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季子禾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姐姐真是好眼力,传说是真的,但此画确实是完成不久,乃是我在家时根据本地的流传的仙图摹本仿作的。”
“你说这画是你画的?”女子惊讶道。
“是。”
“画的倒是不错,你也是今年的考生?”
季子禾点了点头,“小生姓季,名子禾,白河镇人士。”
“季子禾,可是三年前夺了县试和府试两试案首那个季子禾?”
“正是小生,姐姐怎么会知道我?”
女子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家父乃鲁县令,我曾听闻他叹惜过,若是季子禾参加了院试,或许当年招远县又能得一个小三元。”
“鲁公谬赞了。”季子禾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没有见过鲁县令,没想到县令居然知道他。
“真是可惜了,三年前你为何没有参加院试?”鲁公女问道。
若是三年前季子禾考出个小三元,再加上他的年纪,对她父亲来说,绝对是不错的政绩。她父亲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很多年了,县里出个神童,说不定考绩时能让他的位置动动。
虽然现在小三元是没了,可是要出一个十二岁的小秀才也不错啊。招远县也算大县了,秀才的名额还不到三十人。年底又要考绩了,若是出个神童,那对她父亲也是很有帮助的。
想到此处,鲁公女对季子禾的态度越发的好了起来。
“说来惭愧,我身体不太好,当时考完县试和府试之后,我就生了场大病,最终无缘院试。”
“原来如此。”鲁公女说道,“你这画我买了,你要价几何?等回家我将它交给父亲看看,想必他也会很感兴趣的。”
她特意提到她的父亲,也是在对季子禾一种鼓励。告诉他她的父亲鲁县令可是很看好他哦,千万不要辜负鲁县令的期待。
听她这么说,骨头立马慌了,“假画也要买,好过分,小禾子,你千万不要卖,给我,给我!”
季子禾弯了弯眼睛,“我不要钱,姐姐,我可否用这副画换你猎的那头獐子?”
“你确定?”那獐子已经年老,皮毛和肉质都不算好。
“当然。”
“好吧,阿四,带这位小公子去牛车那边,将獐子交给他。”
“多谢姐姐。”季子禾朝着鲁公女微微一行礼,跟着护卫就离开了。
骨头看了看季子禾,再看看画,颇为护食的往画上一扑,毫不意外的从桌子上穿了过去,摔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鲁公女将画给收了起来。
第17章 又是一荒寺
装獐子的笼子被护卫给了季子禾,张于旦非常热心的跑过来把它搬到了拴着他们马匹的那几棵树下。季子禾取了金疮药蹲在笼子边,将笼子打开,獐子也不动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由着季子禾摆弄。
“子禾,打听到了吗?”张于旦蹲在他的身边,像是地下党街头般小声道。
季子禾点了点头,“打听到了,那姑娘是县令鲁公的女儿。”
“那她叫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我可是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问人家姑娘的芳名。”
张于旦盯着他半天,而后叹了口气,摸了把季子禾的脑袋站了起来,“算了,谢谢你啦。不要玩太久啊,饭快好了,记得回去吃饭。”
说完,张于旦就走进了茶棚,季子禾收敛了笑容,怎么又摸他脑袋,还嫌他头发不够油吗。
骨头撅着嘴巴,臭着张脸飘在季子禾的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怨念,可偏偏就是倔强的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季子禾专心致志,完全没有被其干扰。骨头变本加厉,强势插入季子禾的胳膊间,脸都快贴到季子禾的脸上了。
季子禾妥协了,“你怎么了?”
“哼!”多么精简的回答,小小的一个字,却包含着巨大的情感。简单来说就是,老子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除非……
“那画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等到了新住处,我再帮你画一幅不就好了。”
“不,要十幅。”
“那么多啊,要画好久的,画一幅不行吗?”
