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腺体而已[ABO] 完结+番外 (mnbvcxz)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mnbvcxz
- 入库:04.10
陶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摸着陶鸽温热的后颈。
陶鸽条件反射地微微哆嗦了一下,但还是仰起头,甜甜地笑:“大哥,你要吃冰淇淋吗?”
陶慎说:“小鸽子,我其实是你的父亲,当初……”
他其实有些谨慎的。
陶鸽现在这个将疯未疯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哪句话会让陶鸽彻底疯掉。
可他已经厌倦了这种虚伪的关系,他不喜欢听陶鸽再叫他大哥。
这是他的儿子,他血脉的延续,是彻彻底底属于他的所有物,他要让陶鸽认清这个事实。
陶鸽甜滋滋地弯了弯嘴角,顺从地改口,软绵绵地说:“爸爸……”
陶慎被这声爸爸震得心中微微一颤,竟闭上眼睛,狠狠地深呼吸了两次,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俯身在陶鸽白皙的眉心亲了亲,平静地说:“乖。”
宠儿。2
陶鸽对两人的关系变化没有任何反应,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对一切都麻木着。
天黑的时候,陶鸽依偎在陶慎怀里,像只小猫似的打着小哈欠。
陶慎还在工作,摸了摸那个小脑袋:“去看电视吧。”
陶鸽点点头,乖乖去了。
他对电视里的东西没有兴趣,只是呆呆地坐着,执行着陶慎下达在他脑子里的命令,不管电视里的故事是悲是喜,都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陶慎忙了几个小时,下楼却看到陶鸽还坐在那里,恹恹地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上的广告片。
陶慎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陶鸽其实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陶家几个兄弟姐妹都是阴毒狠辣的人,所以陶鸽谁都不敢招惹,在家里的时候总是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玩游戏,吃零食,发呆,听从他的每一个命令,并乖乖执行。
陶慎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台。
陶鸽丝毫没有察觉,电视上的画面对他来说只剩一堆五彩斑斓的色块,哪个台都一样,他区分不出来。
他的世界里只剩陶慎。
其他的人在他眼里都是面容模糊的怪物,说出的话都是刺耳嗡鸣的噪音。
只有陶慎,只有陶慎的怀抱是真实的。
只有陶慎的声音的可以听清的,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沉溺其中的规则。
他依赖着陶慎的规则。
陶慎淡漠地说:“我不在家,你就不肯吃饭吗?”
陶鸽慢慢躺进陶慎怀里,小声说:“我听爸爸的。”
他早已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陶慎以为他的小鸽子又在熟练地撒娇,受用地把那具柔软的身体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亲陶鸽的眉心:“下次出门,我会把你带在身边的。”
陶鸽安心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乖乖地像只宠物一样。
陶慎用金属的手捏住了陶鸽纤细的手指,爱抚得用了点力气,捏得那些纤细的指骨在咯吱作响。
陶鸽苍白着脸,平静地任由陶慎凌虐他,一声痛也没喊出来。
陶慎更用力了:“疼吗?”
陶鸽小声说:“疼。”
陶慎有些恼怒:“疼为什么不哭?”
陶鸽怔了怔,像一具年久失修的老机器,反应迟钝了半拍,雾蒙蒙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两行泪听话地落下来,喉咙溢出哽咽声,哭得缠绵又讨好:“爸爸……疼……”
宠儿。3
陶慎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舔了一口。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于折磨和掌控着陶鸽,把那团柔软的小东西握在掌心蹂躏到不成样子。
他不愿承认自己曾经被触动,不想相信,当他看着陶鸽在他掌下哭泣哀求的时候,他也曾动过心。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玩物,他牢牢掌控在掌心的一条命。
不该是他的情人和伴侣。
陶鸽不配。
陶慎担心陶鸽真的会在家里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于是下一次出门的时候,就带上了陶鸽。
虞文颢不知道的是,秦宇扬打入灰区的市场,而陶慎也在和联盟军做生意。
这次的合作者,是第四军区的司令韩易天。
陶慎坐在韩易天的驻地里喝茶,陶鸽就乖乖坐在外面草地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地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韩易天对陶鸽有点好奇:“陶先生,那是你的……”
陶慎淡淡地说:“我儿子。”
韩易天笑笑:“令公子看上去有点腼腆。”
陶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陶鸽,平静地说:“他从小就不爱说话。”
韩易天拍拍陶慎的肩膀:“我们一会儿去实验室验货,令公子自己在这儿呆会儿,没问题吧。”
陶慎说:“让你的人不要招惹他,他就会老实呆着。”
韩易天笑笑:“放心,我的人有分寸。”
陶慎走到长椅旁。
陶鸽乖乖地抬头看他:“爸爸……”
陶慎对着自己的手下说:“在这儿守着,别让他死了。”
说完,他就漫不经心地和韩易天一起离开了。
陶鸽的目光呆呆地跟着陶慎移动,等到看不见了,就低下头,继续看地上的蚂蚁。
虽然是在韩易天的驻地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陶慎还是留下人守着陶鸽,以防万一。
陶鸽是个很好看守的囚犯,他不跑,不动,不说话,甚至目光都不会到处看。
看守他的手下们被大太阳晒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诶,这小O真是家主的儿子?”
