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大人要逼婚? 完结+番外 (花籽里的老妖怪)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花籽里的老妖怪
- 入库:04.10
严宴看严潼脸色苍白,深知他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间事,便让他把严循一的骨灰带在身上,如果想爹爹了还可以看看。
严潼笑着揉了揉严宴的头顶。
严宴脸上还挂着泪,但她还是看着严潼笑的很开心。
季珩站在一边,心里一时也百味杂陈。
他知道严宴向来是个明事理的姑娘,她知道尤灵的固执是没有用的,知道她不该帮着尤灵害严潼,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她会哭,但从来不闹。
所以小小的她知道保护哥哥,知道怎么安慰快要崩溃的严潼。
可正是因为这份明事理、懂事,严宴一个人,也吃了不少苦。
几人各怀心事,严宴本是看着严潼在笑的,却突然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严潼脸色一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宴儿?你怎么了?”
始终不发一言的玄妤此时一个快步走了过来,从严潼手里接过严宴 ,皱眉道:“她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我带她去休息。”
严宴脸色苍白,纵是这样虚弱,嘴角还是挂着三分笑,她说:“哥哥,师尊,你们别担心,宴儿没事。”
玄妤没再多说,冲严潼点了下头,示意自己要带严宴去休息,严潼点点头,看了眼玄妤又道:“玄妤,谢谢。”
玄妤提了提嘴角,带着严宴转身出去了。
严潼就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直到两人消失不见,他才慢慢向季珩走来,一言不发地抱住了季珩,把头搁在他肩膀上,眼睛放空地望着不知道哪个方向,双手轻轻环住季珩,声音还是有些哑,他说:“师尊,我爹爹,好像真的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季珩哑口无言,只能轻轻环住他,任他在自己耳边低低地、闷闷地说话。
第86章
严潼其实都明白, 但亲眼看见严循一的身体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他还是承受不了。
季珩想先带他离开这里,让严潼先逃避一会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他的童童这么痛苦。
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严潼又哑声道:“师尊,赤将呢?他是不是也……”
季珩心头一惊, 没让他再想下去,手上微微用力推开他,然后从袖中拿出那个绿色的引魂瓶, 带着些安抚轻声道:“……白离最后用九尾狐一族的魂术留住了赤将的魂魄,自己却灵肉俱毁。”
感觉到严潼的身体一僵, 季珩赶紧道:“别担心, 雪瑞后来修复了白离的魂魄。”
说着就把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严潼。
严潼看了那小瓶子片刻, 还是伸手接过了, 他把那只瓶子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着,眼眶还是慢慢红了, 心口一涩,还是落了泪。
“他们,可以转世的, 是吗?”他听见自己艰涩嘶哑的嗓音道。
季珩看着他, 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和那只小瓶子,温声道:“可以,赤将和白离的魂魄都很完整, 可以再入轮回。”
“那他,还会记得我吗?”
严潼低着头摩挲着那只瓶子,季珩不太看得清楚他的神情,但他知道骗严潼并没有意义,严潼其实都知道,他只是需要季珩在他身边,陪着他一步步向前走。
季珩抿抿唇,轻声道:“不会。但他因灵而生,来生会有一个很好的命格,他会有很好很好的一生,你不要担心。”
严潼握着那只瓶子许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那只瓶子好好地收进了袖子里。
之后的日子,严潼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像突然之间就忘了同时失去赤将和父亲的事情,大多数时候冷静、沉默、浑身都是冰霜寒雪的气息,但面对季珩、严宴等亲近之人时又温和沉稳,仿佛一个不会出错的木偶。
季珩天天同他待在一处,自然感受最深,但严潼不提,他就一丝办法也没有,只能沉默的陪着他。
白天是很难见到他的。严宴刚醒来,身子不好,玄妤在身边陪着疗养,严潼白日里几乎就同玄妤一起守在她身边,陪她说话解闷,偶尔亲自下厨给严宴做些喜欢的糕点。
严宴也欢喜,她向来珍重严潼这个哥哥,如今严潼愿意陪着她,她自然是开心的。
长恨殿虽冷清,却处处欢声笑语,仿佛真的所有人都已经忘了那兵荒马乱的一天。
季珩仍然跟青穹顶保持着联系,玄真好像还在闹脾气,元德仙尊派遣了门派子弟继续追查那天劫走十大派的神秘人。
从他陆续传来的信件中,季珩发现那神秘人在青穹顶所用的传送术与出现在长恨殿妄图劫走严宴的人所用受罚十分相似,他甚至怀疑那就是一个人。
他觉得应该跟严潼提一提这件事,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候。
