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重九最后一役是征战瑶河。从瑶河战场回来,便遇到夏阳帝篡位,冥洛困杀东离楚戈。风桓是风柳的弟弟,也是轩辕重九的执剑侍卫。那柄沉渊剑一直由风桓保护。
既然诛魔剑在此,也就是说有人在事后将此剑运送进王陵之中。而那时,冥隼还没有着手更改云山走势,所以,运送诛魔剑的人能够畅通无阻的将剑归入王陵之中。
白楚戈忽然明白了,东离楚戈生前安排的几队护灵人,护送的并不是轩辕帝和东离楚戈的遗体,而是这柄剑!
望着剑柄上的红宝石,重九忽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吸引着他。鬼使神差的握住剑柄,只觉神魂一震,眼前影影绰绰的,竟浮现出许多陌生的人影来……
————
冥洛设古钟阵困杀东离楚戈,最终以两败俱伤结局,帝后双双陨落,黎阳王城遭遇重创,满目疮痍。
夏阳帝即位初,百废待兴。
冥隼接替冥洛担任大启国师之职,择良辰吉日,重建黎阳王宫。夏阳帝以及皇室宗亲则暂时迁居王城外的晋阳行宫。
紧挨着晋阳行宫的是当朝熙和公主的别苑。当年一众皇子觊觎太子之位,联手对付轩辕重九之时,熙和公主坚定的支持太子,并联合母族势力,给予诸皇子沉重打击。到轩辕重九登基,熙和公主也大受封赏。
公主与驸马感情甚笃,二人育有一子,一出生就被封为成安郡王。可叹驸马在成安郡王五岁那年病故,熙和公主深受打击。那之后,熙和公主便带着成安郡王离开公主府,一直在别苑居住,深居简出,一住便是七年。
王城惊变来的突然,直到风柳找上门来,熙和公主才知道个中缘由。
她脸色惨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生生抠出血来:“若早知有今日,当初我断不会为他求情。若那时叫皇兄一剑杀了他,也不会有今日之祸!我是大启的罪人,我对不住皇兄这么多年对我的照拂。”
“公主,此事怎能怨您,都是人心不足,贼心难防。小人知公主苦衷,本不愿让公主卷入这些事端,可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风柳跪倒在地,朝熙和公主磕了三个头:“公主,小人之弟风桓乃皇上执剑侍卫,早就奉皇后之命,在他二人百年后,将沉渊剑陪葬王陵。从瑶河战场回来,小人和弟弟分兵返回,怎奈轩辕夏阳一早便在返程路上设了埋伏,小人侥幸逃脱,但风桓却未能幸免,沉渊剑也落入轩辕夏阳手中。”
“皇上和皇后惨遭陷害,走的惨烈,连尸骨都未曾留下,冥洛甚至要用皇后之魂血祭那口诡异的大钟。公主知道皇后乃修道之人,他既强调务必将沉渊剑护送入王陵之中,此剑必是大有用处。”
“小人曾试图闯宫夺剑,只恨轩辕夏阳身边守卫重重,又有九仙山门人保护在左右。那人道法高深,小人和莲花峰姬隐道长联手,都没机会得手。所以,小人斗胆请公主帮忙,引开轩辕夏阳。”
风柳重重的扣了一首,额头抵在地板上,不敢抬起。因为他不敢看熙和公主的眼睛,因为他心中羞愧。作为轩辕帝第一侍卫,他很没用,甚至将如此重任交托于一个弱女子手上。
当年的事,大家心知肚明。熙和公主容貌绝艳无双,哪怕成了婚,王城内外也有不少人垂涎公主美色,轩辕夏阳也是其中之一。尽管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轩辕夏阳荒淫无度,又岂会在乎这点人伦。
先帝诸皇子因联手逼迫东宫,在轩辕重九登基后,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独独轩辕夏阳,因觊觎熙和公主美色,见公主支持轩辕重九,也献殷勤的跟着公主支持轩辕重九。
是以,在轩辕重九登基封赏功臣时,轩辕夏阳也被封了王,比起其他皇子来,结局自是极好。那之后,轩辕夏阳开始暴露本性,竟在一次宫宴中借着酒劲儿欲对熙和公主行不轨之事。幸好轩辕重九及时发现,并将知情者果断处决。
他本想一剑宰了这罔顾人伦的畜生,但熙和公主却替他求了情:“皇兄,如今您初登帝位,处事果决,已然惹得一些世家不满。若此时杀了三皇兄,必会留下不容手足的骂名。毕竟三皇兄以及他的母族在对抗诸皇子势力时,立了不少功劳。”
“此次皇子之乱,王城元气大损,皇兄根基未稳。内有诸皇子残存势力尚未根除,外有邻国虎视眈眈。若此时世家借故发难,大启势必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身居高位,自然也要顾全大局。道理轩辕重九懂,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恨恨的拔出沉渊剑,手起剑落,割了轩辕夏阳一缕头发:“待内忧外患根除,我必杀你!”
