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美女，你逗我玩呢。”
没人回应他，周围空无一人，他只能看到树林里隐隐约约的火光。
他张嘴要喊救命，带着泥臭味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你去死吧。”美女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无数只手从水沟中探出来抓着他的腿往下拉，他用力蹬腿，抓着草皮不放。
早晚都要死的，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邓翔的身体没进水中，没了气息。
林了合上笔记本，如果邓翔看到的火光是刘小飞烧的纸，那么他死时，自己和秦枫就在不远处。
“那个老三也死了。”
二人到长途汽车站时那里已经坐满了人，广播提醒往返晋城和江城的长途汽车2号还有半小时到站。
“小伙子，这个板子哪里买的啊？”一个大爷看到秦枫手里提着的板子很激动，“字也好看，下次给我儿子也准备一个，有面子！”
原来史远的品味已经向中老年朋友靠近了。
秦枫看着林了笑道:“是啊，字可好看了，还是请大师写的呢。”
林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点高兴。
几分钟内又来了不少人，有几个手里也拿着牌子，不过人家的高级多了，好歹字是打印出来的，还亮晶晶的。
车到站，一群人拥了上去，跟见明星似的。
林了狂拍秦枫，“你赶紧举起来，我给你拍照！”
秦枫:“小帅哥，你这样做很容易失去我的……”
林了:“你放心，我技术可好了，赶紧的，举高一点！”
史远有没有看到牌子林了不知道，反正他一下车林了就注意到了，顺带着被那一身荧光绿闪瞎了眼。
他提着两个大号购物袋的零食四处张望，看到林了后疯狂招手，“大师！大师！”还跟举着牌子的秦枫打招呼:“哈喽学霸！你这个板子举得真是太帅了，简直跟个杆子一样！”
秦枫拿着板子对他挥了挥，“他的语文成绩一定很傲人……”
林了嘴角抽搐，“你赶紧过来！”
“想我没宝贝儿！”史远站在林了面前一嗓子吼，用力抱住了林了，两个零食袋砸在他背上的感觉简直了。
秦枫把塑料袋接过去，很想把板子拍到史远脸上。
在史远对着板子自拍了十几张后他们把板子送给了刚才的大爷，把笔迹擦了还能接着用。
“你看，你要的，我都带了，还买了雪碧和口香糖，是不是非常懂你？”
史远是个话痨，只要有听众，都不需要回应，他能一个人说上几个钟头，林了和他一起的时候只用负责微笑点头嗯，现在多了一个秦枫，史远的废话就更多了。
“千万别客气，如果去了晋城，一定要找我当导游，你们这种生命里只有学习的人，都不懂怎么享受生活。”
秦枫点头，“是，没错。”
“给你讲个秘闻，晋城十八大未解之谜之一，”史远放低声音，“上上任市长死亡之谜。”
秦枫好奇，“这你都知道？”
史远拍大腿:“怎么可能！压根就没人知道，不过有不少人说……”
秦枫偏过头，“不想听这个，换一个。”
林了悄悄碰碰他，秦枫抓住在自己掌心上乱画的手，直接放到了膝盖上。
他自认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林了还是发现了。
史远神经奇粗，无视两人的互动，立刻开始了下一个话题，“十八大未解之谜之另一个，陈云虎之死，大师，你没给他讲过吧？”
林了配合地摇头，“没啊。”
他也挺想知道现在晋城把这事传成了什么样。
“话说，陈云虎某天喝多了酒，梦到有人跟他说将云山小树林里埋了宝藏……”
在史远口干舌燥说完后林了很给面子地鼓掌，“这真的不是你现编的？”
史远很认真，“这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秦枫问。
“没人知道他怎么死的！”
居然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是说要把笔记本给他看的吗？”趁着史远在跟后座的妹子高谈阔论，秦枫跟林了咬耳朵。
“算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毕竟是跟自己几年的兄弟。不能真的把他拖下水。
史远这次还是带着任务来的，肩负让全班男生感受艺锦妹子颜值暴击的重任，史远甚至把他爸珍藏的单反都给偷出来了。
艺锦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在郊区，跟长途汽车站隔了十万八千里。
秦枫靠着林了睡得脑袋发昏，公交才到站。
史远下车后低声跟他们说:“有人跟着我们。”
林了四下打量:“有吗？”
“信我，每次陈云虎那伙人偷袭都是我发现的！”
