖月仿佛不知疲倦地踏着禹步做法的动作。不,不能说是不知疲倦,此时廖月的脸上已经明显出现了汗珠,她已经十分疲惫了。
而就在高星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诅咒的力量也被削弱了不少。它似乎被激怒了,缠绕在和服上交织成网的血煞之气变得更加明显起来。它在蓄力,准备一举解决掉廖月这只烦人的虫子。
曹秋澜看到就知道自己出手的时机就要来了,手中真气暗暗凝聚,就等待着两人蓄力一击爆发之后的虚弱。也多亏了诅咒这玩意是没有智商的,否则看到曹秋澜这个大敌在侧,它绝对不会选择拿出全部的力量去对付廖月,这简直就是在给曹秋澜送菜啊。
诅咒之力和廖月的蓄力一击力量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是肉眼凡胎的高星雨等人也看出了一些东西。他们紧盯着廖月和那件和服,就看到在她们的中间,突然涌现一片黑暗,那黑暗充斥了他们全部的视野,让他们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但很快,一抹白光从黑暗中闪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白光的数量越来越多,慢慢变成黑暗被白光包围的格局。就在高星雨等人惊诧于这玄幻的场面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轻叱,他们眼前看到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了,什么黑暗,什么白光,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那枚原本被曹秋澜拿在手上的符篆,静静地压在和服上面。
木质的符篆小小一枚其实不重,但它压在那件和服上的时候,竟然给他们一种重于千斤之感。强忍住作死去把符篆拿起来试试看的冲动,张鸣礼问道:“曹道长、廖道长,诅咒解决了吗?”
曹秋澜抱着黑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风流写意。廖月有些累了,随便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轻喘了几声,说道:“幸不辱命,诅咒已经被暂时封禁了。”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有三个男生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正是聂一凡的室友。看到寝室里的场景,三个男生显然也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还以为是不是走错了,连忙退后一步看了看门上的门牌号,随即想起来他刚刚是用钥匙开门的。
最后进门的男生淡定地关上了房门,看了看现在还倒在地上的聂一凡,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廖月和抱着黑猫的曹秋澜,再看看被人扶着的张鸣礼,以及桌子上被符篆压着的和服。
三个男生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刚刚拿钥匙开门的那个清咳了一声,试探着问道:“你们是来找一凡的?”说实话,一间的四人寝站了这么多人,挺挤的,不过高星雨他们人多势众……
高星雨等人面面相觑,还是朱登攀站了出来,笑道:“我是戏剧社社长,我叫朱登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