“那就五幅,不能再少了。”骨头紧张的看着季子禾,颇有种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揍你的感觉。
季子禾想了想,“好吧,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我的画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画里,蕴含着一种让我很熟悉的力量。”说不定等他吃掉了那些力量,他就能想起来些生前的事情。
季子禾画了这么多年的画,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画有特别之处,居然能让鬼感觉熟悉。啧,怎么觉得这次出远门,整个世界都好像变了一个样。
吃过简单的午饭,张于旦终于不再跟着鲁公女的队伍,走上了通往住处的道路。
途径某个荒山的时候,季子禾就将獐子给放生了。他没打算把獐子的伤养好,毕竟獐子是妖怪,说不定放走它它的伤好的更快呢。
张于旦和宁采臣这俩粗心的大男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事,反正獐子是季子禾买的,想杀想放,他们才不会干涉的。
獐子出了笼,看看季子禾,再偷偷瞥了眼骨头,甩了甩短小的尾巴,像是身后有恶犬一样拔腿就跑。骨头这才明白,原来这獐子是装作看不见自己啊,狡猾的老东西。
放生了獐子后,季子禾有些疑惑,怎么这次他做了好事上天没降下功德呢?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他又不打算做善人,要什么功德啊,没有不正好。
季子禾他们原本住的兰若寺在城北郊外,而张于旦住的地方在城南郊外,所以离得还是比较远的。
季子禾本来对这个新住处还是挺期待的,结果到了地方,傻眼了,“怎么又是荒寺啊!”
他都快对荒寺有阴影了。
“子禾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人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别看咱这地方简陋,却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张于旦颇为骄傲道。
荒寺嘛,多是因为地方偏才荒的。地方偏僻,人就少,安静啊,读书就是应该找这种地方。他挑了好久才挑了这么个地儿,将周围的荒地都给买下了,至于这寺院的房契地契,寺荒的时候给抵给官府了,他也给一并买下了。
“我不是嫌简陋,我只是……”
“张兄别逗他了,他只是在北郊那个荒寺里被吓到了。”宁采臣笑道。
“我知道,话说你们怎么住到那里去了呢,我听说那地儿邪门的很。”
“那也不是赶巧嘛。”
“少爷,您回来了。”寺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人从寺里走了出来。
“嗯,快来见见贵客,这就是宁兄,这是季兄,他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张于旦很自然的搭上了少年人的肩膀说道。
“小的罗风,见过二位客人。”少年人乖巧道。
季子禾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少年,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违和感。
“放心,他不是妖怪,他是人。这个寺里很干净,没有妖魔鬼怪。”骨头适时道。
季子禾挠了挠下巴,他不是说这个男人是妖怪。当然啦,知道这个荒寺没妖怪什么他也是很高兴啦。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看起来,怎么像是个女孩子,难不成是女扮男装?
再想想张于旦的为人,这种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张兄,这位是?”宁采臣问道。
“这是我的书童,走,我们进去再说。”张于旦招呼着,和宁采臣牵着马走进了寺里。
季子禾落在了后头,再偷偷看了一眼罗风,罗风察觉到他的视线对着他莞尔一笑,季子禾一惊,赶紧追上了宁采臣。
寺里很干净,没有半根杂草。虽然房子很旧,但收拾的非常整洁,倒是有种古朴的气质。
寺里的所有杂物都是罗风一人在做,而且他的厨艺也非常好,这让季子禾再次疑惑,这人真的不是女孩子吗?
是夜,月亮准时的从东边升起,高高挂在天上。星子一闪一闪,像是顽皮的孩童,围着月亮玩耍。
突然,黑云从天边出现,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的拉起,遮住了星和月的影子。
兰若寺中,书生眉眼轻抬,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身上披着白纱披的女子立在他的身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来了!”燕赤霞说道。
阴风阵阵,兰若寺的周围多了许多巨大的身形,将此地重重保围。天上的黑云突然裂开两道缝隙,射出红光,像是两只巨大的眼睛一般看向了燕赤霞。
“就是你杀了姥姥?”这声音沙哑,似是从云中响起,朝着燕赤霞质问道。
“是又如何。”风吹动着燕赤霞的衣袍,他的语气中写满了“嚣张”二字,真是将仇恨值拉的满满的。
“你,该死!”那声音震怒道。
“呵,装神弄鬼!”突然,无数道白练从燕赤霞袖中飞出射向黑云,黑云溃散,露出了其中包裹巨大的怪物。
“我要杀了你!”怪物再次怒吼道。
没有理会怪物的挑衅,燕赤霞手中迅速结印,所有的小剑迅速飞回,猛的撞在了一处,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消失,一柄浑身散发着寒气,剑身刻梅的莹白长剑悬立在燕赤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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