严潼白日里待在严宴那儿,偶尔也陪她去市集里逛逛,每次的架势都像是要把整个市集搬回来送给严宴。
晚上严潼常常自己一个人宿在偏殿,偶尔会来季珩的寝殿,但来了也只是陪他说些有的没的,季珩几次想开口提一提案子的事情,都被他巧妙的打断了。
实在没办法要应对,严潼就干脆什么都不说,兀自沉默一会儿,就把季珩压到榻上讨吻,没完没了的欺负季珩。
就这么过了几次,季珩就不再提了,仿佛自己也忘了那些扰人的俗事,严潼吻他,他就纵着他,任由他变着花样地折腾。
只有夜深时,季珩从疲倦的沉梦中醒来,整个身子都被严潼手脚并用密不透风地搂着,他的脸就贴着严潼的胸膛,耳边是他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季珩微微后仰了一下脑袋,在浓重的黑暗里看清了严潼的脸。
就连在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的,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睡的很不安稳,像是沉在梦魇里。
季珩不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好受一些,只能跟着他亦退亦进,只能,陪着他。
严潼的眉头忽然急促地皱了一下,呼吸急促,拥着季珩的手骤然收紧。
片刻就醒了过来,睁着一双黑眸望着沉沉虚空,惊魂为定的样子。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想确认季珩的存在。
季珩被勒的不舒服,微微动了动,严潼呼出一口气,算是清醒了过来。
幸好。
闭眼缓了会儿,严潼闷声笑笑把身子往下挪了挪,与季珩平齐,又拿额头磕了磕季珩的额头,声音闷闷的:“这不挺精神的吗?刚刚还骗我说累了……”
季珩:“……”
季珩没理他迷迷糊糊不正经的调笑,在黑暗里看了那双狭长妖冶的狐狸眼片刻,倾身靠了过去,在严潼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严潼一顿,没阻止他也没继续说话。
季珩仿佛觉得还不够似的,又靠近了些,在严潼裸着的胸膛上继续吻了一下。
严潼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把他拉的远了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有些委屈:“师尊,管撩不管治,你是想憋死我吗?”
季珩看着他,片刻轻声道:“童童,我在这儿。还有……我,我喜欢你。”
他那句喜欢说的极轻极缓,呓语一般。
严潼却是听清了,一下子又惊又喜,挑起季珩的下巴含住他的唇舌深深地吻着。
季珩本来还穿着里衣,可没过多大会儿就又被剥了去,严潼呼吸炽热,他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没怎么犹豫就伸手揽上严潼的脖子,微微曲起一条腿跟他接吻。
但严潼只是压着他吻了会儿就放开了,最后迷恋地跟着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捧着鼻尖平缓了一会儿呼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柔声道:“睡吧,今天不折腾你了。”
季珩微愣,但还是嗯了声,严潼就又把他拉近怀里,没再说话了。
后来严潼睡着没睡着他不知道,但那一夜季珩都没有再睡着。
严潼的状态很反常,可是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本来以为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季珩没想到,第二天严潼下山去处理一些族内事情的时候,严宴找到了她。
季珩听到有人扣门,以为是严潼,还疑惑了一下严潼不在严宴那里,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但打开门才看到是严宴。
严宴今日穿了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头上簪着严潼新给她买的新簪子,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总带着三分淡淡的笑意,衬的她整个人都水灵灵的。
季珩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兄妹那么多年不曾见面,如今她刚刚醒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严宴一个小姑娘,按理说此时应该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怎么会想起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
严宴站在门口,脆生生地唤了句:“衡君仙尊。”
季珩迟钝的点点头,猜想她可能忘了严潼今日有事出去了,以为严潼待在他这里,便出声解释道:“严潼并不在这里。”
他这样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他实在想不出严宴来这里除了找严潼还能做什么。
好在严宴在青穹顶也算是待过几年,大概了解一些季珩的脾性,此时也没觉得她无理,甜甜地笑笑,道:“仙尊,我不是来找哥哥的,是来找你的。”
她的目光澄澈,嘴角的笑窝温柔极了,季珩顿了顿,侧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