史远指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群色彩鲜艳的脑袋。
“他们是跟我们一起上车的，我跟后面那个小姐姐聊天的时候那个绿色头发的就一直朝我们这边看。”
秦枫看了眼之前和史远说话的女孩，长得很漂亮，“他是不是在看美女？”
“怎么可能，他看的是你们两个！”
秦枫和林了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是不是看我们太gay了……
秦枫指着前面的高中，“艺锦就在那里，是拍照还是先躲人？”
开玩笑，当然是拍美女！
史远从背包里请出了他爸的宝贝单反，从外形到价格吹了一路。
林了质疑:“我怎么不记得你会用单反？”
“我不会啊，就是求个感觉。”
为了迎合广大艺考生，艺锦建得很有艺术气息。住校生很多，光是宿舍楼就有三栋，周末多的是在校园里散步的漂亮女生。
单反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被放回包里。史远迫不及待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视频也录了不少，秦枫和林了自觉地跟他保持距离。
门卫大爷显然已经习惯了应付这种痴汉，拿着扫把就要出来赶人，“看什么看！我们学校的小姑娘是你能瞎拍的？小心我告诉你们老师！”
史远毫不畏惧，甚至还上去跟老大爷聊了几句，聊得老大爷意犹未尽，拉着他不让走。
秦枫和林了已经无聊得开始玩圈圈叉叉，一直零胜率的林了扔掉石头，“你怎么不让着我？”
“再来一次，我这盘一定让着你。”
“晚了，机会用完了。”
“你的胃是个无底洞吧，刚吃了那么多凤爪，还是平的。”秦枫按着林了的肚子揉了揉。
几个领导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林了赶紧把秦枫的手扯开。
为首的男人盯着秦枫看了一会儿，对他笑了一下。
秦枫莫名其妙地看着那男人，男人没打算理他，径直进了学校。
那帮七彩的脑袋一直在街对面站着抽烟，是不是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史远说对了，这帮人冲着我们来的。”秦枫说。
“这又是谁啊？”林了头疼，“我发个消息让史远先走吧，然后我们在想办法。”
史远是个讲义气的，看到消息后天也不聊了，直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他们走过来。
秦枫居然从他的姿势里看出点大哥的风范。
史远说:“没关系的，我们赶紧跑，他们打不着！”
他们商量了之后决定先走到车站，上了车再说。
可惜那群非主流一哥在他们原来学校后就围了上来。
史远对这种情况还是有点应付对策的:“大哥，有话好说，虽然我们没钱，可以给你当小弟……”
带头的绿毛开口:“谁是林了le？”
秦枫说:“错了，勒一嗷，liao。”
绿毛很不爽，“跟你说话了吗？”又看着林了，“你惹了不能惹的人，识相的让我们揍一顿就放了你。”
林了跟史远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点头。
林了吼道:“枫哥，跑！”
然后他和史远就拉着秦枫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一看就是经过多年压迫练出来的……
他们运气不好，跑到了死胡同。
史远绝望了，“我去，看着是条大路，怎么成沟了？？？”
“我们现在怎么整……”林了无奈，“要不抵抗试试？”
“大师，我们，”史远指着自己和林了，掐着小拇指，“我们的战斗力，就这么一丁点，”又看看秦枫，“跑了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等下我们还得帮学霸抗伤害。”
七仙女组合过来时有一个手里还拿着棍子，应该是被逃跑的三人激怒了。
“自己滚过来。”如果不看那一头清新的绿，这句话还挺霸气的。
“大哥，当我们走吧，我们要回去上课，”秦枫说，“再不走教务主任要吃人了。”
绿毛冷笑一声，“刚才跑什么？不跑不早就完事了？”
绿毛招呼兄弟一起上，史远哀嚎着早知道就去将云山烧纸钱了，还能躲过一劫。
林了随手捡了根粗点的棍子，被秦枫抢了过去。
“你站远点。”
很快，史远就不嚎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学霸把绿毛拎菜鸡似的从地上拖起来，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徐紫薇死了，”秦枫说“花钱让你们来教训林了的那个女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