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清楚了。”傅尧诤说:“你别瞎操心了,说不定两人好着呢。”
“......”
肖乃屿当然希望叶裕是真地过得好,可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婚期的到来越来越强烈。
到了婚礼那一天,Omega起了个大早,随便挑了一件浅色宽松的风衣套在身上,又想着既然是参加婚礼,那就得喜庆一点,就又扯了一条红围巾戴着。
出门的时候,傅尧诤手里还提着两大盒礼物,口袋里也揣着两大包礼金。
迈巴赫在早上9点时停在约定好的花园酒店外,这座酒店从外面看就是一座西式风格的城堡,从酒店大门走进城堡的那一条路上已经铺满了粉色的鲜花和气球。
门口负责迎宾的服务人员谢绝了所有外部客人,只欢迎有婚礼请柬的贵宾进入城堡。
肖乃屿将请柬出示后,便有专门的人员出来引路,他走进去之后特意留意了酒店四周,居然没有蹲守的媒体记者,叶裕怎么说也是当红流量之一,即使退了圈,热度也不可能降得这么快,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场婚礼是瞒着外界的。
走进酒店内部,便有人代收了傅尧诤手中的礼物和礼金。
而后两人才进到婚礼大堂,这里已经布置妥帖,只是宾客极少,一眼就能看完。
肖乃屿先注意到人群中一名穿着正式的男A,他正在和宾客谈笑风生,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大概就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
“那个就是白乾。”傅尧诤确认了他的猜想,他搂上肖乃屿的腰,端起自幼被教习的社交风度,轻声问自己的小心肝:“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肖乃屿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白乾没有任何好感,他摇摇头,说:“我还是想去看看叶裕。”
“别急啊,他不是说9点半再去找他吗?”alpha提醒他。
“是啊,为什么要是9点半呢?”肖乃屿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准确到分钟呢?
“漂亮哥哥!!”
他正思索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肖乃屿回过神来,便被扎着小辫的小姑娘抱住了腿。
“???”
他愣了半秒,立刻想起这是之前在拍摄片场见过的小女孩:”朵儿是吗?”
Omega叫着她的名字,弯下腰想抱起小团子,被傅尧诤适时阻止了,耳边飘来一句提醒:“小心宝宝。”
肖乃屿立刻收了动作,只摸摸小姑娘的脸蛋。
“哥哥还记得朵儿!朵儿开心!”说着,又抱住了肖乃屿的腿。
肖乃屿心都要萌化了。
“朵儿!”
一道温润熟悉的声音响起。傅尧诤都不用看就知道走过来的是谁——陆奕卿,唯一能管住靳氏老总的人。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这儿来了?”陆奕卿抱起自己的女儿,让孩子和肖乃屿的视线持平。
肖乃屿虽然没见过陆奕卿,但只看第一眼便觉得这个人是亲切好相处的,便十分大胆地做了自我介绍。
陆奕卿笑得温和:“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小傅的心上人。”
肖乃屿一惊:“啊?很早?”
“3年前我想给小傅说亲来着,结果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了。”
“咳咳!”傅尧诤心虚地握拳抵在嘴边假咳了一下,打断道:“陆叔叔,别,别说了,他会害羞的。”
别揭我的底了!
陆奕卿眼里都是笑意:“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呀,你不是都求婚了吗?我和阿衡都等着喝喜酒呢。”
朵儿一听,立刻拍手开心地道:“喝喜酒,喝喜酒!吃糖糖!”
然后就被爸爸轻轻拍了小屁股:“天天想着吃糖,牙牙都坏了。”
朵儿立刻张开嘴指着自己整齐的小牙齿:“没有坏坏!”
“你女儿真可爱。”肖乃屿的注意力根本没法从这个小可爱身上移开。
“都被他爹爹宠坏了。”陆奕卿看向大堂另一边:“阿衡!过来打声招呼。”
肖乃屿循声望去,在场的许多人都不在他的社交圈里,但只有这一位他是不敢不认识的——靳氏的总裁,通俗地说,就是他的大老板。
那只高大不凡的alpha一听到召唤,就快步走了过来,一走近就先打了声招呼。
傅尧诤与靳衡是旧识,倒也不必过多寒暄。
肖乃屿却是第一次和大老板打照面。
“小屿是吧。”靳衡脸上的笑容可算得上真诚:“耳闻不如见面,确实是可造之材。”
肖乃屿规规矩矩地回:“靳总过誉了。”
“太客气了。”靳衡打趣道:“你跟阿诤结了婚,说不定我还得来巴结你呢?”
