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向后倒去,生气不复,
发生了这样的事,婚宴草草便结束了,子车安扶着失神的温澜清回到他的房间,细心的为他处理伤口,见他呆呆的望着屋顶,轻叹一声,沉声道:“她不知你,所以才会这样,不是你的错。”
闻言,温澜清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看向他,眼眶有些泛红,喃喃道:“不是我的错?”
子车安轻轻应了一声,温柔的擦去他额间的汗水,柔声道:“嗯…你很好,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温澜清却轻轻闭上了眼睛,话音轻颤:“子车安…我真的,很脏吗?”
子车安一愣,神色有些心疼,柔声道:“不脏,很干净,也很好…那些,不是你的错。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温澜清带着水汽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揪着背角,语调带着哭腔,轻轻道:“…子车安”
子车安:“嗯?”
“谢谢”
*****
那一日过后,温澜清沉寂了下来,除了子车安外,没有人见过他。
外人传言他悲恸过度,不愿再去想这些伤心之事,亦不愿再管温家之事。
至于外界对于温蓝两家的讨论,从未挺过。
两个月后,温澜清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依旧是那个儒雅温柔,眉眼带笑的谦谦公子,蓝烟林之事,好像从未发生。
子车安回到了无垢谷,终日与山川流水,灵植草药为伴,偶尔看着浇水的木童,脑海里会浮现一双含笑的眸子,微微失笑,阖眼不语。
无垢谷为北岐山的灵脉,灵气充裕,各类灵植在这样的环境以及子车安的熏陶之下,越发聪明,就连他兴起所做的木童也有所改变。
温澜清担任家主后,事物繁忙,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时间和子车安一叙,喝喝酒,聊聊天,兴致来时剑舞一曲,泛舟而游,无论做什么,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有时也会相约下山狩猎,温澜清修习无人带领,自己看书学习,终究差了一些,加上修习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因此修为并不算高深。
这日,两人狩猎满载而归,恰好路过一酒肆,子车安被勾出了酒瘾,便带着温澜清进去入了坐,他喝惯了酣梦这样的好酒,一般酒肆的酒觉得无味,兴致缺缺,撑着下巴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偶尔和温澜清说一两句话。
正是无聊时,楼下突然来了一桌客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出来狩猎的世家弟子,他们坐下后便开始讨论狩猎时遇到的事,到也有些意思,子车安便将视线放在了他们的方向,端着一个杯子,静静的听着。
聊完了狩猎趣事,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道:“我听说,温家家主也在附近狩猎,不知可有人遇上。”
另一名修士轻笑一声,道:“遇上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指望他帮忙降那山精鬼怪?他那点修为,只怕还没你高呢。”
“此话差异,温宗主虽然修为较低,但毕竟也是世家家主,身上定有无数极品灵器,遇到山精野怪估计连灵力也用不上。”
众人一阵哄笑,喝酒吃菜,聊到:“不过,我也挺佩服温澜清的,上次那事,把蓝家整个都搭进去了,他倒跟没事人似的,要是我,早就羞愤撞剑自杀了。”
“他要是像你这样,能当然家主,你太小看他了。那温澜清是什么人,温卓、代婉容两个魔头的儿子,能没点心机和手段?换做别人别说做家主了,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几人碰杯,笑道:“说来也是可悲,温家怎么说也是百年大家,居然会落到这样的人的手中,魔族遗子,可笑矣。”
“行了,都别说了,担心被人听了去。”
“听就听呗,有本事来杀了我啊,我一剑就能结果了他。”
虽是这么说,几人还是换了个话题,热热闹闹的吃饭。
二楼雅间,子车安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温澜清连忙拉住他的手,摇摇头,轻笑道:“不用在意。”
子车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重新坐会椅子上,道:“世族大家教的弟子,也不过一群嚼舌根的。”
触及心里的柔软,温澜清轻轻笑了笑,替他倒了一杯酒,柔声道:“随他们说吧,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况且几句话也伤不了我。”
子车安倒是有些不悦,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沉默不语。
温澜清笑了笑,和他说起近日遇到的趣事。
六月的天,姑娘的脸,前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两人便在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
和子车安聊了一会后温澜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而后一动不动,静静的坐着,直到手中的茶杯被捏碎,茶水顺着手掌低落在桌面上,才终于动了动。
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
雨下得很大,几名世家弟子的行程也被打乱,御剑原路返回,打算在附近找个客栈也住下。
他们刚刚下了飞剑,大雨中,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天色有些暗,雨又大,遮了眼,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一名男子道:“这位道友是有何事吗?”
对面的人不说话,大雨中,他手里的剑泛着幽光。
众人一怔,立即戒备起来,握上剑柄,沉声道:“这位道友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人轻轻笑了笑,声音温润如玉,自带三分笑意,却让人心里一悚。
那人渐渐走进,露出来俊美非凡的脸。
其中一人认出了他,惊到:“温宗主?!”
“什么?!温宗主?”
众人松了一口气,刚要和他寒暄,温澜清突然温柔一笑,握着灵剑刺穿了一个弟子的喉咙,鲜血喷射而出,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呜呜几句,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众人一惊,连忙拔剑严阵以待,温澜清却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手握灵剑,身法诡谲莫测,所行之处鲜血喷涌,一团红色的东西掉在地上,仔细一看,竟是一节舌头。
雨下得很大,足以将一切洗净,小镇常有山精作怪,没有人会知道今晚的事。
温澜清轻轻呼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累,看着剑上沾着的血,眉宇间满是厌恶,他蹲下身,用死去弟子的衣服擦拭灵剑。
动作缓慢,一如既往的优雅、温柔。
雨声中,渐渐传来一道脚步声以及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温澜清垂着眼,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
他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四目相对,待看清来人,心中咯噔一下,心凉了半截,面上血色尽失,他牵起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嘴唇微微颤抖,最后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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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他没有打伞, 身上已经全湿了, 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上,脸色苍白, 神色无措,就像犯了错被父母发现的孩子, 可是在他的身旁,躺着几个尚有余温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死状个不相同, 却都被割了舌头, 血腥残忍。
子车安撑着伞, 静静的看着他, 神色冷淡。
那一瞬间, 温澜清知道,他可能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子车安问他,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温澜清站起身, 雨滴落在身上, 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他很擅长说谎, 明明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最好的借口, 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可是那一瞬间,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子车安说:“就因为下午的事,所以你割了他们的舌头, 将他们都杀了?”
温澜清低着头,灵剑掉在地上,手指掐进肉里,鲜血滴落在地上,晕开在水洼中。
子车安似乎想上前质问他,最后却顿了顿,神色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了风雨中。
温澜清望着他的消失的方向,苍凉一笑,颤抖着轻声道:“不是…”
不是因为说了他…
而是因为在子车安面前说了他……
****
那一夜过后,子车安消失不见了,温澜清本以为第二日便会有人来讨打他,可是直到第三日、第四日,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子车安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选择护他。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肯再见他。
温澜清回到了温家,将自己投入忙碌的事务中,可无论再怎么忙,心里仍是空落落的。
他去了一趟北岐山,在无垢谷的入口处站了三天三夜,期间未曾踏入一步。
两年的时光悄然而过,又是盛夏六月,他提着一壶酣梦再一次踏入无垢谷。
那熟悉的木屋前,俊朗的药修逗着憨傻的人参玩,大笑不止,而后收起笑容,眼波流转,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白衣修士。
修士扬起手里的酣梦,轻声道:“酣梦,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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