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好坏事做多了自有天收,那歹徒自己猝死了,小同学你平安无事。”
“小朋友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下次可没有今天好运,知道了么?”
周意对这些警察的好意点了点头,自己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连他自己也有点意外。
那女孩晕过去之前,眼里是对世界的依恋和死亡的恐惧,周意看到那眼神后,脚步一动也动不了。
没有跟着一哄而散的人群离开,反而悄悄往歹徒后退的方向走,寻找救人的机会。
在看到倒在地上的下水道维修,请绕路行走的牌子时,他悄悄把牌子拖走,然后示意警察把人往这里赶。
等歹徒掉下去的一瞬间,马上冲出来踢飞枪救人,计划很完美,掉下去时,歹徒果然不得不暂时松开人质,枪也被踢掉了很远。
万万没想到这歹徒还是二刀流的,身上还有一把枪,差点没把小命玩掉。
做完笔录后,周意强忍住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见义勇为奖励的冲动,恬着脸要求警察送他回家。
虽然笔录已经尽量快速简单的做了,但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时间他平时已经到家了。
这几个警察对这个帮忙救人的小伙子很有好感,满口答应,一直把周意送到亭山区的路口才离开。
......
仿古楼仍然是黑漆漆的,家里似乎没人,任凌大概又在八角小阁楼里忙碌。
周意悄悄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偷偷摸摸把救人质时沾上血的衣服洗干净,在浴室晾起来,才去八角小阁楼喊任凌睡觉。
他在小阁楼门外拍门,过了很久,任凌才下来开门,任凌有意无意挡住了门,不想让周意看到小阁楼内部的情形。
周意也没想要看,他盯着任凌,任凌头发凌乱,衣衫也有点皱,眼里带着血丝和烦躁。
在看到周意的那一刻,他顿了顿,烦躁的感觉消失不见,眼神也恢复平时的清冷。
“宝贝儿,只是整理抄录旧典籍,怎么搞成这憔悴的样子?”周意心疼的想去摸摸任凌带着血丝的眼睛。
任凌往后退了一步,让周意摸了个空,“周意,你先休息,我洗个澡。”
周意垂眸转身,差不多也习惯了任凌有时亲热,有时保持距离的态度,他先回卧室躺着。
任凌回来后就进了浴室,刚进去,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极淡血腥味就进入鼻中,任凌看向周意晾在那里的衣服,面色突然沉了下来。
过了不久,任凌带着湿润的头发,提着新换的缕空青铜莲花焚香炉从浴室走出来,这个手炉更小巧,便于随身携带。
他把铜莲花手炉放在床头,就想上去抱周意。
周意跳下床,拿出条干毛巾让任凌坐下,轻轻给他擦拭头发,“说几次了,头发湿的别睡,没擦干会感冒。”
任凌安静坐着,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周意,不想说他不会感冒。
温暖的暖风从吹风机里吹出,周意边吹头发,边给任凌按摩头皮,在手指尖缓缓按压中,任凌的身体终于稍微放松。
“好了。”周意偏过头,在任凌嘴角呷了一口。
他心里有些愧疚,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软下声音,“宝贝儿,今晚纵个欲?”
任凌眼中情绪翻腾,翻身就压了上去,不但没和往日一样带着克制,反而把周意往死里摩擦。
周意在颠簸中哭喊,“慢点,可以了,我营养不足。”
回答他的是另一波凶狠的摩擦,任凌精力旺盛,根本就没停下的打算,“你说要纵欲,后悔?”
“不不,没有,唔呃啊————”周意语无伦次,身体被抱的很疼,刚刚爽过一次,又在任凌的拨弄下复苏。
头发一片濡湿,再一次仰面倒下后,已经压榨不出一点营养了,他挨着枕头就昏睡过去。
周意回来一句没提关于衣服上的血腥味,翠绿扳指防得住恶意的鬼,却防不住有恶意的人。
任凌抿着唇,克制着想把周意绑起来的冲动,给一身狼藉的周意清洗了一下,才紧抱着周意入眠。
在早上时,任凌很罕见的出门买了早餐回来。
初次享受任大爷送餐待遇的周意顾不上说话,努力把饭的往嘴里塞,他吃的不是饭,是稀奇,吃少了就亏了。
没几步路,任凌还坚持开车把周意送到了学校。
点名后,他松了一口气,虽然起的有点晚,但还是赶上上课了,他把梁朋借给他的笔记还了回去。
梁朋收回笔记,小声道:“你怎么了,走路姿势有点怪,小姑娘破处了?”
“什么破处,我大腿上出了一片疹子,朋子,我不方便,你去给我买点药,那种万用外伤药就行。”周意小眼神可怜兮兮卖惨。
“你不是出疹子了?用外伤药?”