另一个说:“废话,要不然家主把其他少爷都杀光了,怎么偏偏留下这么个小废物,还宝贝似的天天带在身边守着。”
第一个说话的手下咕哝着:“我一直觉着家主是那个意思呢。”
“哪个意思?”
“就,那个意思啊。”
他们嘻嘻哈哈地开着不轻不重地玩笑,谁也不在乎陶鸽就在旁边。
这个小O已经疯了。
没有喜怒哀乐,也不知道吃喝睡觉,哪怕他们趁家主不在的时候踹这个小O一脚,这小玩意儿也半点反应都没有。
陶鸽呆呆地坐在那里。
天阴沉下去了,好像要下雨。
下雨了,被子会湿漉漉的。
笼子里全是水,睡醒了会起疹子的。
宠儿。4
天真的下雨了。
几个手下对陶鸽说:“少爷,咱们去屋里避一避吧。”
陶鸽呆呆地坐着,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
手下有点不耐烦了,大声说:“少爷,下雨了。”
陶鸽慢慢抬起手臂,有点害怕地捂上耳朵。
好吵。
这是什么声音,吵得他头都痛了。
不要吵……不要吵好不好……
痛……
头好痛……
手下们见他捂上耳朵,心里都有些不爽。
一个手下干脆粗暴地拽住了陶鸽的手臂:“少爷,你要是淋雨生病了,家主会怪罪我们的。”
陶鸽颤抖着拼命挣扎,喉中溢出幼兽似的呜咽,不肯离开那条长椅,固执地把自己蜷缩在那里,执行着陶慎留给他的最后命令。
留在这儿。
爸爸要他留在这儿。
雨越下越大,几个手下不耐烦再和陶鸽拉扯,干脆把陶鸽抬起来,强行往屋里抬。
被裹挟在中间的陶鸽崩溃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疯狂的挣扎着,竟拔出了一人腰间的配枪,胡乱开起来。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麻木地执行着命令,枪口对着看不见的虚空乱开,哭着祈求那些面容模糊的怪物不要把他抓走。
他不能离开这儿。
陶慎在实验室刚刚验完货,就接到了手下惊魂未定的电话:“家……家主,少爷……少爷发病了。”
陶慎冒着大雨匆匆赶回来,就看到陶鸽仍然坐在那条长椅上,低着头,像只委屈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大雨中。
他的手下们围在旁边,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有人腿上还受了枪伤。
陶慎皱着眉,面无表情地把陶鸽手中的枪拿走。
陶鸽一点也不反抗,乖乖地松手把枪交了出来,在大雨中慢慢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看不出是否有泪痕。
陶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把那团湿漉漉的小东西从长椅上抱起来。
陶鸽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委屈地小声哽咽:“爸爸,回家……”
陶慎轻轻拍打着陶鸽的脊背,哄孩子似的低声说:“好,回家。”
他匆匆和韩易天告别,又安排受伤的手下抓紧去医院。
看着陶慎的车离开,韩易天身边一个近卫偷偷摸摸地探头探脑。
韩易天拍了一巴掌那个年轻士兵的脑门:“看什么看?”
士兵有点不敢确定地摸着脑门,小声说:“那……那个人,好像陶鸽啊。”
韩易天好奇地问:“你认识陶慎的儿子?”
士兵说:“陶慎的儿子,我不知道。但陶鸽是中央军校我们那一级沙盘课第一名,”他喃喃道,“大二的时候,他因为成绩好学得快,被提前抽调走执行秘密任务去了,竟然……竟然……”
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宠儿。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