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琛翘着二郎腿,目光紧张地盯着屏幕,“马上推塔了,没空!”
顾隐笑着放下酒杯,转身看着打游戏入迷的端木琛,“老板正在紧要关头,你就这么散漫?”
“他修炼是他的事,我着急又不能帮他。”
顾隐实在不明白楚夜为什么要让这种行为散漫的人当狱长,天天除了打游戏怎么都关心,估计有人劫狱他都不知道。
狱长室的门忽然开了,顾隐转过身,“怎么不敲——”话音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啊,顾老弟。”程子修笑着关上门。
顾隐危险地眯起眼,“真想不到在这见到你。”
程子修抱着双臂靠在门上,语气阴森,“那你也知道我来干什么了?”
顾隐心冒出一团蓝光打向程子修,程子修伸出小指轻轻一弹,蓝光如气球一般炸开了。
“顾老弟,怕是只读书,忘了修炼了?这么弱?”顾隐面具下的脸变了颜色,他强行稳住心神,转头看向端木琛。
端木澈眼睛都没抬一下,专注打着游戏。
顾隐抢下端木琛的扔到地上,“端木琛!”
端木琛这才抬起头,目光呆呆的,“还不明白么?酒里我下毒了。”
顾隐倏然瞪大眼睛,动作就那么顿住了。片刻后他自顾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是程子修的人,藏的够深啊。”
“他可不是我的人,”程子修摇摇头,变出金笼子,“不过是被我威胁罢了。”
端木琛在看到金笼子时,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程子修打开笼子,抓着笼子里的妖怪扔向端木琛。白辰之前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就被程子修抓着扔出去了,离开笼子后他的身体在空气渐渐变大,随即摔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哪个大兄弟这么好心肠,还愿意接自己一把,白辰刚要道谢,抬头看到抱着自己的大兄弟,腿一下就软了。
卧槽!我前男友!
端木琛扶稳白辰,立刻检查自己媳妇有没却少腿,白辰被他摸的那叫一个烦,怒气冲冲把人推开,“滚!”
端木琛嘴角抽了抽,也不敢乱动了。
“这不是找犯贱么!呵。”顾隐嘲笑道。
“都这时候了,嘴皮子还不消停。”程子修伸指向顾隐,一道黑气缠住顾隐,将顾隐拖进了先前装白辰的笼子里。程子修晃悠着笼子,瞥了眼在白辰面前低声下气的端木琛,眉尾一挑,“不过我赞成你的话。”
“不愧是不沾血的程子修,真厉害啊,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我。”顾隐坐在地上,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缺了一只眼的脸,“可那又如何呢?楚夜马上就要练成了,你们都会死。”
程子修无所谓的耸耸肩,将渐渐变小的笼子攥入掌心,拉开了狱长室的门。
“等等,我儿子呢!”端木琛闪到程子修面前。
“楚夜死了,你儿子也会安然无恙站在你面前。”程子修推开端木琛,化为黑影离开。
端木琛瞪着程子修的背影咬牙切齿,无耻无义!
……
楚夜居住的宫殿外,白初上焦急地等待鱼恒,小狐狸也很担心,时不时发出焦躁的哼唧声。
下一刻,只见从二楼窗户跳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形,鱼恒和楼衍跑过来跳上小狐狸的背。
白初上问:“什么情况?怎么快就出来了?”
鱼恒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去魔军营,楚夜在那里!”
