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送盒奶糖过来,要大白兔的那种。】
已经躺下的阿恒看着红菱发过来的一则讯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奶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红姐最近新研究出来的哪一种酒吗?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阿恒主动去问了红菱,然后得到了奶糖就是奶糖的答案,顿时沉默了良久。
另一边,白诺从红菱房间里狼狈出逃,一路小跑着就回了自己的胶囊仓,然后捂着“砰砰砰”乱跳的心口,连呼吸都不均匀了。
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处于一种十分茫然的阶段,但是再茫然也知道,刚才红菱好像是亲了她,是亲吧?然后又有一点点的迷惑,是红菱主动亲的,还是刚才不小心碰到的?白诺完全没有印象了,好像刚才那一点温热传来的时候,她的大脑直接就宕机了一样,当时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些细节,她全都不记得了。
就只记得那一点点的暖意,从唇上传到心间。
白诺搓了搓脸,觉得脸更热了,不仅是脸热,耳朵尖也是滚烫的,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快要被煮熟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也不知道头顶有没有冒烟,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白诺试图来平息一下自己的状态。
但是好像丝毫都没有得到缓解,她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红菱拉着她的手,好像是慢动作一样,一遍遍的回放,她挨着红菱那么近,红菱身上的酒香一点点的把她包裹起来,脸也越来越烫,而且身体里涌出了难以言说的感觉,快要把白诺给逼哭了,直到白诺把自己捂在枕头下面,试图让大脑里的画面安静一点的时候,她才察觉到了一点的异常。
她闻到了一点奶糖的香味,是熟悉的味道,起初白诺是很诧异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不可置信一般地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又撩起身上的衣服又闻了闻,然后终于确定,味道就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是信息素的味道,属于她的信息素的味道。
白诺出门很小心,每天都要用阻隔剂把自己喷好几遍,初时她还以为是阻隔剂失效,手忙脚乱去拿了新的阻隔剂又喷了好多,结果并没有什么用,信息素的味道还在继续外溢,然后白诺就咬住了唇。
眼里噙着泪珠,很委屈。
不是阻隔剂的问题,是她的热敏期到了。
从白诺成年分化开始,她只经历过初次的热敏期,这是第二次,却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热敏期,面对这种状态,小白兔还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
翻出来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抑制剂,细长的针尖闪着冰冷的光,她的手在颤抖,白诺其实有点害怕。
初次热敏期的时候,白家有一个医疗团待命,白诺当时被发热折腾得惨兮兮的,具体的情况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虽然后面也有人教过她抑制剂要怎么用,但白诺还没有实践的机会。
这是她第一次实践,说不怕怎么可能。
身体里不适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她觉得很热很躁,而且身上还有点痒,皮肤都已经泛了红,再不尽快处理,可能一会儿要被热敏期折磨得失去意识,那她就有□□烦了!
白诺不敢耽误,凡是都有第一次,深呼一口气,按着之前医生教过她的方法,咬着牙打了抑制剂,冰凉的试剂一点点推进身体里的时候,白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低声的喘·息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模样看起来又娇弱又憔悴,十分惹人怜惜。
抑制剂带来的镇定效果很快就起了作用,白诺明显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热意在一点点退下,之前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也都慢慢平息,就在她以为已经好了,已经过去的时候,白诺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热意褪·去,欲·望暂消,可身上却越来越痒,身上的红意并没有消退,白诺觉得痒,伸手挠了一下,就是一道道的血棱子,狰狞又可怖。
白诺这下是真的慌了。
她很怕,莫名的怕。
抑制剂已经起作用了,这一点她可以感觉到,身体里的焦躁已经平息下来,可身上却越来越痒,肉眼可见的皮肤泛起了红意,白诺是真的惊慌失措了,手忙脚乱地打给了红菱。
之前红菱放在她这里的备用的通讯器,说是让白诺有事情就联系她用的,在这之前,并没有派上过用场,白诺没有这个需要,她每天都能见到红菱,尤其是最近,红菱基本上每天都会在她身边晃悠几百遍,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很多,这个通讯器基本上也就成了摆设。