酒壮熊人胆。轩辕夏阳虽贪恋熙和公主美色,但还不至于直接在宫中就动手。此事过后,他十分后怕,溜溜的夹起尾巴做人。
但轩辕重九那句话却在他心中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直到冥洛找上了他,二人一拍即合,才有了今日之乱。
“风柳,这件事我应了。凭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我的。”
“只是,成安还年轻……风柳,我知道你的两个儿子如今在莲花峰学道,我希望你能将成安带走,不求他有多少成就,只愿他一生平顺。”
“风柳誓死保护成安郡王!”
☆、诛魔剑
与其说是轩辕夏阳与冥洛联手,不如说是冥洛早早就选定了轩辕夏阳这个浑身贪欲的皇子。人只要有了欲望,便是将自己的死穴暴露在他人面前。
冥洛很好的利用了轩辕夏阳的欲望,虽然损失惨重,但终归让他夺了皇位,夺了轩辕重九的帝王之命。
尽管轩辕夏阳是皇帝,但却没有实权。冥洛死后,他手里的势力自然而然的落到冥隼手里。轩辕夏阳倒也不在意这些,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他没有那个脑子跟九仙山的人斗。
所以,他尽职尽责的做一个傀儡皇帝,只要有享不尽的荣华和美人,他便知足了。
在晋阳行宫这些日子,手下人替他搜罗了不少民间女子,可谓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但他曾见过最娇艳的花,时隔多年,那人的音容样貌亦不曾随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反而愈发的清晰起来。晋阳行宫这些美人虽叫他眼前一亮,但看久了,未免索然无味。
正在他琢磨着如何将熙和公主弄到手,便收到了熙和公主的请柬,邀他到别苑一叙。
轩辕夏阳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看着请柬上娟秀的字体,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女子极尽所能的讨他欢心,他可以肆意妄为,任意践踏,多年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今时不同往日,熙和啊熙和,你终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轩辕夏阳起身走到一旁的剑架旁,拔出沉渊剑,剑身锃亮,映着他阴郁的眸子。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他跪在轩辕重九脚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用这柄沉渊剑抵着他的脖子。锋利的剑刃扫过,割断他一缕头发,那是何等的屈辱。
“可惜呀,轩辕重九死的太便宜了,我还没能看到他跪在我的脚下,没能看到他低下高贵的头向我求饶,没能用这柄剑割断他的头颅。那么,这一切就让熙和来承受吧。”
当熙和公主见到轩辕夏阳手里的沉渊剑时,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没想到轩辕夏阳竟然这么在意这柄剑。风柳此行注定要扑个空,又或者,能不能有命回来都很难说。
轩辕夏阳见她一直盯着沉渊剑看,不怀好意的在手上掂了掂这柄剑。
“熙和啊,难道在你眼中,朕竟不如一柄剑?啧啧啧,你这样可是让朕很失望啊。”
轩辕夏阳的目光像一条毒蛇,熙和被他盯的浑身冰凉,她强自稳定心神,露出一抹难看的笑意:“皇上想多了。”
“是吗?”轩辕夏阳步步逼近,锋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让他想了半辈子的女人。
时光的消逝让这个女人没有了当年的明艳,却又给她身上添了一抹雍容和平和。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让上天眷顾的女子。
轩辕夏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不知不觉中,他已逼近了熙和公主,冰冷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这种触碰让熙和公主感到恶心,但她没有避开。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动了杀心。
她要用那柄沉渊剑,杀了他。
轩辕夏阳有些意外熙和的举动,他挑了挑眉,松开了钳制熙和的手,拔出了沉渊剑。
剑尖指着熙和,只剩一毫便能刺透她的喉咙。
熙和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娇艳的唇因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
显然轩辕夏阳并不满意她这样的神情。他将沉渊剑向下偏了偏,用剑尖挑开熙和的外衫,露出单薄的纱裙。
一件接着一件,轩辕夏阳饶有兴致的看着熙和脸上的屈辱和不甘,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你恨我,你想杀了我。”
轩辕夏阳用剑尖挑起熙和的下巴,朝她冷森森的笑了笑:“我知道你高贵,你和轩辕重九一样,你们看不起我。你适才的忍受,无非是想趁我还迷恋你的美貌时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