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脸去。“不是。”
电梯到了,叮一声响,我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我跟苏总做事快两年了,一直以来,苏总都是很严肃,甚至不苟言笑的,只是最近几个月却变化了好多,连我今天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都没有责骂我,还安慰我叫我不要压力太大,甚至,放我两天假让我调整调整。”
本想挥别走人的我忽然被那许葭一番话给怔在了当地,回身看她,她正一脸安静地看着我,那眼底的小感动小温软前浪后浪地扑腾着,看得我一阵心闹,忽然地就醍醐灌顶了:“那个,你有男朋友吗?”
“本来有,现在没了。”我无厘头的问题让许葭也愣住了,但她仍是礼貌地回答了我。“怎么了?”
“哦,没事,我走了啊,谢谢你陪我上来。”我挥挥手就跑了,直奔苏曼办公室而去。肚子里那酸水咕嘟咕嘟地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酸,苏曼这女人,你说你走冷艳路线就一直走下去罢咧,好好地半路改变风格弄得那被你冷酷惯了的小秘书冷不丁尝到甜头控制不住芳心暗动可怎么好!你是不知道自己魅力无边可别人不瞎呀,这种“冷酷总裁忽然对我温柔”的误会你怎么忍心让它发生!我太忧伤了,我这生着病的人还要为这种事操心像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我一推开门进去,苏曼就惊诧地瞪我一眼:“你也不怕闷着?”
我不吭气,一口气跑到她办公桌后杵在她身前,直勾勾地瞪着她。
苏曼警惕地看着我,大概是被我小小吓了一跳,几秒后,她起身为我摘下了口罩,“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被你吓的。”我委屈地抿抿嘴,待得清楚明白地撞到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温柔,心里更是一酸。她是不是也会拿这种眼神看别人啊……
“我?吓你?说反了吧。”要不是翻白眼太毁形象,我估计苏曼一定很想这么做。她没好气地松开我回去椅子上坐下,手指屈起轻轻按在太阳穴上。“有事说事,先说好,不准趁着生病耍赖啊。”
我见被她识破了一半,底气也有些不足了,毕竟这种趁病耍赖的事需要一鼓作气,都怪我没有一进门就把醋水泼出来,搞得现在只能半推半就。
低头看到她按太阳穴的动作,身体早已快过了一切思想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替她按了起来。我这么自觉,那女人也便乐得享受,放松了身体窝进硕大的皮椅里由着我轻轻地按摩着。约莫过了一分钟,她才幽幽地睁开眼,懒洋洋地瞥我一眼。“行啦,无事献殷勤的,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嘛,人家给你按摩是发自真心的,我又不是你,无利不起早的。”我忍不住顶嘴。话一出口,自己便先怔住了,哎,对哦,我们家女神本质上就是个商人,除了在我这儿老做亏本买卖之外她做什么事儿不是利字当头在商言商啊,所以她跟那北外,哦对了,人家现在有名字了,叫许葭,所以她对那许葭温柔没准就是一种情感投资嘛,毕竟是做到她专秘位置的人,小小的施恩让她念着自己的好,那以后做事自然就更卖力上心,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啊。
这边我脑子里已经开始了每次吃闲醋后经典的自我修复功能,那边,苏曼却被我一句“无利不起早”给逗乐了,睨我一眼,慢悠悠地说:“嗯,我就是这样唯利是图的,没时间跟你玩你扮我猜。限你十个字内说出理由。”要不说人御就是欺负人呢,明明我站着她坐着,可人家眼皮子都不抬一边看文件一边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都比我这扯着嗓子喊一声要震人得多。
“什么、什么理由啊。”我打算装傻到底。
“还剩三个字。”哗啦一声,苏曼换了一张文件看着,头也不抬冷冷开口。
什么!我惊呆了,这是来真的了啊!捂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又蹦出什么话来,我特纠结地瞪着面前那优雅地看着文件,间或还喝一口咖啡的某人。
“说不说?”苏曼拨冗抬眼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我顺着她的眼光跟着一看,快午休了!所以这是在警告我再不坦白的话就没饭吃了吗?好吧,就当是为了午餐。我咬咬牙:“我吃醋。”
说完我就脸红了,怎么呢这是,十个字内完成了回答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可怎么就在苏曼那特嫌弃的眼神中溃败了下来,后知后觉地缩后一步就想往沙发上逃。
“站住。”不怒而威说的是谁啊,面前这位没跑儿。苏曼端着咖啡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再看我一眼,真不是夸张,那眼角眉梢都透着浓浓地嫌弃跟鄙视。“是不是许葭跟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可连提都没提什么事儿呢,我再次被这女人的神直觉惊叹了。
苏曼叹了口气。“她昨天刚和男朋友分手,情绪不太对,我不想她带着这种负面情绪为我做事所以提出放她两天假自我调整一下,正好接下来两天我也有事。”
