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自己再和周意多温存一会儿,就再也不想去闭关了,不恢复实力,又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
任凌带着几分愧疚,摩挲着周意光滑的下巴,在周意有些干涩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无需再点香,任凌的亲吻毫无顾忌,才想深入,就被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生怕一眨眼,任凌又跑了。
周意今晚睡得很浅,一碰就醒,四目相对,情绪在两人眼中酝酿,半晌无言,也无需多言,任凌直接就把周意压在下面亲,周意更凶,不止回应了,还在任凌自觉理亏,稍微退让的时候趁虚而入,翻身把任凌压住,撬进口中与之纠缠。
任凌也不抵抗,由着周意发完狠,才贴近周意低低说道:“我回来了。”
“太顺从了,没意思。”周意舔了舔唇,湿润了下干涩的嘴唇,“你真的不考虑让我上一次?上完我满足了心愿,死也瞑目了。”
任凌脸色一冷,“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瞑目。”
“这么凶干啥。”
任凌是叫他这辈子都反攻无望啊,周意生无可恋在任凌身边躺下,“你帮我看看身体,我最近总是身体发冷,还吃不饱饭,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任凌,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死了丢下如花似玉的你,不是亏大了。”
“你就是为了这些事把自己吓的消瘦了那么多?”任凌支起上半身,皱着眉伸手探查周意的情况,周意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只是需要“进补”了而已,但现在还不能给周意吃。
“我瘦了?”周意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没什么感觉,但任凌平静的话到底让他安心了不少,任凌一点都不急,他应该还是能抢救的。
任凌捏了捏周意的鼻子,沉声说道:“周意,你听着,你不会死,不但不会死,还会很长寿,记住了吗?”
周意眉开眼笑,任凌说没事,那就是真没事,他凑过去想把最近发生的事和任凌说说。
“我来看看你,等等还会离开。”任凌把手探进衣服。
“你————”周意来不及怒,突然暴躁,“次奥,你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看看身体!”柔软的声息凑近,任凌帮周意把被子盖好,自己也钻进被子。
或许,他可以留一晚再走。
第96章
天亮时,周意睡意朦胧动了动快散架的身体,在看到任凌还睡在他旁边时,心中一松,把腿搭在任凌的腿上,压着任凌不想移开。
任凌之前就没完没了,一朝破处,只能比以前更变本加厉,好像要把之前少开的车都驾驶回来,坚持要把新车擦成适合他单身年龄的旧车。
周意无数次悔恨,想把任凌踢下床,但人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痛并快乐的把车开完,他庆幸任凌手下留情,能让他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而不是一睡到下午。
任凌睫毛垂着,轻轻合眼,周意以为任凌没醒,毫无顾忌盯着任凌的脸发痴,任凌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盯着他的视线有多炙热,忍无可忍,他伸手把周意按进怀里。
“你醒着?”
“嗯。”任凌闭着眼睛,薄唇轻启,“我没离开,等着你醒来。”
“那我得感激你体贴?”周意反问。
你想在亲热后的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眼能看到我,不愿意在事后只见孤床冷枕。
任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抱着周意继续睡了一会儿,周意才推了推任凌,“有事你就离开,别耽误太久了,我没问题。”
“让他们等着,不在乎这一时。”任凌带着两分朦胧的鼻音,有点可爱。
“你别动。”周意看的越发欢喜,打开手机相机,把手环在任凌脖子上,“咔咔”拍了张两人一起在被窝睡觉的照片。
“行了。”周意查看了下照片,被子盖的很严实,没露什么不该露的,他十分满意,说道:“你还记得三儿吗,那天我们离开后,村民的天魂都被还回去了,玄玄子试图给三儿找回丢失的地魂,但没成功,你答应了要给三儿找魂,找魂的事也不能拖。”
任凌没办法再躺下去,撑起身体下床轻叹道:“我回来前会去办好这件事。”
他把散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一件一件随意穿上,任凌的白,是一种玉骨冰肌的冷白,就像是浸泡在寒潭的冷玉,散发着丝丝寒凉,但周意知道任凌的身体现在并不凉,染上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和自己一样温暖。
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覆盖在任凌身体上,肩膀并不太宽,腰却很细,有着江南人的沉静秀美,十分赏心悦目,就是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细腰把周意的身体都快折腾断了。
周意就抱着被子默默看着,直到任凌穿好了衣服。
最后任凌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周意的额头,“我走了,你的身体最近可能会很难过,不要担心,不会死。”
周意眼神复杂,“会好好说话么?不先说说怎么治?”任凌肯定他的身体最近会不舒服,显然很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你会好。”任凌深深回望一眼,转身下楼离开。
周意望着窗子出神良久,若有若无的叹息之后,把刚刚拍的那张照片发给骆清佐,附言,“你到底什么时候吃鞋?”
