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云神色窘迫,喃喃半晌,才道:“我打算到达边境之后,带着你去敌营寻找我父亲。以你的武功,应该可以救着我父亲出来的。”
一时宋辞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被人这般寄予厚望,她着实有些吃不消。
过了会儿,贺云见她神色莫名,低声问道:“可是不妥?”
宋辞摇头,问道:“贺将军今日叫我来可还有别的事?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见宋辞没有反对,贺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语气轻松道:“你回去有事?若有事那你便回去吧。”
他今日主要是想同宋辞商议安排行军路上的事,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还可以找别人去做。
宋辞的事便是回去找沈清洛,夏日恹恹,她总担心清洛一人在府中会烦闷。趁着这几日还在她身边,尽可能的多陪陪她才好。
送她来的车夫没料到她这么快出来,不知驾着马车去哪里凉快去了。
宋辞出来的时候,门外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她无奈的笑了笑,抬脚往回府的方向走。
眼见着快要到东大街了,婉仪长公主的座驾忽然出现在眼前,沈柏芝在窗口朝她招了招手,“上来坐。”
宋辞颇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汗,磨磨蹭蹭走了上去,规规矩矩的行礼,问道:“阿姐,你这是要作何?”
沈柏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朝外面道:“去前面的茶楼。”
听到车夫应答,她闭上了眼睛,淡淡道:“喝茶。”
宋辞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也不再说什么。
沈柏芝是茶楼里的贵宾,掌柜的一见到她,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带她去了包间。
两杯茶沏上,清淡的茶香随着热气飘散,沁人心脾。
沈柏芝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觉得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抬首,朝宋辞笑的一脸促狭,“宋辞,你可真是好本事,哄的本宫侄女对你一片真心,掏心掏肺。”
“本宫此行可是受她所托,去找贺云,让他多多关照你些。”
宋辞不禁红了脸,小声反驳道:“没有哄,我对她也是一片真心。”
见他这般纯情模样,沈柏芝笑的眼泪快要掉下来。
宋辞被她笑的越发不好意思,面上故作淡定道:“多谢阿姐,不过此事就不用劳烦您了,贺将军他不会为难我的。”
“哦”沈柏芝敛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莫不是你忘了前日打的他下不来台?他为何不会趁此机会为难你?说来听听。”
“没忘,”宋辞笑了笑,平淡的语气里隐隐藏有几分自豪,“他有求于我。”
“哦?”沈柏芝更不解了,本还有些慵懒的坐姿,也在不知不觉间端庄起来。
“贺将军想让我帮他抢回贺老将军,这一路上必定会对我客客气气的。” 宋辞解释道。
“贺老将军?”沈柏芝微微诧异,“贺老将军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无论生死,尸骨总应该夺回来安葬的,否则南燕定要当我大凉软弱好欺了。”宋辞道,贺老将军身死在敌营也便罢了,若连尸首都夺不回,大凉颜面何在?又如何鼓舞士气?
沈柏芝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冲宋辞点了点头,道:“”那本宫便不去了,清洛也不用心疼她那小金库了。”
宋辞抿唇轻笑不语,眼中的愤然化为欢喜愉悦,它们不自觉从眼底流露出来。
沈柏芝看着,心底竟生出几分羡慕来。
宋辞不知沈柏芝所想,见她凝望着茶水没再说话,便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入口暖暖的,与她的心一般被沈清洛的体贴感动的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茶香四溢的雅间内安静了会儿,沈柏芝从思绪中走出来,见宋辞手中捧着茶杯神游,一脸傻笑,知她心不在此。
随意叮嘱了两句,便带着她离开茶楼。
楼下卖唱的歌女刚好一曲完毕,在满堂喝彩声里,她袅袅走进了身后的幕帘……
沈柏芝送宋辞到景华长公主府的附近,找了个不甚显眼的地方放下她,便离开了。
宋辞回到府里时,沈清洛刚从浴室内走出来,俏丽明艳的容颜如桃花沾露,抬眸欢喜的看向宋辞,颦笑间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唇边笑意盈盈,朝宋辞走去,宽大的浴袍衬的她越发娇小可爱。
“想你便回来了。”
宋辞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与喜欢,目光不深不浅一直落在沈清洛身上,静待她走过来。
“宋辞,你今日在外面偷吃糖了吗?怎的这么甜?”