怪不得刚才她和我说本来有男友,现在没了呢……我在心里盘算着,忍不住嘀咕:“你这顺水人情不要紧,人家可是感动地都哭了呢,啧啧,小姑娘家家的就是爱瞎感动,不行,我要拆穿你资本家的真面目,免得又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掉进你的陷阱里。”
苏曼再次被我逗笑了。“什么小女孩啊,人家可比你大,二十九了都。”
什么!我再次惊叹了,北外脸都二十九了?这不科学呀,她明明看起来也就像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苏曼道:“你以为要做到我的专秘很容易的?许葭跟我之前就在XX跨国集团做过五年的总经理秘书,职业操守无不良记录,离职也是私人原因。资历、经验与人品,一向是我量才录用的标准。”
我忽然察觉到一道略带嫌弃的眸光,抬眼与那眸光的主人撞上,顿时心虚。好嘛,除了在我身上尽做亏本买卖之外,人家可是连例都破了,我这当年一没资历二没经验的小屁孩,二十二岁就当上“苏总”的特助,那都不是开后门,简直是空降部队了。
见我蔫吧了,苏曼再接再厉训道:“这个年纪的女人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先顾好手上的工作。其实就算我不放她假,最迟三天,她也能调节好自己。她很理智,也有能力,这就是我用她的原因。思归,”仿佛是看出我内心的不安与软弱了,苏曼顿了顿,没再训我。“你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你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你到二十九岁的时候,一定会比许葭优秀。”
“安慰我呢……”我抽了抽鼻子,眼睛有点胀。
“不是安慰。”苏曼微微一笑,大概是我被哭鼻子弄怕了,她揉揉我的脸。“有我监督着,你敢不优秀?”
“这倒是……”
见我情绪平复了,苏曼才又道:“我是离你最近的人,你的能力、缺陷,我通通一目了然。你很聪明,也肯上进,唯一欠缺的只是控制情绪的能力,简单说,你容易失控。”
我怔怔地想着苏曼的话,控制情绪的能力?嗯,好像是这样呢,想起我和苏曼一起工作的时候,每次两人一出现问题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和女友吵架了而女友又是我老板所以我不想上班”,而也正因为女友就是老板,所以我每次闹脾气任性翘班都没有受到惩罚。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被苏曼惯坏了还不自知,一点点小事就放大成天崩地陷的悲哀,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唉,苏曼从前训我真是训得一点没有错,我根本就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死小孩。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我也有在改了……”我不知怎么开口,只好讷讷地认错。
“我看到了。”苏曼淡淡一笑,眉目间隐隐的惆怅,片刻后,忽转释然。“思归,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坚持要你辞职过来我身边吗?”
“因为,因为我还不够成熟。”我难过地低下头。
“我喜欢的你,本来就不是那样成熟理智,八面玲珑的人。”苏曼摇摇头,伸手拉住我的手,轻轻包覆在掌中。“尽管我真的很想和从前一样将你纳入自己的保护圈,在我身边,你可以少承担很多风雨,少走很多弯路,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让你自己去闯。思归,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是感情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你有你的人生,独立的,自我的,不是复制于任何人的。我不能因为你爱我,就霸道地为你安排好一切,将你变成我的附属。”她顿了顿,眼底渐渐地便浮上一层淡淡的悲哀,像开启了尘封已久的旧箱子,来不及看到箱底的收藏便先被那日久侵染的厚厚尘灰呛了个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附属吗?我怔怔地望着她,她眼中的柔情与温软是那样地清楚明晰,不容置疑。“我明白了。”揉揉眼睛,我真诚地为刚才乱吃飞醋的自己感到了羞愧。“你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除了你以外不在乎其他任何人,你不要笑我,我甚至自作多情地觉得爸爸妈妈生下我,养育我这么大,我之所以会存在于这个世上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遇见你,和你相爱。而你,你是为谁存在的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深究,一直以来我都好像是在追着你跑,你那么完美,我却还不够好,我很怕有一天我连你的背影,不,我连你的足印都不再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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