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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 完结+番外 (魏丛良)


  秋瑶摇着头,他用手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声音很轻,轻到了烂泥里,他说:“你能告诉陆春宴吗,我发烧了,很难受。我很想他,我想见他。”
  郭诏安把秋瑶的情况告诉了陆春宴,陆春宴让他直接把秋瑶带到医院来。
  郭诏安捏着电话,为难地看着秋瑶发白的脸,对陆春宴说:“老板,他不肯去医院,就想要你回来。”
  许微寒中午吃了些东西,现在睡着了,一时半会还不会醒。陆春宴便说:“好,我现在马上回去。”
  郭诏安听他答应,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他在秋瑶身边坐下,对他说:“老板正在过来了,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不想吃。”
  “那喝点水?”
  秋瑶这次没拒绝。
  陆春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门被推开的时候,缩在沙发里的秋瑶好像一下子活了,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小跑到了门口。
  郭诏安跟在他身后,站在不远处,看到陆春宴走进门,刚才恹恹的秋瑶一把抱住陆春宴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他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等了片刻,看着他们分开,而后上前,同陆春宴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从房子里出来,等电梯时,还能听到隐约秋瑶的笑声。那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只要见到了陆春宴,就什么都好了。郭诏安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上陆春宴之前发来的信息,默默叹了口气。
  许微寒要出院了,陆春宴让郭诏安人去把老宅彻底翻修打扫一遍,乡下空气好,他打算接许微寒去那边住。
  以前,郭诏安不懂他的老板,现在接触深了,他开始明白,原来陆春宴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只是一种掩护。旁人的感情就跟秋天被雨水打湿的落花,掉在地上,变成了春泥,滋养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许微寒。
  陆春宴与秋瑶一起坐在沙发里,他看了眼桌上不曾动过的早点,抬起手碰了碰秋瑶的脸。
  “有些烫,我们去量一下温度。”
  秋瑶没动,他低下头,把脸埋进陆春宴的怀里。陆春宴在医院里呆了那么久,衣服上都染上了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秋瑶轻轻嗅着,心里头像是在下雨。
  耳温枪贴入左耳,陆春宴拿出来看了一眼温度,的确是发烧了。秋瑶趴在他的大腿上,他把人捞起来,捋开秋瑶额头上的头发,对他说:“我们去医院。”
  “只是发烧而已,我不要去。”秋瑶抗拒地摇头,他张开手紧紧抱住陆春宴的腰,闷闷道:“你陪我睡一觉,睡一觉后,我就会好了。”
  陆春宴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不去医院的话,药也要吃的,我去看看家里的药箱,吃了药我们再睡。”
  秋瑶一开始没动,后背被陆春宴轻轻拍了拍,他便慢吞吞挪开了。
  陆春宴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药给他吃,秋瑶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人类的药,接过后直接吞了下去,又灌了很多水。他吃了药,便拉住陆春宴的手,力气很大,直接把人按在了沙发上。他就像是抱着一个巨型抱枕,脚和手都搁在了陆春宴身上。
  陆春宴哭笑不得,对秋瑶说让他不用使那么大力气,自己又不会逃。
  秋瑶贴在陆春宴耳边,声音绵绵软软,语气却特别执拗,他说:“你会的,你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我,我害怕醒了后,你就不见了。”
  陆春宴沉默,他想说些什么,可又怕说些什么,因为他的话在秋瑶这里,已经是不可信的了。
  陆春宴大半个身体被秋瑶压着,沙发不算大,他躺在上面,腿都无法伸直,睡久了便会很难受。陆春宴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秋瑶,心想,这算是小孩给他的惩罚吗?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秋瑶是真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暮色四合。秋瑶从抱着陆春宴变成了被抱着,他的脑袋蹭在陆春宴胸膛上,迷迷茫茫抬起头来,便见陆春宴微微皱眉。他傻乎乎看着,隔了几秒,听到对方叹气道:“瑶瑶,你起来一下,我的手麻了。”
  秋瑶刚睡醒,反应比较慢,听着陆春宴的话,还想了很久,才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他原本是趴在陆春宴怀里,这样一坐起来,就直接坐在了陆春宴肚子上。陆春宴倒吸一口气,往日淡定从容都丢了去,直接喊道:“瑶瑶,你压到我了。”
