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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越霜江:“……”
行吧。
越霜江认输了。
这世上果然还是单纯,没什么拿钱不能解决的事。
但随着落永昼名头越来越响,积怨越来越深,踏破不孤峰的人越来越多,越霜江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次。
他关了落永昼的禁闭,让他好好在后山反省自己。
关落永昼禁闭的第一天上午,秋青崖带剑来了不孤峰,把青崖剑横放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了很久,方说自己与落永昼论剑论到一半,意犹未尽,望越霜江通融。
越霜江挥挥手,放他走了。
放走秋青崖后,他很匪夷所思:“剑修嘛,不擅长找借口就不要乱给自己找借口,看他漏洞百出成了什么样?我莫非很像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长辈,他直说自己来探望我难道就会拒绝他吗?”
崔无质只是在旁边笑,祁横断嗤了一声。
落永昼关禁闭的第一天中午,月盈缺衣裙飘然来了不孤峰,衣摆裙袂摇曳碰撞间仿佛明月里被细细剪下的嫦娥侧影。
她语声和悦,姿态优美而恭敬,说自己奉月长天之命,前来探望落永昼。
至于月长天到底是什么想法,居然会特意让自己爱女来探望一个被关禁闭的小辈,月盈缺没有说,越霜江也没有问。
玄学的月长天。只要在月盈缺需要的任何时候,都可以有玄学的命令给月盈缺出来当通行证。
越霜江挥挥手,也放她进去了,放完喟叹道:“果然西极洲的掌上明珠还是底气足,扯虎皮做大旗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崔无质只是一笑了之,祁横断呵地一笑,意思是让越霜江好好反思反思。
自从越霜江打算关落永昼禁闭开始,他单方面切断了师徒关系和对不孤峰的金钱供应。
哪怕是在如此强势的制裁之下,越霜江依然不为所动,可见决心之坚定。
在落永昼被关禁闭的第一天下午,谈半生姗姗而至。
晓星沉和白云间隔得最远,他到得最晚,然而他身上华服纹丝不乱,星辰崭新锋利如初,望着便让人头脑一清。
谈半生先是叙过该敬的礼仪,随即说自己要见落永昼。
真是难为他,落永昼除了喝醉时候喜欢去晓星沉顶上借着摘月亮名头拆房子,其他和晓星沉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一人,居然能在谈半生口中如此合情合理地与晓星沉紧密联系起来,说得好像不去见落永昼是什么大罪过大不该一样。
更难为的是,他把白云间的脸面,越霜江的脸面,落永昼的脸面和自己晓星沉的脸面都全了,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听得越霜江放他进去以后还和自己徒弟感叹:“你们说谈半生说的是真是假,我怎么感觉他说的是真事呢?”
“而且不是说谈半生一向守己重礼看重晓星沉?他应该不会说假话的吧?”
崔无质微微地笑:“师父愿意让他进去,何苦计较真不真假不假呢?他愿意说,师父愿意信,哪有什么假的?”
落永昼关禁闭的第一天晚上,没人了。
后山四个人,落永昼秋青崖月盈缺谈半生,一个人影,一片衣角都没剩下。
越霜江气到双眼一黑,声音颤抖:“谁干的好事!”
祁横断抱着剑,仿佛很乐见其成,凉凉添了一句,伤口撒盐:“咱们峰一共那么几个人,您说是谁干的好事?总不可能是大妖魔主闯进白云间里来了吧?”
崔无质检视一遍现场痕迹,做出合理推断:“唔,谈半生拆的阵法,秋青崖以剑气助他以力破巧,月盈缺的好梦无缺迷晕的看守之人…”
他遗憾地做出总结:“独独没有阿昼动手的痕迹。月盈缺为西极洲主独女,其他两位亦是一宗首徒,师父,您想要兴师问罪大约有些难。”
越霜江气得恨不得就地晕过去,质问他们:“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好事?”
祁横断诚实道:“我买通了白云间相关的人。”
他生平爱好有两个。
一个是拿剑砸人,一个是拿钱砸人。
爱好不多,但足够祁横断走遍天涯不吃亏。
越霜江:“……”
呵,见钱眼开。
算了,他们白云间一群穷练剑的,能不见钱眼开吗?
不见钱眼开他当初为什么要收祁横断为徒?
崔无质也诚实回答他:“我拖住了师父您一会儿,让你无暇注意阿昼那边的事。”
越霜江更气了:“好啊,你们原来都是商量好的,合伙蒙我来呢!”