骆清佐:“......”装死中,从知道任凌和周意在一起,他就躲着周意,打赌什么的都是单方面的,就算录音了他也不认,鞋他是不吃的,那只鞋早就扔了。
玄门协会,除了实在走不开的,剩余所有天师齐聚一堂。
这些天他们东奔西走,仍然赶不上全国各处封印被破坏的速度,每次破坏封印的都是普通人,防不胜防,初步断定,都是些厉鬼残魂控制的人。
“玄玄子掌门,碧螺角已经吹响,你说的最后补救办法呢?难道任由那些厉鬼残魂无视六道轮回,这样以后,生人和死人同活在人间?再也不分彼此,那不乱套了!”其中一个天师问道。
“昨天夜里就吹响了,老道也不知,我玄奇山口口相传,留下的训诫就是如此,耐心等待吧。”玄玄子苦笑。
“鬼师还没联系上?”
“鬼师闭关了,多次派人联系周小友,他那边也不知情况。”
“他既然有脱凡入圣的实力,不在这时出力,是何道理!”这个高个的天师名叫邵河,自从任凌毫不遮掩和周意的关系,那件事几乎传遍了整个玄学界,许多人看不惯,这个高个的天师就是其中之一。
道门始终认为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任凌堂堂一个天师,和个男性小法师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他看不上周意这个半路入门的,更看不上任凌对这件事的高调作风,这些天没少借机讽刺任凌。
玄玄子闻言道:“鬼师紧急闭关,可能是上次受了伤也说不定,并非有意不出现。”
“脱凡入圣之人岂会轻易受伤?”邵河冷笑。
方临山插口,“脱凡入圣的就不是人了?是人当然会受伤。”
几个对任凌比较有好感的天师也纷纷帮任凌说话,不说任凌实力如何,任凌出手就从不含糊,没有他不手到擒来的,虽然人品有瑕,但不能否认任凌的能力。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玄玄子突然道:“人来了。”
所有天师安静下来,不知何时他们中间突然多了一个带着狰狞鬼面的黑衣人,而一众处在玄学界巅峰的人却丝毫没发现人是怎么出现的,只知道此人突然就冒了出来,好像鬼一样。
所有人又惊又俱,他们自问谁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在十几个天师眼皮底下突然出现,如果此人要暗杀,就凭这神出鬼没的本事,他们谁也逃不过。
斗室中的空气突然沉凝,明知此人非敌,人命随时掌控在他人之手的惧意还是让他们站在一起,和鬼面人对立,形成鲜明的两个阵营。
玄玄子见这气氛,怕鬼面人心生不快,连忙笑着把碧螺角拿出来迎上去道:“可是阴使?”
鬼面人并不在意这些人略带敌意的态度,也拿出碧螺角一晃,沉闷的声音通过鬼面的共振发出,“我已知晓,两天后开城门,到时自会解决一切。”
阴使似乎对所有情况了如指掌,说完就直接出去了,玄玄子跟在后面突然道:“任凌?”
阴使顿了顿脚步,没应声,依旧朝外走去。
可玄玄子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心情突然好转,面上露出笑容,那日他为了解开心中疑问,寻找了很多有鬼灵门传说的书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阴使和鬼师本来就是同一回事,而每次阴使的更替,都会在吹响青螺角后进行,那时旧的阴使会在打开了酆都城门后,跟着一起退入酆都城。
然而两百多年前旧的阴使离开后,青螺角再也没响过。
可见阴使从那时起,便一直是同一人担任了,他不知任凌为何可以活这么久,只心中感慨,他们只知鬼师这个名号代代传承,有着特殊职责,却从来不知鬼师就是看守着酆都城城门的阴使,也是掌管人间鬼物秩序的人。
玄玄子刚刚喊任凌名字的声音虽然小,但在场的天师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人,把玄玄子的称呼听的清清楚楚,而阴使的态度也很奇怪,没有应声,却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