这是白诺第一次用它,是向红菱求助。
在这种情况下,白诺是不敢贸然行动的,她不确定自己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刚刚用过抑制剂,她也不敢去找红菱,怕中间会出现意外,只能让红菱过来。
现在,她唯一可以选择相信的人只有红菱了,哪怕可能会暴露身份,她也希望这个人可以是红菱,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哪怕是冒着身份属性被发现的风险,她也是可以相信红菱的,这在一刻,白诺愿意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诉红菱。
红菱接到白诺传讯的时候,嘴里还含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歪在沙发上想着之前的事情,思绪有点散漫,想一会儿正经事,再想一会儿别的,甚至通讯器震的时候,还小小的惊了她一下,再一看上面显示的还是白诺,嘴里的糖直接就吐了出来。
听着白诺明显慌乱的声音,红菱几乎是立刻就站起来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两只抑制剂出来,一并带着。
红菱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听着白诺带着哽咽的语调,她当时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突发·情况就是小Omega的热敏期到了,这种情况不是靠她自己能解决的,这小Omega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那一种,红菱都不确定她是不是准备有抑制剂,她手里的这些,还是特意给小孩儿准备的,防的就是万一。
从红菱的房间到白诺住的胶囊仓,其实并不远,就这么点距离,红菱却觉得比之前每一次走过来,都要费时间,到胶囊仓门口的时候,红菱都已经喘上了气,扶着门想了一下,她得考虑把胶囊仓给小孩儿换个地方了,离得再近一点才好。
胶囊仓打开的瞬间,红菱就嗅到了很淡很淡的奶香味,非常淡,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情况,藏在手里的抑制剂往深里带了带,看着小孩儿泪眼汪汪的样子,红菱也深呼了一口气:“怎么了?”
刚坐在小孩儿身边,就看见白诺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我身体不舒服,很难受,还痒,你看。”
一边说着,一边把胳膊举到红菱面前,皮肤上泛着红,小孩儿举着胳膊,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看情况不是红菱想的,她提着的心也往下放了放,但很快脸色又凝重了一点,她在小孩儿的胳膊上看到了很小很细微的针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刚刚用过抑制剂,也就是说,她刚才的推断并没有错,白诺是真的热敏期,只是她已经提前用过了抑制剂,所以红菱只闻到了很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并没有失控的情况发生。
“你刚才碰了什么东西?”红菱脸色并没有变好,除了针孔之外,白诺胳膊上的泛红才是不容忽视的,红菱仔细看过,感觉有点像是之前白诺酒精过敏时候的反应,不同的是,估计那会儿过敏反应比较严重,那时候白诺身上起了很多的小疹子,可以直接判断是过敏。
现在的情况就不太一样,只是泛红,并没有小疹子。
红菱合理怀疑,她是不是对抑制剂还过敏,要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没、没有呀。”白诺低着头,不敢说实话。
她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接触,唯一用的东西就是那一支抑制剂,可能是抑制剂的问题吗?白诺不太确定,那抑制剂还是她离家出走的时候,从妈妈包里一并拿出来的,是妈妈平时会用到的,难道放过期了?
不可能吧,她爸爸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这么一想,白诺就更恐慌了,很有可能呀,爸妈一向很恩爱的,抑制剂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可能日常根本就没有用到的时候,万一过期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小白兔就变得更加胆颤心惊了,望着红菱的眼神也是呆呆的。
“去医院!”红菱当机立断,根本就不给白诺反应的机会,拿出来之前的准备好的抑制剂,二话不说就又给白诺扎了进去。
她的动作可快多了,完全没有给白诺反应,小白兔就是只是眨巴了两下眼睛的功夫,红菱就已经把手里空掉的抑制剂收了起来,甚至都没有给白诺机会可以看清楚。
“你给我扎的是什么东西?”白诺捂着胳膊,看着红菱,想反抗都来来不及。
“之前医生给开的抗过敏的药。”红菱随口胡扯了一句,然后就要去抱白诺:“先稳一下,到医院让医生检查检查。”
她怀疑小孩儿用的抑制剂有问题,怕出意外,所以还是又给白诺多扎了一支抑制剂,这东西就是稳定Omega的热敏期专用的,并不会对身体有影响,红菱扎起来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正要去抱白诺,就被白诺给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