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华姐说了什么,她心里是想为你好的,你不该这么对她。”我忍不住劝道。
“呵呵,Vanessa当初抛弃你,也是为你好。”听了我的话,渺飒立刻尖刻地说,“那你又为什么找来这里?为什么不干脆就承了她的好!”
我被她问住了,所以,是华姐到底还是拒绝她了吗?不肯和她在一起,却又一直这样关怀她,这样不远不近的暧昧着……天,换做是我,恐怕也要抓狂的吧。
“Sorry,我不该跟你乱发火。”大概是我脸色变了,渺飒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尖锐,叹口气拍了拍我的肩。“你先回去吧,iPad我会赔给你的。”
“不用啦,我回头再买个就是了。”我哪里是在想iPad的事。
“听说Vanessa被那个什么纪予雅烫伤了?”渺飒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问道。
我一怔,“嗯。”
“你怎么想的?”不愧是我师傅,没像仲夏一样气鼓鼓地给我勒个半死,直接就问我是怎么想的。
“跟纪予臻说清楚,然后,和哑哑保持安全距离。”我尴尬地笑了笑,揉揉脸。“别的都没关系,可是她伤到了苏曼,你知道的,苏曼……她是我的底线。”
“哦,脑子还算清醒,既然你都明白我就不废话了。”渺飒躺靠了下去,双手环抱在胸口,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发起怔来。
我看看时间,三点了。“这样,师傅我现在先回去,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做了给你送过来?”
渺飒回头看着我,蓦地笑了。“你真拿我当重病人啦?”
我无可奈何地摊摊手。“知道您只是小腿擦伤,可这不是好歹也缝了几针么?说吧,想吃什么,横竖要做饭的,不差你那一口了。”
“那你随便给我带点吧,有肉就行。”渺飒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跪安了,末了又添一句。“把你的PSP带过来给我,记得拿充电器!”
我去!
以上两字代表了我当时唯一的心情。
回到家中,简单汇报了下渺飒的情况,听到她跟华姐大吵了一架苏曼不禁也甚是戚戚然起来。“华姐的身份,也确实是身不由己。”她叹道,“且不说她到底是不是,就冲她跟Musa父亲的关系,你要她怎么办?”
我情知苏曼说得有道理,可是一想到我那陷入苦恋焦头烂额的师傅,心里仍是燥了起来。“华姐肯定是喜欢我师傅的。”
“傻瓜,两个人要在一起,光有喜欢哪里能够啊。”苏曼看着我闪耀着热情的小眼神,摇摇头。
“再怎么难,两个人都有决心的话……”
我的话被初夏更冷峻的语气给直接吞去了尾声。“且不说华姐对Musa到底是怎样,就算她真的喜欢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除非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苏曼默默地看了初夏一眼,又看向我,我瞬间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味:看,就是这么回事,非得要把话说得透了你才肯接受。
仲夏本来一直趴着初夏腿上吃着我洗好的樱桃,闻言也坐直了身体,咂舌道:“Musa的爸爸和爷爷都好厉害的,如果知道这个事……”
初夏随即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闭嘴。“华姐能有今天,都是依靠Musa父亲而来,如果她和Musa在一起,你觉得,Musa的父亲会怎么做?她爷爷会怎么做?”她几乎是将话直接问到我脸上来了。“你觉得,华姐应该冒这个险?就为了Musa不负责任的一句‘喜欢’?”
“……”我被初夏一番话说得毫无应对之力。
“初夏。”苏曼及时开口了,阻止了初夏接下来也许还要更犀利的质问。她捏了捏我的手。“你不要胡乱说话为难华姐知道吗?这件事,无论当事人做什么决定,我们做朋友的都只管支持就好。”
“嗯……”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华姐在事业跟感情上,她选择了感情呢?那你们会不会帮她跟我师傅渡过难关?”
初夏一怔,随即嗔道:“你别做梦了,我认识华姐那么多年,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只好把希冀的眼神投向了苏曼。她沉吟了几秒,幽幽道:“如果华姐真做了这样的选择,作为朋友,我们也一定会站在她身边。”
哈!我顿时心花怒发,就知道我们家苏曼虽然面冷,可心肠绝对是暖暖的!我心情大好地跑去厨房做饭了,一心想着晚点可以去安慰一下我那可怜的师傅,倘若真要面临那一天,至少,朋友们是会帮助她们的,我也一定会支持她!