在去魔军营的路上,白初上一问才知道,楚夜根本就不在宫殿里。在寻找楚夜的过程,鱼恒在楚夜卧室发现了天泉的秘密,其实天泉根本不是掌控界的规则,而是宇宙的g。或者说宇宙馈赠界的礼物,拿到他的人可以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也能拥有改变过去的能力,但并不是毫无缺点。每动用一次天泉,获得者就会损耗非常多的生命。也就是说,即使他们不杀楚夜,楚夜也活不了多久了。并且更为重要的是,楚夜费尽心,搞了这么多事,杀了这么多人,得到的却是残缺的天泉,每次动用天泉时力量很不稳定,甚至会伤到自己。
楚夜命不久矣,就更加急功近利,不久前他终于找到改变过去的办法,所以去了魔军营引动法阵。
他想通过魔军营数万投奔他的妖怪、仙人、魔兽吸取他们身上的力量,让残缺的天泉暂时达到一个力量饱和的状态,从而开启时空之门。
他只要进入时空之门,改变某个时间点,历史终将改变。
但改变历史的代价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终将毁灭。
历史是环环相扣的,楚夜改变了自己,那别人也会被改变,到时候有没有他白初上都难说。
鱼恒赶过去的时候,天空呈现血淋淋的红色,阵法已经开启了。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仙、妖、魔,躺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捂着头颅痛苦的吼叫。
程子修放了被楚夜关在监狱里的人,带着他们赶往魔军营时,鱼恒他们刚到不久。法纪精英团里有几只妖怪被天泉吸走了力量,缩在地上痛不欲生。陆平生和精英团里两位女性躲了过去,却也受了不轻的伤,上官楠瘸着一只腿,勉勉强强背着昏迷不醒的陆平生,一挽着一位快要昏迷的姑娘,被鱼恒拉上了小狐狸的背。
没想到白初上这个后勤真派上了用处,和上官楠一起给伤员包扎伤口,忙得晕头转向的。
阵法一但开启无法停止,鱼恒跳到地面上,让程子修他们躲远点。阵法央的高台上,楚夜一身白色西装,双插在裤兜里站姿直。
在响彻云霄的痛苦声,唯独楚夜在笑。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红,如鲜血般赤红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也照耀在地面上魔兵们痛苦扭曲的脸上,那模样比鬼都可怕。
红光渐渐涌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楚夜神喜悦地盯着漩涡,纵身向上飞去。鱼恒在这时跑起来,掌朝楚夜的方向伸去,数万根密密麻麻的冰锥向楚夜飞去,由于楚夜过度高兴并没有发现涌向自己的危,当他的身体被一根根冰锥刺入从高空坠落时,时空之门已经关闭。
楚夜伸抓着空虚无缥缈与自己渐渐远去的时空之门,久久缓不过神。
在楚夜身体落地的刹那,楼衍踩着神兽的背跃向空,双并拢,后背上的桃木剑自动出窍,幻化成几百把金光闪闪的剑,一齐刺向楚夜。
楚夜来不及躲避,身上插着几十把剑,却没流一滴血。
鱼恒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夜,大一挥,一堵冰墙死死压住楚夜。
楼衍来到鱼恒身边,收回自己的剑。
被压在冰墙下的楚夜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鱼恒不敢轻敌,接过楼衍递来的锁妖网,警惕地走向楚夜。
楼衍却忽然抓住了鱼恒臂,神情严肃地瞥了眼台下。鱼恒转头去看,之前地上痛苦嘶叫扭动的魔、仙、妖们,竟然悄无声息的站起来了。他们双眸冒着绿光,五官纠结在一起,像是许久未吃过肉的饿狼一般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再一转头,压在冰墙底下的楚夜已然不见了。
鱼恒和楼衍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背对对方,警惕地盯着黑压压密密麻麻向他们围过来的“饿狼”。
“鱼彦殊、楼景途,我要让他们一口一口,吃了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楚夜充满恨意空灵的声音在魔界久久回荡。
楼衍冷冷的看着这群“饿狼”,微微侧过头,温声问向身后的红衣男人,“怕么?”
鱼恒双眸染着如地狱般的血色,露出肆意狂妄的笑:“呵,笑话,不过是一群废物。你若是怕了?就乖乖躲我后面,爷保护你!”
楼衍微微勾起唇角,身后这家伙一打架就像变个人似的,不过——他喜欢。
“那就比比谁杀的多吧。”楼衍一脚踹开两个向他扑过来的“饿狼”。
“好啊!”鱼恒笑着,红衣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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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军营内厮杀声振聋发聩,魔军营外白初上紧张地望着祭台上被魔兵围地水泄不的两抹身影,整颗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不断进攻的魔兵就像发疯一般,双眼发直,不畏惧也不怕死,有的被砍断了双腿,也还挣扎着往祭台上爬。毋庸置疑一定是楚夜控制了他们。
程子修身体悬浮于高空,眯着眼警惕地观望周围一草一木。在他身后几十位刚从狱里逃出来的将领体内的嗜战因子翻涌着欲破体而出,他们主动向程子修请辞,决定加入战斗。
都这种时候了,程子修也抛开了以往小心缜密的做事风格,挥挥,想去就去吧。如果可以他也想好好打一仗,不过算了,他不喜欢血。
“宁战死,不独活!”
“老夫我这把大刀也该磨一磨了!”
“你们话可真多,干就完了!”
众位将领神采奕奕,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兴奋地飞入魔军营与魔兵战成一片。
祭台上,鱼恒握两米冰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扑过来的魔兵撞飞,他嘴角始终微微向上扬起,眼闪动着嗜血的光芒。楼衍步伐飞快地在祭台上窜梭,俊美的五官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将剑刺入魔兵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