肖乃屿连忙道:“...您说笑了。”
“好了,别吓人家了!”陆奕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自家alpha,靳衡立刻就老实了,只伸手抱过小女儿,亲了亲。
“婚礼马上开始了,我们先入座吧?”陆奕卿笑着提议。
肖乃屿抬手看了一下表,九点十分。
没耽误太多时间。
“我得先去看看叶裕,请问化妆间在哪儿?”
“嗯?走廊第二个房间,我陪你去吧?”陆奕卿看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便想引路。
肖乃屿并不知道叶裕为什么只想见自己一个人,但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意见,便委婉地谢绝了陆奕卿的陪同,打算一个人去。
傅尧诤自然不可能让他落单,执意要跟着:“我在外面等你,不进去总可以吧?”
肖乃屿这才答应。
他们穿过人群走到走廊时,还听见有人议论“叶先生怎么还不出来?”
肖乃屿不敢多想,他找到化妆间时,已经是9点20分。
大堂的热闹和此处似乎没关系,这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
肖乃屿确定是这间房间后,便想推门进去。
哪知那门居然是锁着的,门上的电子锁还需要输入密码。
可叶裕并没有告诉他开门密码啊?!
他打了电话,手机铃声却在门里面响起,只是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肖乃屿敲了敲门,喊叶裕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傅尧诤也觉得奇怪:“要不找酒店的人问问?”
“可是叶裕只想见我一个人啊。”肖乃屿看了一眼大堂里还在举杯说笑的白乾,有些愤然:“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叶裕?”
正在他焦急之时,手机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发送人是叶裕。
肖乃屿点开一看,是6个数字,而这时,手机上的时间也刚好显示为9:30。
“是开门密码!”
他利落地按下前面五个数字,只差最后一个按键时,Omega转身与傅尧诤说:“他说只想见我一个人,你...”
“OK,我背过身不看里面总行了吧。”傅尧诤无奈地转过身:“说完悄悄话就快点出来,虽然都是Omega,但我也会吃醋的。”
“你这个酸柠檬,还有什么醋是不吃的?”
肖乃屿被他逗得笑了两声,而后才安心地按了最后一个数字。
傅尧诤背着身,听到密码输入正确后解锁的声音,而后是推门声。
短暂的寂静后,忽然传来一声带着惊恐的呼唤:“叶裕!”
他连忙转身,冲进了化妆间,一进屋,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叶裕穿着白色的礼服,安静地趴在桌上,他枕着的左手浸在血//液中,手腕处横亘着一条还在渗血的伤口,洁白的礼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
傅尧诤险些站不稳,这一幕和他最不愿意想起的那段记忆何其相似!
肖乃屿被吓住了十秒,而后便飞速冷静下来,他冲上前,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颤着手想帮叶裕把伤口包扎起来,不管包得有多难看,至少先把血止住!
“快帮我叫医生!!!”
傅尧诤是靠到墙上才勉强站稳的,他也想帮忙,可身上的力气却怎么都使不上,开口也无法发出声音,他一个劲地冒冷汗,脑中全被血淋淋的往事攻占,他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只有听觉还在运转着。
他听到很多人往这边赶,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天哪!割//腕!”
“婚礼上自//杀?!”
“叶先生!”
化妆间飞速闯进了许多人,而真正敢靠近生死不知的叶裕的只有陆奕卿和白乾。
陆奕卿快步走到肖乃屿身边,接手他包得乱七八糟的围巾,拧着眉头严肃道:“我来,我曾经是医生。”
肖乃屿便愣愣地松了手,他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
他开开心心地来找叶裕,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没吓晕就不错了。
陆奕卿飞快地拆解了被绑成一团的围巾,手边又实在找不到纱布,只能用这条围巾将就着包扎,他曾经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即使很久没有实战过,但速度和效率依然极高。
不过半分钟,叶裕左手的出血口就被包裹得严实,出血量肉眼可见地小了一些——也可能是那围巾本来就是艳红的,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严重失//血,等不及救护车了,立即送医院!!!”
那位始终没表过态的白乾终于有了动作,他一把抱起叶裕,冲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