  秋瑶第一次听到他这语气,吓了一跳,双手在陆春宴的腹部撑了一下,身体往后倒,直接跌到了地毯上。陆春宴紧跟着坐了起来,见他摔在地上没动,心一下子坠了下去,怕他是哪里摔坏了,把他抱在怀里,刚要询问,便听到秋瑶虚弱道:“陆春宴,我头疼。”
  陆春宴伸手覆在秋瑶额头,吃了药睡了一觉后,热度没有下降,反而是比之前更烫了。
  郭诏安的车快到公司的时候,接到了翻修老宅的工人电话,他按下免提,便听到几声鬼哭狼嚎,对方大叫着有鬼。
  郭诏安一震,立刻把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扣在耳边,低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翻修工哆嗦道:“郭助,你们你们这宅子里有鬼,那棵……后院里的那棵桃树……不对劲啊。”他咽着口水,大喘了一口气,而后说:“就刚才我们挪树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等回过神人就在宅子外了,这……这肯定是中邪了,桃树招邪祟,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第25章
  25
  秋瑶觉得冷,浑身都在冷。他抓住陆春宴的手,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微弱不可闻。
  陆春宴愣了两秒,立刻抱起他,抓起沙发上的毯子裹在他身上,低声道:“我带你去医院。”
  秋瑶闭上眼,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枕在陆春宴的胸膛,身上像是有蝴蝶飞过,细小的绒毛触角刮着他的皮肤。
  陆春宴开车,车子碾过夕阳,被红浸润的落日掉在他们身后,秋瑶蜷在车后,揪着毯子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体内的热量好像在被剥离,他束手无策,只能变得越来越虚弱。
  车子开到了医院,陆春宴从扯开安全带从前面下来,跑到秋瑶这边,把他从车子里捞出来。
  他抱着秋瑶,往医院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医生。
  一切都是兵荒马乱,不管是现场还是陆春宴的心。他看着秋瑶被放在床上,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此前许微寒车祸时场景,都是奄奄一息,让人心生惶恐。
  他抓着秋瑶的手,对赶来的医生说:“他发烧了,之前给他吃了退烧药,但是还没好,比之前更烫了。”
  “好的,那麻烦你先到外面等着。”护士过来把陆春宴拉开,陆春宴顿了顿,咽下喉咙里的话,大喘了一口气,往后跌了两步。
  他退到了门外,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有人从他身边挤过,提高声音叫他让开。陆春宴往墙壁上靠,低头看着地面。
  便在这时,手机震动,陆春宴拿起手机看去,是郭诏安打来的。
  他顿了顿,接通了电话,声音沙哑,“怎么了?”
  郭诏安没有听出陆春宴的异样,他刚来到老宅,站在后院里,看着被挖出了一半的树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陆春宴说:“老板,后院的桃树是要挪掉吗?”
  陆春宴心神不定,他说:“微寒他不喜欢桃花,让人换个角落种吧。”
  郭诏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磕磕巴巴说:“这挪树的工人和我说,这树他们挪不了。”
  陆春宴皱眉,“怎么了?”
  “他们一动这树,人就被赶出了宅子外,一两次了。”郭诏安深吸一口气,手都是发抖的,他说:“我刚才也试了试,挖了半截,眼前突然一黑,脚……我的脚……就在院子外了。”
  陆春宴眉间浮出深壑,他是全然不信这种鬼神之说,只是郭诏安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玩笑,片刻沉默,陆春宴说:“那就先放着。”
  霞光彻底没了,中庭的光缓缓落幕,后院昏暗,被挖去了半截根的桃树孤零零歪着。
  没人会知道的,这棵桃树对于秋瑶来说代表了什么。
  陆春宴随随便便一句挪掉,挪掉了他和秋瑶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挪掉了秋瑶的半条命。
  秋瑶是在第二天醒来的,人还很虚弱。陆春宴守了他一夜,见他醒了,长吁一口气,跪在床边,靠到他脸旁。秋瑶侧过头,意识缓缓回笼,那种被透支生命力的感觉消失了,只是觉得很疲惫。
  秋瑶没力气说话,但看到陆春宴神色担忧,他还是张了张嘴,努力地发出了一些声音,很轻很轻,微不可闻的三个字“对不起”。
  在这场感情里,他似乎永远都是卑微的一个,擅自的喜欢,仰头的距离,都是一场不可攀越的梦。
  他爱上了陆春宴,一个有着自己生活,另有他欢的人类。
  便是这样的爱,连让陆春宴担忧,都变成了他的一种自责不安。
  “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陆春宴看着他,伸手轻轻捋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他顿了顿,低声说:“医生说你着凉了,输了液后,温度降下去了。”
  秋瑶脑袋还是晕晕的,他把脸贴在陆春宴的掌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低落,他说:“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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