带了饭菜和PSP去医院,推开门的瞬间还想着渺飒会不会恶声恶气地喊饿呢,结果一打开门我直接傻眼了,病床上被子叠得齐齐整整跟豆腐块一样,渺飒却根本不在房里。
“您好,请问,这房腿受伤的那位凌小姐她人去哪啦?”我只好临时抓住了一个护士问话。
“是即墨小姐吗?”那护士却忽然直呼了我的名字,“您找今天下午入院的那位凌渺飒小姐是吧?”
“是……”
小护士见信息核对无误,立刻掏出了一张叠得乱七八糟的A4纸递给我。“凌小姐两小时前就出院离开了,这是她留给你的。”
我展开纸呆呆看着。“徒弟,不好意思要你白跑一趟啦,我要去旅行了,今晚上的飞机直接出发,所以不用试图找我了!
一想到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用被你烦到,心情简直不能更棒!
不要说师傅没有良心,明天你去上班问何主管要到我办公室的钥匙,抽屉二层里你的庭辩书我都给你修改好了。这个继承权案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用产权来做切入点就已经错了,案由确定错误,接下来做什么都是白费,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我提点到这里,如果你还输,等我回来你就准备跪方便面吧。这么蠢的徒弟,死了也不可惜。
如果要找我,就邮箱联系吧,电话我不会用了。如果你的Email超过三天我没回,记得替我报警,可能我在荒山野岭被野人吃了。
哦,对了,我抽屉里有一张上海律协举办的学术交流会邀请函,时间大概是下个月中,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吧,报我的名字就行,有人欺负你就拿本子记下来,回头我帮你报仇。
拜拜。”
我一口气看完这封诀别信不像诀别信、遗书不像遗书的奇怪的留书,手上拎的饭菜直接掉在了地上。要不是地点和情绪都不能到位我真想仰天长啸:“师傅您能靠谱点吗!哪有这样儿的啊说走就走!还留下这种煽情的话让我心里难过眼睛发酸,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我立刻马上地打电话到渺飒的手机上,果不其然,关机得很彻底,都直接叫我转去语音信箱了。再开车去到她的住处抱着千分之一的可能敲了敲门……得,看来这位没跟我说笑,她是真走了。
连到底去哪儿都没透露一声,这家伙就直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三章
因为渺飒这忽然的离开,我整个人情绪都低落了下去,更因为最后一次见面是我带秦霜华去见她的,更难免添了自责的心思——要是我不多事,她们就不会吵那一架,渺飒也就不会走了!对此苏曼也很是无奈,除了安慰我不要凡事都揽身上之外也没法实质上的帮到我什么,更何况,因为度假山庄的事她也愈加地忙了起来,不是别人宴请她,就是她宴请别人,那些方便或者不方便的场合,一一算起来,这一个月里能有十天陪着我,我已经偷笑了。
稍微有些安慰的是,渺飒倒是一直和我保持着Email联系,不曾食言。只是对于她到底行到了何处却是只字不露,最后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请她拍些照片随邮件一起发给我。对于我这种闲暇了就玩“大家来找茬”的上班族,我幻想着凭我一双火眼金睛没准能从她周边的风景来分析出她所在的城市——这招还确实好用,这一个月来我能确定的地方至少有三个,大理,漓江,还有青城山。好歹她目前还只在国内转悠,我稍感欣慰,要是跑去了国外可真是山高水长了。渺飒维持着和我的联系,却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透露给华姐只言片语,否则和我的联系也会被切断。经过她吵架之后就果断出走这件事我是再也不敢低估她的脾气了,别说仲夏,我连苏曼那边都没敢吐露半个字,生怕她随口就跟她的好闺蜜华姐说了。
“师傅师傅,那个案子我打赢了哦。对方不服气还提起了上诉,不过你放心,二审我也赢啦。师傅,我没丢你的脸哈,我这么争气,你是不是可以早点回来呢?”
按了发送,起身去茶水间接水,抬头,窗外一色的天空,竟是蓝得令我浮上些许的意外。即便是在这样商业而人情淡漠的S市,偶尔,也会有这样蔚蓝的天空呢。一如渺飒的出现。想起我在便利店无意的一个抬眸,帅气飒拓的车手行头;想起我第一次在她身上闻到和苏曼一样的Issey Miyake的睡莲清香;想起在办公室里她似笑非笑地调侃我,问我要不要做她的徒弟……不同于苏曼而令这座城所赋予的特殊意义,邂逅了渺飒,是我在S市这半年来遇到的最大惊喜。
忍不住淡淡笑了,回去座位又写了一条邮件。
“师傅,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吧,我们去喝酒,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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