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皮肤嫩,指甲落上去挠两下就是一道道的狰狞的伤痕,红菱拉住她的手,固定住不让她乱动:“别挠。”
白诺这会儿意识都是混沌的,只知道很难受,身上好像有一百只蚂蚁在啃咬,又是疼又是痒的,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腕又被人死死地攥住,她想挣扎又没有力气,最后就急哭了。
“痒,难受。”声音沙哑,带着无助,可怜兮兮的语气。
“乖,知道你难受,再忍一会儿,马上就要到医院,很快就不难受了。”红菱一惯会哄人,但显然她的哄跟现在这样情况的哄还是不太一样,她要哄那也得对方意识清醒,有来有回的哄,像现在这种哄孩子一样的感觉,红菱是真没什么经历。
白诺哪里受过这个罪,大小姐本来就娇气,难受得狠了,豆大的泪珠就不停地往下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红菱的身前给哭湿了一片,越发像是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扭动着手腕还要去挠身上发痒的地方,红菱怎么肯,看了一眼导航图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只能先安抚着:“再忍一忍,坚持一下,马上就不难受了。”
“不,难受。”白诺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开始不安分地扭动,红菱一个不留神就让她得逞,然后胸·前又挠出来一道血红的指印,白诺因为难受得很,下手没轻没重的,直接就挠破了皮肤,渗出一点血珠来。
红菱眼神暗了暗,这次就放强硬地按住了白诺的手:“不许动!”
可能是因为她的语气很不善,就算是现在意识不怎么清楚的白诺,也能出于生物的本能察觉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在红菱的呵斥后,果真就没有再继续挣扎,只是那脸上,挂着泪珠还带着委屈。
红菱叹了一口气,然后稍稍扯开了一点儿她胸·前的衣襟,低头对着泛着红意的地方轻轻吹了起来,微凉的气息吹过来,果然缓解了一丝丝不耐的痒意,凉凉的感觉安抚了怀里不安分的人,泪珠挂在睫毛上,又往红菱怀里蹭了蹭。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红菱能让她多舒服一点儿。
眼里闪过一丝的无奈,红菱握住白诺的手,不让她乱动,然后继续给她吹着。
等到医院以后,红菱直接就把人送到了急诊室,急诊那边的医生不敢马虎又是抽血又是检查化验,好一通忙活之后,才给白诺挂上了药水,然后一脸不善地把红菱叫出来批评。
“酒精过敏还这么作,是不想要命了吧?要是再晚一点,喉咙肿胀呼吸困难,更严重一点儿会直接死人的!”医生冲着红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没有一句好话,把红菱骂得跟个二孙子一样。
红菱是憋着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站着等医生骂完以后,才问:“那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挂完水看看情况,要是身上的红疹能消,你们就能回去了,要是消不了还得再挂一瓶。”医生显然还是没说过瘾:“她小孩儿不懂事,你一个大人也不懂事吗?这回是发现及时送医及时,那要是晚一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怎么办?!”
红菱点头哈腰,不说一个不字,等医生训斥完,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拿着化验单据回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啊,辛苦大家了,留评送红包吧
红姐姐:今天挨的训,明天都要训回去!
红姐姐:另外,我听说外面有人造谣污蔑我的名声,呵呵!
第15章
可能是药效已经发挥作用,白诺睡得还算是安稳,红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小孩儿长得乖巧,闭上眼睛的时候尤其是,躺在纯白色的被褥里面,像是误入凡尘的小精灵,顺着她精致的眉眼往下再看。
红菱的眼神就按了按,然后伸手拉开了小孩儿的衣领,她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之前挠下来的伤痕,小孩儿皮肤嫩,刚才都抓出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这边才刚刚凑近去看,结果睡得正熟的白诺就醒了。
至于怎么醒的,白诺自己都不知道,就是猛的一下,忽然就醒了,然后就觉得胸口凉凉的,红菱一手拉着她的衣领,凑在她胸·前,还离得那么近。
白诺呼吸一滞,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就把红菱推开,因为过于激动再加上动作的幅度太大,拽动了手上的输液管,直接滚针,疼得她龇牙咧嘴,立刻就红了眼睛。
“你干什么?!”呵斥的强调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委屈和忧惧。
垂着眼眸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动物。
红菱:……操!
捏住了白诺的手腕瞪了她一眼:“你干什么!”
