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骗银子?你很缺银子吗?”
“那是当然。”季咸说的理直气壮,“我跟你们可不一样,你们你吃穿用度都是天界供给的,我一介凡人什么都没有,银子当然得自己赚。”
“哦哦……”蓐收点点头表示明白,趁着喝茶的功夫他偷偷瞄了瞄季咸的发簪,问道:“小季季你这根发簪与衣裳不太配呢,怎么不换一根其他颜色的啊,我记得你有好多呢!”
季咸随口道:“这不是今儿个起的有些急,没怎么注意吗,等我明天……”
他突然闭上了嘴巴,就见蓐收和白虎就那样默默的看着自己,尤其是蓐收,一脸阴谋得逞的模样。
蓐收:“大白,你说他这根簪子值多少钱啊?”
白虎看了两眼就已经下了结论,“上古翡玉,有市无价。”
蓐收:“小季季你听到了吗,这还只是你一根簪子呢,你要是把簪子都卖了,怎么会愁没银子?”
眼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季咸的目光又开始游离起来,想了半天也只能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那可都是我心爱的簪子,怎么舍得卖……”之后就没了下文。
反观蓐收那边,已经开始暗搓搓的挽袖子,“大白,帮我找团抹布堵他的嘴好不好,不然他一会儿叫的太惨会影响到别人呢!”
一听这话,季咸噌的一下直接从凳子跳了起来,连连倒退好几步站定,“我可告诉你,这里是人间,人间是讲法的懂吗!再者说你们神祇神君的一起联手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要不要脸啊!”
蓐收摇头,“并不要。”
季咸:“……”
脸都不要了,你还能拿他怎么办。
季咸干脆就开始装死,把拂尘和道袍收好,盘腿坐在不远处的小榻上,一手托腮,气鼓鼓的抬头望天,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再之后无论蓐收怎么威胁他,他就是死活不松口,一副“大不了你打死我”的模样,让蓐收彻底没了辙。
蓐收垂头丧气的出了门,临走之前,白虎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你知道白府的东北角是什么地方吗?”
“啊?什么东北角?”季咸答的轻松,可犹疑的目光就没停下来过,一看就是在说谎。
夜已经深了,白虎倒也懒得继续拆穿他,蓐收自然是跟着他回了同一间卧房,小包子洗洗涮涮爬上床后,坐在那里满脸深思状,看的白虎好不习惯。
“大白,你说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不知道,不过很可能与我们要查的东西有关。”
提起这个,蓐收一声长叹,“真是的,见到小季季太意外,我都忘了问花花那个东北角的事了。”
“不着急,明天再问也不迟,倒是季咸,这两天把他跟好了,免得又闹出什么乱子。”白虎洗漱完毕刚躺到床上,蓐收就扑了过来,抱着胳膊不撒手,“大白我发现你最近好聪明哦~”
白虎:“最近?”
分明以前也很聪明的。
因着下午睡了一会儿,白虎现在还不太困,倒是蓐收哼唧了几声就老实下来,不久就欢快的打起了小呼噜。
那一刻,白虎突然觉得如果一直不回泑山,一直这样走下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翌日,蓐收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弄得季咸早上一出门就见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无论走到哪里甩都甩不掉,直至白翩然过来请他去给白员外诊脉,他俩还在后面跟个不停。
白翩然:“受受,你们怎么一直在季爷爷身边转啊?”