“问那么多干嘛,你去不去?”刚一下课,周意把梁朋踢出去买药,自己先回了寝室。
他的床和被褥都在,除了衣服和随身物品带走了,什么都没搬走,随时可以休息,摸着大片红肿的大腿,周意呲牙咧嘴。
任凌还真不客气,这回是真给蹭破了,早上大腿内侧肿起了一片,他没和任凌说,忍着不适到学校再买药处理。
玄门协会安云分会。
任凌步入协会大厅,就看到骆清佐在和一个年纪小点的年轻人勾肩搭背的说话。
正要找这只骆驼,原本准备随意逮个玄奇山门人的任凌心中一动,直奔目标。
骆清佐翘着二郎腿,有节奏的晃着椅子,正说的口沫横飞,“我跟鬼师前辈配合那叫一个默契,整楼的怨鬼都被我们赶到了楼顶不敢放肆,然后周意一开鬼门,我与鬼师前辈就怨鬼往通道一赶。”
一拍桌子,骆清佐做出合掌的动作,“就这么一收,那一整栋楼干干净净!”
“周意?”那小年轻疑惑。
“对啊,周意,巷城事件那个,这你知道吧?”
小年轻恍然大悟,“是那个玄玄子师伯夸过的,能通鬼言,能开地府通道的周小法师。”
“对,就是他,他当初还是我罩的,年纪比你还小呢,就越来越厉害。”骆清佐不但替自己鼓吹,还帮周意鼓吹,特别讲义气。
小年轻眼睛发光,由衷夸赞,“小五师兄,你真厉害,那位鬼师前辈,不是也被玄玄子师伯邀请加入了玄门协会,为什么一次都不来啊。”
骆清佐在师门排行第五,总被称作小五,他继续口沫横飞,“鬼师前辈神秘啊,哪会往这里跑,但鬼师前辈已经是最好请的天师,只要有一定数量的六阴安魂香,他就肯出手帮忙。”
“可六阴安魂香价值不算高吧,为什么不用钱再买?”小年轻犹豫问道。
“你怕不是活在百年前,有些制作原料现在基本找不到了,现存的都是百年前制作的,已经算稀有物品了,只是用处不大,价格才升不上去,自从鬼师放话收香,现在有钱都买不到了。”
“那鬼师前辈为什么要那么多香?”小年轻继续发问。
骆清佐终于发现这是个好奇宝宝,永远问不玩的问题,不耐烦道:“前辈的心思我怎么知道,或许就是无聊,想弄点稀罕的香料点点。”
骆清佐发现小年轻突然不说话,看着他背后睁大眼睛问道,“您,是鬼师前辈?”
什么?骆清佐转身,黑色衣袍的任凌就站在他身后,而他刚刚吹了和鬼师合作无间的牛。
然而真实情况就是鬼师特别不待见他,怨鬼楼事件他就帮忙抱了个尸体,完了时打电话善后,其他没他什么事,他就是一个顺便被救出的路人甲。
骆清佐僵着脸,内心哭瞎了,怎么吹个牛也能遇到正主,“鬼师前辈有何贵干?”
“找你。”任凌盯住骆清佐。
“前辈请吩咐。”骆清佐打了个寒颤后退两步,自问没什么能让鬼师惦记的地方,鬼师和他的交集仅在于...不会吧?
“白玉清肌膏,还有吗?”任凌负手而立,开口的极为自然,这只骆驼上次一要就给。
“有。”骆清佐脸颊抽了抽,果然。
看到那小年轻还崇拜的看任凌,骆清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小年轻真诚道:“前辈,这是我师弟,他也有。”
“很好,都给我。”任凌淡淡道。
“好的,前辈。”骆清佐夺过师弟的小瓷盖,连带自己的,狗腿的放在任凌面前。
任凌带着新鲜的小瓷盖转身就走,再没给骆清佐一个眼色。
等任凌走远听不见了之后,骆清佐沉痛告诉师弟,“鬼师前辈比较高冷,其实我跟前辈很熟的,你看他都直接找我拿药,一点都不客气。”
师弟仰慕道:“一见之下,鬼师前辈果然特别有宗师风范,师兄你真是好运气,能和鬼师前辈相熟。”
“是呀,呵呵呵呵呵。”骆清佐的脸扭曲的厉害。
他的白玉清肌膏,又没了!
......
中午时,周意刚从教室出来,就见到许久没来学校的任凌等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
“中午吃食堂。”任凌淡定的点燃铜莲花手炉,拉着周意往厕所走。
他把周意推进一个隔间就说道:“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