声音比白诺大,气势比白诺足,甚至那种怒意的感觉都比白诺要足,瞬间小白兔就被碾压了,呆呼呼的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红菱叫了护士过来,重新扎针,连带着还不忘被护士嘟囔两句,大概是因为看出来两人的气氛有点儿奇怪,也并没有说太多,就只是嘱咐千万要小心,可别再滚针了。
护士收拾完出去了,红菱翘着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一点儿也没有要为她之前的行为做个解释的意思,反倒是白诺拧着眉咬着唇犹豫半天,看了红菱一眼,才愤愤不平地追究责任:“你刚才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什么了?”
那控诉的眼神,跟在看一个卑鄙小人一模一样。
红菱挑眉:“你觉得呢?”
不仅没有解释,反而还又凑近了一点儿,离白诺非常近,近到她能明显感觉到小孩儿的呼吸都变急促了。
红菱这次有经验,先一把按住了白诺输液的手腕,省得她又不安分滚了针惹出事。
Alpha的信息素丝毫都不带遮掩的,直接扑面而来,白诺觉得呼吸都乱了,她想离得远一点,可惜根本就没有退路,又生怕会被红菱看出点儿什么来,只能闪躲着,眼神慌乱,因为红菱忽然拉近了距离,连质问的气势都没有了。
“你放手。”
然后红菱就真的放手了。
站在病床前望着白诺,语速放得很慢:“你以为我做什么呢?趁你睡着,占你便宜?”
白诺没想到她能说得这么直接,一张小脸儿顿时变得有点儿难看。
谁知道更让她难堪的还在后面。
“呵,就你?”红菱抱着胳膊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最后重点落在了白诺的胸·前,嘴角带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你这样的,我能对你怎样?而且就算怎样了,明显我才是吃亏的那个,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好吗?”
看着小孩儿因为她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红菱又慢条斯理扔出去一句:“而且,像我这样的Alpha,当然只对香香又甜美的Omega感兴趣,你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我凭什么对你感兴趣?又不香又不软一点儿也不好吃。”
如果白诺能再多一点儿社会阅历,就能从红菱的眼中看到一抹深意,可惜,她现在还太小,还差点儿火候。
被红菱这么一通“羞辱”的白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Beta怎么就平平无奇了,你这是歧视Beta,你……”
长篇大论刚刚起个稿子,就被红菱打断了:“哦,我没有歧视Beta,我就是单纯歧视你来着。”
白诺已经气成河豚了,瞪着红菱的眼神相当不善,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小孩儿气鼓鼓的样子,让红菱的眼里染上了一丝笑意,竟然还大大咧咧揉了揉白诺的头发,以长辈的语气哄着:“没事儿,你还小,以后还会发育的,应该还会吧。”
摸完就撤走,并没有给白诺反抗的机会,河豚快要气炸开了。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输的这是什么东西?”
说不过就不说了,搞清楚重点才是重要的。
白诺只记得之前她跟红菱两个人还在飞舰上,然后红菱给她调了一杯非常漂亮的酒,她好奇就尝了一口,然后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就到这里了,看样子应该是医院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白诺脸色白了一点,她记得之前好像有觉得很热,跟热敏期的感觉有点像,马上低头往自己领口的位置闻了闻,并没有信息素的味道,除了一点儿医院消毒水的味儿,她没闻见别的,才稍稍安心。
“我怎么到医院了?”
“你问我?”红菱显然是要算账的,刚才在外面被医生训得跟个孙子一样,罪魁祸首竟然还一脸天真无邪地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自己不知道吗?”红菱冷着脸,把化验的单据摔到了白诺的眼前:“酒精过敏你还逞强,不要命了是不是?那是你能尝的新鲜吗?玩不好命都扔进去了,知道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点儿轻重,什么玩意儿都得尝尝,把命尝进去你就高兴了!你还指望老娘给你收尸呢,想得怎么那么美!”
因为在外面挨过一次训,话术重新转述一遍就差不多了,不过红菱的态度显然比医生还要再强势一点,再加上一点她的个人润色,足以把小孩儿吓唬得一愣一愣的。
“过敏?”白诺仔细看了看化验单,然后也依稀回忆起了一点儿东西。
她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并不清楚,依稀想起来好像是身上很痒,后来又被凉凉的感觉包裹,是红菱吗?红菱一直在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