蓐收:“因为我们和道长一见如故。”
季咸十分想死。
既然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季咸搞得什么鬼,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而且在白虎的印象中,季咸并不会看病,如此一来每天的诊脉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白虎:“方便吗?我们也想拜会一下白员外。”
他们是客人,留在主人家家里被人好吃好喝的当成贵客,于情于理都该去拜会一下家主,所以这次拜访要求听在白翩然耳中,也不会显得突兀。
白翩然:“倒是无碍,不过家父病容憔悴恐怕失礼于人。”
蓐收:“没事的,花花你看,我们是朋友哦,你的爹爹那也是我们的……额……长辈,既然是长辈,我们也该去请个安嘛~”
这话说的白翩然心里暖暖的,于是便不再推脱,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季咸仿佛瞬间老了几岁,满面愁容。
白员外久病卧床,自打进了院子就能闻见一股子药味儿,得知有客人前来,白夫人先行回避到了偏室,白漠然由于平日里要打理白家的产业,所以每天都会来的早一些,今日一见蓐收和白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总算是有了些疑惑,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恢复了原貌。
“多谢二位关心。”
蓐收:“其实我们昨天就该过来拜会的,不过怕不懂规矩有些唐突,今天问了花花得到了允许,就连忙赶过来啦~”
白虎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个时候倒是会说话。
白漠然显然不太善于客套,简单的叮嘱了自家弟弟几句,就先行离开。
卧房里的药味儿比院子里要浓重许多,甚至可以说呛鼻子,引得白虎直皱眉,不过为了弄清楚季咸的事,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父亲,孩儿带朋友过来看您。”
说着就来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白员外,蓐收和白虎这才发现,白员外病的不是一般的重,就见从床帐里伸出的那只手,已经瘦到了皮包骨,附在上面的皮肤就像是皴裂的老树皮一样,还没等蓐收回过神来,白虎又小声的提醒了一句,“看他的脸。”
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第二十章
饶是蓐收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见惯了世间种种,但也是第一次遇见白员外这种情况。他这模样不像是病的,倒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如果不是还能动弹几下,蓐收险些以为白翩然扶起了一具干尸。
见到他们二人,白员外稍稍点了点头权当感谢,多余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了,白翩然略感歉意,但也是无可奈何。倒是季咸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照例来到床前像模像样的诊了会儿脉,又拿捏起了世外高人的姿态,高冷道:“一切无碍,照着药方继续服药就好。”
“可是……”白翩然看着自己爹爹这幅样子,越想越心酸,片刻就红了眼眶,“爹爹都病了这么久,始终不见好转,季爷爷,我……”
季咸:“我知道你的孝心,可治病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白翩然艰难的点了点头。
蓐收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季咸,他总觉得要不是看在小时候被其救过一次,白翩然早让人把他套麻袋里丢出去了。
这哪是什么神医,这分明就是神棍啊!
白翩然念父心切,跟蓐收说明一下后就留在这边照顾爹爹了,蓐收正好乐得这个机会,刚一离开白员外的院子,就和白虎把季咸拎了回去。
“我警告你们啊!别以为我不敢还手!再不济我就去衙门报官了!!!”季咸腰板挺的笔直,不屈不挠,一身的浩然正气,非常有不畏强权不向恶势力低头的风范。
“那你就去啊!”蓐收气鼓鼓的指着他开骂,“不服的话现在就去!就那些人我一个能打一百个!一百个你懂吗!!!”
白虎倒是冷静一些,只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句,“季咸,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白员外病重成那个样子,就算大夫解决不了,凭借季咸的关系来讲,若是真心相帮也能找个合适的人来问问,可他却不管不顾,自己明明不精于此,还非要装作一副高人的模样揽下此事,这无异于害人性命。
提到这件事,季咸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他拂尘一扫背着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待到情绪稳了稳后,也只是懊恼道:“你们就别管了,信我一次,这事我自己能处理的。”
“你要是能处理不早就处理了吗……”蓐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季季我跟你讲,你看花花那么信任你,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如果你真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嘛,疑难杂症方面我可以找句小芒帮你解决啊~”
“没用的,这都是命,吃药也吃不好的……”说完,季咸神色戚戚,也不顾蓐收和白虎的诧异,径自离开了屋子。
“小季季真是太气人了!!!”蓐收气的直跳脚。
白虎:“这事季咸不肯说的话,我们倒不如问问别人。”
蓐收:“嗯?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白虎:“肯定有,别忘了白翩然小时候的事,季咸虽然能知人祸福生死,但绝不可能知晓命格,命格再加上救他的方法,季咸绝对是从旁人口中知道的。”
蓐收:“可我们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啊,要怎么找呢?”
白虎:“其实并不难。”
相识许久,季咸是个什么性子他们很清楚,他那样的人游走四方心无定处,如果早些年到此知道了白翩然的事顺手帮上一把倒也能解释的通,但过了二十来年再到此地,还好巧不巧的赶上了白员外的事,这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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