被她那般看着,沈清洛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瞥开眼,躲入她怀里。
熟悉的冷香悠悠而来,沈清洛越发抱紧了宋辞,盼了那么久终于暖化了宋辞这个冷心冷清的人,美好的有些虚幻。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是真实的,宋辞就在她怀中,与她相依相偎不分彼此。她抬首,轻柔的吻印在宋辞侧脸上,心尖儿不自觉跟着颤了颤,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清洛,我觉得你更甜,”宋辞微敛眉目,抬手抚摸着沈清洛明艳如玉的侧脸,显得认真且专注。
沈清洛最喜欢她温情的一面,有种被高冷疏离淡漠红尘的谪仙捧在手掌心用心呵护的感觉,恍若得此垂怜便是生生世世,寸寸流年。
及腰的墨发上一点点聚集水迹,晶莹的水滴滚落在手背上,微凉的触感暂时打断了两人间的温馨。
宋辞抱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洁白的长巾轻柔的擦拭着湿润,铜镜映着那人低眉浅笑的模样,她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恩爱吧?宋辞想,自从与沈清洛心意相通后,她便没有一日不开心,也没有一日不牵挂她。
可再过几日便要离开了啊,她眼中黯然转瞬即逝,细细为沈清洛擦好头发,一直目送她走进了里间换衣,自己也往侧间的浴室里去。
沈清洛出来时不见了她的踪迹,外面候着的侍女未曾看到宋辞出来。
她略有些茫然,莫不是宋辞也沐浴去了?
可是这才中午啊!
她去沐浴是因为今日从皇姑母府上回来时疑似看到了花渐意,一不留神追到了软香楼,沾染了些胭脂水粉的浓香,闻起来有些不舒服。
羞涩里藏着几分跃跃欲试,沈清洛缓步到了侧间门口,迟疑了下,她若进去,宋辞生气了怎么办?
“清洛?”
宋辞微微眯眼,朝沈清洛那边看去。
“嗯,”沈清洛轻嗯了声,心里发虚,手心不觉湿润起来。
她故作淡然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又细细叠好,待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宋辞有些慌,生怕沈清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连忙道:“我马上就好了。”
她哗啦一声,从水里面站起来,急急忙忙去拿毛巾擦拭水渍。
“不……不需要搓背吗?”
外面沈清洛的声音再度传来,宋辞眼皮直跳,慌忙道:“不用,我这就好了。”
手下动作更急了,随意丢下帕子,抓起衣袍披在了身上 。
“哦,”沈清洛讷讷道。
她双手捂着发烫脸,跑回寝室,不想承认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来的。
但她这么直白的暗示,宋辞怎么能听不懂呢……
第80章 被挖坟了了
午后新点上的熏香在桌案一角处静静燃烧, 随着时间流逝, 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又湮灭的无声无息, 星星微光隐入黑暗里, 从始至终都未曾扰了它的主人。
门外守着的侍女换了一波又一波,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沈清洛被渴醒了, 浑身酸软, 嗓子冒火,偏半个身子还被宋辞压着起不了身, 她颇为无奈的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过了会儿, 她实在忍不了了,伸手试探着推了推宋辞, “宋辞,我渴了……”
在□□里浸润了许久的声音有丝丝沙哑, 她拉长了语调, 软软的不自觉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语气也轻柔的过分, 生怕吓到了熟睡中的枕边人。
殊不知她此时眼角眉梢的春情还未散去,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时候多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的婉转动听, 撩拨之意满满而不自知。
还有些迷糊的宋辞, 顿时清醒了许多, 见屋内漆黑一片, 想也不想的低头为沈清洛止渴。
沈清洛不过愣了片刻,回神时唇齿间已被冷香填满,馥郁香甜的柔软湿润似乎也能止渴, 令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忽而察觉凉意,松松垮垮系着的衣衫无声散落,沈清洛脸色瞬间爆红,用力推开了宋辞,窘迫道:“我、我是真渴了,不是那个……”
“哪个?”宋辞听懂了,但温润细腻的美玉她爱不释手,怎么舍得起身?
“宋辞,”沈清洛按住了她的手,见她隐隐有挣脱的嫌疑,连忙抬头安抚似的亲了亲她,讨好道:“你下去给我倒水喝好不好?我真渴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宋辞听得出来,匆匆下床给她倒了水。
沈清洛喝完,宋辞接过杯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炙热,“清洛,你还渴吗?”
“可以了,谢谢宋君。”沈清洛乖巧道谢,往里面挪了挪,“你还困吗?困就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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