崔无质有一说一:“没有事先商量过,仅仅是灵机一动,凭默契行事。”
因为他们都是落永昼的朋友家人,都是关心他,盼着他好的人。
这一点便足够了。
他忍不住又笑,笑不灼眼,也不算动人,却意外通透温柔,容得下世间一切异端,也拦得住暗地里一切魑魅3
“何况师父,我们年轻一辈的小把戏,您眼里看不穿吗?从挥手让秋青崖入峰以后,您心中早有决断偏向了罢。”
第59章 番外(不孤峰)
越霜江口中的落永昼四人, 早溜下不孤峰,扬长离开了白云间。
然而他们为去处发生了一点矛盾。
等另外三个人一一开口过一回, 落永昼一点头, 做了个总结:“行吧, 西极洲、归碧海、晓星沉, 我再加个白云间,东西南北四角齐活了,你说我们去哪里?”
谈半生一想, 这样各执一词确实不好, 谁都不服谁,谁都要起争端,于是他也退了一步:“不如换个地方, 不提门派。”
月盈缺与秋青崖也都答应了。
他们翻着手上的舆图虚化出的幻象, 指指点点,一会儿要高山瑰丽, 一会儿要城池繁华, 一会儿要人文秀美,一会儿底蕴雄浑。
那时候四人还都年轻,年轻得俗气,眼里撇不开浮华,听着哪儿热闹, 哪儿好, 就爱往哪儿凑。
他们好像与世间其他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也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要有所不如。
至少其他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不会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落永昼在这种时候永远不会让众人失望, 嘴动得和剑一样快:“老生你看看你,你自己带的路?我和小青阿月不擅长认路,你引动的星辰之力还会骗你吗?”
谈半生有一说一,冷静把事实摊开面前给他分析:“你说要去这处山脉,阿月说要去离这处数千里之遥的城池,青崖又说要去另一座。”
他撇撇嘴角,倒是显出几分讥讽来:“你让我怎么引动星辰之力怎么带路?啊?把这三处地方凭空给你砸一起吗?”
月盈缺从从容容开口,从从容容把自己给撇清了:“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提个建议,不强求。”
秋青崖也有点不耐烦他们这种小孩子打架一般的作风,切中要点:“我无所谓。”
落永昼扫了一眼周围,一语见的:“问题是,老生,这里不是我要来不是阿月要来也不是小青要来的地方啊。你莫不是假公济私?”
谈半生:“……”
他可疑地沉默下去。
反正不管四个人为要去的地方吵到如何恨不得割袍断个义,谁是害群之马谁是假公济私,四个人最后都没去成自己想要的地方,还迷路在了不知所云的郊外。
很好很公平。
他们原来想的高山之巅,对酒当歌,城中绮户,大块吃肉,也全没了。
月盈缺说:“我觉得不行。不管去哪里,东西还是要吃的,酒还是要喝的。”
落永昼很赞同:“不然出来一趟为了干嘛?”
谈半生不置可否:“随意。”
秋青崖拍板:“那便去寻。”
他们最后找到的东西也大大超出了他们预期。
不是深山老林里的猴儿美酒,也非脍炙人口的玉盘珍馐。
他们在一处农户家安顿下来,自家新宰杀的猪肉灌成一碟香肠和白米饭蒸,饱满的大米粒滋滋融着猪油,新鲜摘下的樱桃犹带水珠,瓦罐中拆封的杨梅酒倒入粗瓷大碗。
仅此而已。
月盈缺犹豫半晌,筷子总算是夹起了一片肥肉不是那么多的香肠,为了说服自己般道:
“饭,总是要吃的。”
“我们四人能走到这里,能在千千万万家酒肆里找到这一家,能在亿亿万人里与酒肆主人相遇,可见是多么难得的一场缘分。”
“为了这场难得的缘分,也应该好好爱护这一餐饭。”
一只寻常土猪灌的香肠,到她嘴里,就差变成龙肝凤髓麒麟胆了。
落永昼沉思片刻:“需要先忆苦思甜一下吗?”
月盈缺便道:“不必,我人生里没有苦这个字。”
她筷尖仍拈着那片香肠,却情不自禁微微仰了一段脖颈,美人面容在日光映衬下愈加的不可逼视。
西极洲的明珠,自出生以来,就是最好的一场好梦无缺。
他们一唱一和扯皮间,秋青崖默默地干掉了半碗饭。
谈半生也忍不住翻个白眼:“有时间废话,不如好好吃饭。”
他们吃完了饭,又喝完了酒。
农家自酿的杨梅酒图个清甜好喝,说是让四人喝醉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四人偏偏执拗地相信着,喝酒不喝醉,不痛痛快快疯一场,这酒喝得也没多大意思。
于是不管是真醉假醉,是杨梅酒逼不得已,还是自己装疯卖傻心甘情愿,四人都强行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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